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執著
2024-06-06 23:10:48
作者： MissBlack
自從碧瑤放了話，隔三差五便有她的學生登門。
時間尚短，也理所當然的進步緩慢，比那日並沒有強多少。但我能理解，我們都急於學些新的東西。顯然他們還未參透此院的教學方式，基本都是『自力更生』。
這不，剛剛被傲羽蕭從課堂放出來，就有兩位等在門口了。
「學姐，還得勞你試上一試。」
「不必了吧……」
自然不能說別人的學生不行，還得委婉點。
「今日我還有事，你們過兩日再來吧。」
「師姐，我的靈氣修煉至今，無法參透更深的一層，還望師姐教導。」
其中那白白淨淨的少年有幾分焦急，也不知是真是假。
「罷了，那我們走吧，如果這次還是不行，麻煩你們多修煉些。」
凹壁場地。
此地之所以如此設計，其實是以便紫靈練習。那牆壁無堅不摧，一般程度的紫靈無法擊破，甚至不能造出痕跡，所以在此練習攻擊再好不過。而當日碧瑤在此試煉她的學生，是以防我們不能及時收回紫靈，傷及無辜。
「師姐，那我們開始了。」
「請便。」
二人起靈設下結界，說未能突破的那個人顯然修為要略厚一點。憶起書中所說，修為停滯不前，不能突破，無非是貪練過多，導致靈氣出現一種假飽和狀態。又或者，是某一種心理障礙。
我抬手凝靈，還如第一次那般的力道出擊。
只見其中一位屏障破裂，然而他竟留了一絲白靈補救，雖有些腦筋，總歸還是投機取巧。
而那白淨的少年掙扎支撐了一會兒，慌亂收了靈氣，隨後竟咳出一口血！
「逞強！」
另一人見此急忙去扶住他。
「師哥？！你怎麼樣？」
「咳……沒事。」
都是些什麼『旁門左道』！我有些生氣的轉身，對他們不予通過。
「送他回去修養，你們此次未過！」
真是夠了，這苦差事為什麼一點要落到我頭上。本來人緣就不好，現下更如我天天欺負人一般。
晚間，我們三人在廳中喝著茶，未瑾九黎『旁若無人』的互相傳遞眼色，最後由未瑾開口詢問。
「小姐，你怎麼了？」
我自覺表情實屬陰暗，也許該減輕力道讓他們過關算了。
我還未回答，未瑾忽然看向門口。
「小姐，又有人來了。」
「唉……」
「小姐若是不願，未瑾去打發了便是。」
「無妨，還是我去『打發』了吧。」
來到門外，我很驚訝竟是今日受傷的那個少年。
「你來幹什麼？」
「師姐，我已修養好，勞師姐賜教！」
「你……！」唉，我也真是服了。
「你有傷在身，若是出了什麼差池，你讓我如何向碧瑤師傅交代？」
「師姐，若有差池師弟一人承擔，望師姐成全！」
果然，這個人還得靠『打發』。
「罷了，你叫什麼名字？」
「回師姐，師弟顧岩。」
顧岩……真是人如其名，頑固的石頭！
「好，顧岩，你且凝靈。」
「……在這？」
「沒錯，若不相信我，便明日前去試煉場。」
我不願意走，根本不近好嘛。
「不，顧岩相信師姐。」
顧岩說完便凝了靈氣護住自己，為免太明顯，我稍稍減了一成靈力。顧岩身體稍稍震盪，屏障完好。
「好了，你通過了，明日我會同碧瑤師傅說的。」
說完我就準備進屋，然而事情不如所願。
「師姐！你『放水』了，我知道你沒有這個義務，就算師弟私下請你幫忙。可否施以援手，幫師弟一把。」
唉……
「跟我來。」
我把他拉進涼亭中坐下。
「聽我說，顧岩，你的問題並不在你的靈氣，而在於你。我不知你急於求成所為何事，但你以這種方法強迫自己，不只傷了體能，而且還徒勞無功。」
「師姐，你說的我都知道。」
「既然如此……」
「但是師姐，讓我試一次吧，否則師弟當真不會死心。」
「你這樣豈不是寧頑不靈。」
「師弟只求一試！」
「好，如你所願。」
我起身站回院子中央，顧岩也隨之站好。
「聽著顧岩，一次的強攻對你來說，要麼生，要麼死。所以我們進行持續性的，就算你的屏障碎裂，我也不會收手，你要在短時間內重新將它凝聚。」
聞言，這位白淨的少年眼中竟燃起了鬥志。
「是！」
我雙手聚靈，顧岩驚覺快速形成屏障。
無數個小小的紫靈球在我上方形成，越來越多，直到我看到顧岩眼中的驚異和堅定的倔強。
紫靈球一個接一個的向他衝擊而去，先是緩慢，漸漸的加快增多。忽然間發現，這訓練對我來講也並不是全無意義的，至少，我需要緊張的回收靈氣。
就在我的靈氣球還剩一少半的時候，顧岩的屏障出現裂縫，他咬牙堅持，卻還是碎裂。
我說過，不會停止，但也大大緩減了紫靈球的速度。
顧岩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倔強，他不逃不躲，努力凝聚靈氣。身上被砸出了數個坑包，卻也未吭一聲。最後，終於將渙散的靈氣凝聚，雖不及那屏障厚重，但也形成了一個『盾牌』。
孺子可教。
「師姐……」
待我靈球用盡，顧岩手中的『盾牌』竟是多了幾絲不相容的白，他正驚訝的向我確認。
「過關了。」
「多謝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