(一百三十六)雨煙之死
2024-06-06 23:13:01
作者: MissBlack
雨煙,好自為之。
月圓之夜。
「小主,王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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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未瑾和小晴將我打扮的十分露骨,一襲白紗綺羅睡裙半露香肩,黑髮直散,一隻月光色的簪子挽了額前碎發別於腦後。
若是這臉能再美些,就如睡夢嫦娥一般。
我先一步到達雅閣,不知者無罪,我自然『不知道』這雅閣是他的專屬位置。
「山琴,彈一曲勾人心弦的,若是察覺有人來了,立刻停止。」
我會隨即將它收回戒中,以掩飾作弊。
曲起。
蜿蜒柔和,蜻蜓點水般。
仿佛是《女兒情》的音調,相較之下更加沁人心脾,連我都差點深陷其中。
琴聲忽然停止,我端坐好,一臉驚怕的看向門外。
來人正是鳳昊瀾,隻身一人。
「彈得不錯。」
我拉了拉衣服,故作慌忙的起身行禮。
「王,民女失禮了。」
鳳昊瀾自顧的坐上我的位置。
「起來吧,不是已經封你為御女了,怎麼還稱民女。」
哦?也不知他是記性好還是對我留有印象。
「是,妾身口誤」
「我彈一曲你來鑒聽可好?」
「妾身不敢當,有幸聽王彈奏,是三生之福。」
鳳昊瀾不再多言,挽袖彈奏。
一曲優質的《高山流水》響起,不得不說……真能顯擺。
曲終,鳳昊瀾抬眼望我。
「王的琴音當真是絕妙,只是妾身沒想到,王是如此柔情之人。」
說白了,就是彈得不及那種雄壯之色。
「哦?看來你也不只是略懂皮毛。」
「王過獎了。」
含羞一笑,希望傳達了誘惑之情。
「你還沒侍寢吧?」
你也不至於這麼快上套吧。
「回王的話,妾身……還未侍寢。」
「那明日就由你侍寢吧,作為交換,這雅閣,你就別再來了。」
呵,鳳昊瀾,你如此聰明,卻是認不出我,看來還是我更勝一籌。
「是。」
侍寢嗎……
我既已豁出性命,就不怕這肉身之屈。
晨時,便有太監前來傳話,今夜侍寢。
一日的禁食,為免口中漏出食物髒味。清洗了三次身子,塗抹特製的香膏,為免汗液侵了王的身體。
鳳昊瀾,你這規矩還真是矯情。
傍晚,我早早的就被送來這侍寢宮殿,不是我睡過的那張床榻。這裡除了床,再無其它設施。
所幸,沒有被扒光包成蛹,只是將我手腕上套了一個奇怪的鐲子。它是木質的,卻堅硬無比,打磨得光滑無痕。說是能封鎖壓制自身靈氣,不得碰它,若是有摘除之意,便會重懲。
真是好笑,這有何用處,若真想刺殺他,拿下來不就行了。
天色尚早,我只好躺在這軟床上合眼養神。
『吱呀——』
你的門該修了。
睜眼,屋內已是燭火通明。
鳳昊瀾進屋,侍女將其寬衣後全部退了出去。
「你倒是自在。」
「妾身惶恐,不小心睡著了。」
「無礙,養足精神了也好。」
真是不要臉。
鳳昊瀾近身,習以為常般上榻蓋了被子,閉眼休息。
若是就這樣睡著了也好,既已通宵侍寢,明日他總不會不認帳。
我也不理他,轉身合眼。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他翻身挪動的聲音,然後又安靜下來。
許久,我實在受不了這渾身的不自在,回頭望了一眼。
鳳昊瀾正單手撐頭看著我!
一直在看?
「王……怎麼了嗎?」
「你,不會真以為侍寢就是在一起睡覺吧?沒人教你?」
「我……我……」
「行了,轉過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好的耐性!
唉,照做。
我轉身後,幾乎貼在了他身前,想往後挪挪,誰知剛有所動作就被他捏住了下巴。
輕輕抬著我的臉,迫使我看著他忽然皺起的眉。
「這觸感,真是熟悉。」
快說點什麼打斷他!
「王……」
「噓!這味道也熟悉……」
鳳昊瀾微閉著眼,慢慢靠近我的唇,刻意用眼角瞟著我的神色。
怎麼辦,瞞不住了嗎!?
「大監!大監不好啦,翡翠宮失火啦!」
「你小點聲,王在裡面呢,不要命了你!」
門外忽然人聲雜亂,翡翠宮?不是雨煙所在的地方麼!
鳳昊瀾停止了動作,起身穿衣。
不多會兒,門外的大監小聲詢問。
「王,翡翠宮失了火,王可要去看看?」
鳳昊瀾開了門,大監會意。
「起駕翡翠宮——」
翡翠宮有監國的千金鳳山蓉,又是新晉的秀女,他於情於理都要去看看。
倒是成全了我……這火該不會是海棠她們放的吧?
去看看。
我在後跟著鳳昊瀾的攆轎來到翡翠宮,因他的到來,只聽裡面瞬間安靜,除了匆匆的腳步聲和隱隱哭聲。
大監細細的嗓音詢問道。
「情況如何啊?」
「王,雨煙御女香消玉損了。」
什麼?
「是誰?」
「哦,回王的話,這雨煙御女是文官考官雨懷之女。」
「回吧。」
「是,起駕——」
不顧鳳山蓉梨花帶雨的傾訴,鳳昊瀾毅然的轉身離開。他僅需要傳言說他到此探訪,至於雨煙的死,他毫不關心。
後宮……果真是個無情的食人之地。
雨煙……那個耿直的女孩,就這樣……沒了?
直到鳳昊瀾坐著攆轎經過我身邊,大監扯了我一把,我才回過神來。
「哎喲你在這幹什麼吖,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嘛?快跟王回去!」
「不必了,讓她走吧,回寢宮。」
「是,王。」
大監小聲的埋怨了我幾句,替我連連惋惜後,才跟著鳳昊瀾去往他的寢宮。
如果他還有心招寢,我怕是真的會『把持不住』。
我抬腿進了翡翠宮,雨煙的屍首就那樣在地上放著,簡單的蒙上布帘子,周圍的宮人腳步來來回回。
還未接近她,鳳山蓉便攔了我的路,一改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是那般尖酸刻薄。
「喲,這不是今夜侍寢的御女嗎?怎得這麼清閒,來我這裡晃?」
「你也知道,我與雨煙交好,她突然死得不明不白,我自然要來看看。」
「你什麼意思你?什麼叫不明不白?我這裡失火的原因不必向你一個御女報備!更何況,你見了我,行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