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嫌疑

  真相隱藏在謊言之中。

  秦文斌的證詞讓宋家三姐妹成為了謀殺李登明的嫌疑人。

  警方針對三姐妹的審訊依次展開，面對同樣的問題，她們有著各自的回答。

  宋亦菲：「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上去的時候，李登明已經掉下去了……」

  宋亦瀾：「李登明抱著豆豆坐在窗子上，隨時可能掉下去，我很擔心，就上前將豆豆抱起來，李登明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他。」

  宋亦青：「在律師到達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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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很快就搞清楚了狀況。

  宋亦瀾第一個上去，宋亦青第二個上去，宋亦菲最後上去。

  當李登明掉下來的時候，宋亦青已經上去了，她是最重要的一個人證。

  然而，無論警方怎麼詢問，宋亦青就是不開口，她全程環抱雙臂，神情嚴肅，表現的十分鎮定冷靜。

  塔樓窗口長寬約半米，距離地面約一米，一個成年人，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容易失足掉下去的。警方根據現場情況判斷，宋亦瀾應該是在搶奪豆豆期間，推了一下李登明，導致李登明掉下去。

  大膽推理，小心求證。

  警方針對這個結論，開始反向驗證，將收集到的信息，從三方面進行了總結。

  第一：動機；數位秦家村的村民表示，他們親眼看見李登明向宋亦瀾跪地道歉，宋亦瀾曾對李登明破口大罵，拳打腳踢，他們還不止一次聽宋亦瀾親口說要殺死李登明。這表明李登明和宋亦瀾夫妻感情極為不和，有著謀殺動機。

  第二：行為；村民們表示，宋亦瀾脾氣火爆，動不動就和人吵架，在秦家村兩天時間，就吵過三次架，還和親妹妹在路上大打出手。這表明宋亦瀾有著衝動行事的習慣，在面臨突發狀況下，她會被情緒掌控，做出過激反應。

  第三：現場；現場並未發現打鬥痕跡，但目擊證人秦文斌曾聽見李登明在掉下來的時候大喊了一聲「救命」，這聲「救命」，在宋亦菲那裡也得到了證實。如果李登明有意自殺，就不會喊救命，而現場環境又決定失足的可能性極小。

  種種跡象表明，宋亦瀾很可能是殺害李登明的兇手。

  警方重點對宋亦青進行了詢問。

  「宋亦青，你上去的時候，李登明是否坐在窗台上？」

  「在律師到達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

  「如果你拒不招供，一旦我們落實宋亦瀾的罪行，你就是包庇罪！」

  「我的律師什麼時候到，你們到底通知了沒有？」

  「如果確定是刑事案件，誰來了都沒用！你別引火燒身！」

  「你們有證據嗎？將我關在這有拘留令嗎？如果沒有，就是強制拘留。按照規定，最多二十四小時就要將我釋放。我說的沒錯吧？」宋亦青畢竟見多識廣，這種場面是嚇不倒她的，她知道該怎樣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據我們調查所知，你和宋亦瀾一向關係不和，婚禮期間還曾大打出手，你沒必要為了包庇她，為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段話有著誘供嫌疑。你們錄音了對吧，我要求將這段話公布出來。」

  「你說公布就公布？真以為自己很懂？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最後都是哭著喊著求我們從寬處理，希望到了那一天，你的嘴還這麼硬。」

  宋亦青雙臂抱胸，不再言語。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搖著頭起身離開，像是對宋亦青極為失望一樣。

  審訊室內，宋亦青穩穩坐在椅子上，雙眼盯著桌面，面色沉靜。

  審訊室外，兩個警.察通過單面玻璃觀察著宋亦青的一舉一動。

  一名警.察問：「她在等什麼？」

  另一名警.察說：「不管等什麼，總之不會是律師。」

  距離秦家村三公里遠處，有一個劉家村。

  劉家村的劉老漢每隔幾天就要去沭河打魚。

  這天下午，劉老漢又去打魚，一路上撒了幾網，均沒撈到什麼大魚。河水有些渾濁，木橋還斷了一截，河岸草叢歪曲。

  劉老漢一路沿河往下，走至一處崖洞前停下，往常他很少撈崖洞，因為崖洞水深，地形複雜，如果網住尖石之類的東西，不容易解扣。

  但今天，劉老漢也是因為一路都沒什麼收穫，便想著撈一把試試，崖洞洞口低矮，劉老漢靠著經驗，將網撒進了深處。

  幾秒鐘之後，劉老漢開始拉網，網很重，他卵足了勁將網拉上來，隱約看見網內有一個一米多長的東西，他以為是一條巨型鲶魚，迫不及待地打開網，將水草樹葉之類的撥開，忽然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哪裡是條大魚，分明是一個人！

  劉老漢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但網繩勾住了他的小腿，他跌倒在地，網也跟著拖動了一下，網中的人滾了出來，身體略微展開，卻見那人鼻孔里塞著青草，嘴巴里含著一根秸稈。

  那人的嘴微微張開，秸稈掉了出來，一股水從嘴角順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