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窒息之顏

  黑羽說著走向一處空地，將他的劍柄抵向一處石壁。不多會兒，粗壯的鎖鏈拉著一個鐵質的大箱從天而降。

  黑羽的劍柄上的圖章竟是鑰匙？！

  「唉，人生處處是機關啊。」

  「孤陋寡聞。」

  「鳳昊瀾你若嫌我，就請不要像個尾巴似的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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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過河拆橋麼？」

  「談不上，畢竟你也沒有幫什麼忙。」

  「鳳昭璃，你現在大可盡情發揮，早晚有你哭著求饒的一天。」

  鳳昊瀾此話一出，九黎和黑羽大氣都不敢出，尼瑪這是威脅還是曖昧啊！

  「你……走著瞧！」

  雖然半山腰很冷，但再高一些，竟是春暖花開，我們也終到達無妄山門。

  見不得煽情場面，我讓黑羽先行一步。

  「這座山真的是好高。」我俯視著山下那片玉宇瓊樓。「本是個山水如畫的地方，為何此番看上去這般猙獰不堪。」

  「傲來國在治理上一直有著很大的疏忽，但，各有其法，你我也不好妄加評論。」

  「人各不同，如有機會，真想好好看看你治理的天下。」

  「你不是一直生在我的天下。」

  「不同，從前我對你沒什麼概念。」

  「……原只是你忘了，你是那天下的女主人。」

  「……」

  「主人，黑羽回來了。」

  回身，黑羽帶著幾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前來。

  那幾人二話不說，整齊的下跪！其中年紀稍大的開口。

  「鳳主大恩，我等沒齒難忘，請受此一拜！」

  說著幾人便重重磕下頭，卻未起身。看向鳳昊瀾，他沒啥反應，我只好應聲。「快請起，黑羽是我們的朋友，幫他自是應該。」

  「鳳主，請入山門！」

  我們一路走上大殿，這裡的建築清靜自然，是我喜歡的風格。

  我上前幾步靠近黑羽噓聲說。「黑羽，叫你的師兄弟別介意，鳳昊瀾與旁人就是不愛說話。」

  誰知黑羽一頭霧水的問我：「他為什麼要說話？」

  「自然是你的師兄弟在向他謝恩啊。」

  「他們在叫的是你，鳳王看似不喜張揚，所以我並未講他的身份。」

  「我？那為何稱我鳳主？」

  黑羽不自然的答道：「因為……我說你是我的鳳主。」

  我忽然有些高興，不論因何，我總算是被他承認了。

  「哦？可你從未叫我鳳主。」

  「我心中有數就是。」

  「別啊，叫一聲來聽聽～！」

  「……」黑羽一臉彆扭的加快腳步，直到我跟不上。

  「哈哈！」

  「主人，你笑什麼？」

  「以後可有人要跟你『爭寵』了～」

  「誰！？」……九黎竟然瞬間明白，著實讓我有點意外啊。「咳咳。」我也加快腳步。

  晚間，大魚大肉，酒過三巡，我一時貪杯，迷糊著被九黎扶到一間客房。

  「九黎……你……嗝！你去玩吧，我在這睡上一覺就好。」

  「屬下留下來陪你。」

  我推搡著她。「陪我做什麼，外面都是美男，你去……去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主人……你都說胡話了。」

  「嗝！好久都沒有這麼高興了，嘿嘿，你去吧，我睡一會兒就好。」

  九黎沒有再答話，只聽房門開了又關，想必她是走了，可分明還有人在給我蓋著被子！我喝酒從不斷片，就算喝到這般睜眼都模糊不清，意識也是清醒的。

  能讓九黎離我身邊的，也只能是鳳昊瀾了吧。

  「我沒事……你不必留在這。」

  「我也是個美男，陪你不好麼。」

  「是不是美男不知道，但肯定……你是個醋罈子。」

  「你要看我麼？」

  「你……欺負人，明明知道我喝醉了。」

  「醉了？我看未必，明明還知道能犟嘴。」

  「煩人。」

  我不想再說話，生怕一張嘴就吐了。這裡的酒明明是清淡的，真沒料到後勁這麼足。

  許是身邊有個人，我一直沒能睡著。迷迷糊糊中，忽覺臉上點點清涼，應該是濕手帕之類的，在為我輕柔的擦拭，直到清醒幾分。我卯著一股勁坐起身來，睜眼看著他這張面具。

  「剛說的，讓我看。」

  「晚了。」

  「……你走開！」我賭氣的躺回被窩。

  「你為什麼那麼想看我？雖然幾年沒見，但也無多大變化。」

  「要你管！」

  「……好吧。」

  鳳昊瀾妥協般抬手去解面具，我生怕自己看不清還揉了揉眼睛。面具脫落，鳳昊瀾抬頭直視著我。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用『浩瀚』去形容絲毫不為過，深邃的好似要被吸入一般。劍眉渾如刷漆，鼻樑挺立，一雙薄唇更是畫龍點睛。雖霸氣逼人，卻是淡定優雅的氣質。

  「看呆了？」

  一語驚醒，發現自己揉眼睛的雙手還停在半空……好尷尬，忽然不會說話了！我好默默的拉上被子，蓋住口鼻，閉眼，睡覺。

  「你……這是什麼反應？」

  我的反應已經很大了好嘛！

  「不然嘞？」

  「可還滿意？」

  你是要逼死我麼？等等！我……是不是亂了方寸？為什麼，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不會是……不要啊啊！

  我睜眼，準備下逐客令。誰知鳳昊瀾正一手撐著頭專注的看我，重點是……太近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