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短髮杜音,登場!
2024-06-06 18:28:04
作者: 久南喬
杜音詫異地回過頭,「你是說……他?」
「對啊,你們四個人都是彼此的伯樂,但負責作曲的同學顯然更懂你一些。」
「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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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的曲子是為你量身打造的啊。」天山用手指搭在臉頰旁,看似不經意地評價著音樂,「喜歡音樂的人是能感覺出來的,他喜歡你的歌聲、才能寫出符合你心境的曲子。這不是伯樂是什麼?」
天山的話讓茅一生似乎有些小受傷,畢竟他才是杜音的正牌青梅竹馬,但要說用作曲的方式解讀人心,那的確是西蒙的能力更勝一籌。
他心服口服。
「讓她盡情盛開吧。」於是,天山緩緩走到西蒙面前,她身上的香水味兒有些刺鼻,西蒙皺了皺眉,但並沒有後退,然後她說,「花朵的使命就是在最美的春天自由地開放,而你……就是她的陽光。」
陽光……
杜音的臉迅速灼燒。西蒙也愣住了。
「你、你說得太誇張了啦,天山姐,你不知道,他就是個超級自我的蠢蛋、無藥可救的那種,只是碰巧會寫歌而已。」杜音急忙拍著西蒙的肩一通辯解。
天山卻呵呵地笑了起來。
「不用害羞。樂隊成員關係好的我見多了,你們這種互相黑來黑去的也很有趣,年輕人嘛,就要放得開。」
「真、真的嗎,那我是不是也來批評一下,西蒙他其實經常在我們排練的時候……」
「貓咪,你不要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好嗎?」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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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杜音和天山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她們會為了一起喝個茶特意約在商場裡聊天,天山也經常邀請杜音來自己家作客、欣賞仇琵的音樂小樣,完全沒把她當外人。
對於這種異常自來熟的熱情,杜音多少也理解一些:她是少數能把天山當成「普通人」來交往的朋友。不在乎天山的性別認同,不在乎她華麗得過分的穿著打扮,甚至還能時不時對她發出讚賞。這種強烈的共情心理只有女性和女性之間才能誕生。
這次天山特意來到她的化妝間給出造型建議時也是如此。
「剪成短髮吧,杜音。」
「要剪成短髮?」
杜音不舍地看著自己的發梢,似乎有些不敢下決心。
天山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說:「嗯,這樣才更符合Rock的氣質。偶爾換換造型能讓你的觀眾對你更有新鮮感,也是你與過去的形象告別的象徵。還有,麻煩讓你的伯樂去店裡買一對金屬耳環。線條越簡單越好,但要立體。」
「我可不是跑腿的。」西蒙嘆了口氣。
「在我這兒,你就是。」
兩人用眼神對峙了一番,最後,西蒙意味深長地看了杜音一眼,快步走出了化妝間大門。
他走後,杜音開始有些不安。
上街推銷唱片似乎是三十年前的音樂人會做的事,沒想到,為了打造「實力派搖滾樂隊」的標籤,莊樁無論如何都要求他們多去外面轉轉、吸引路人的好感。高笠覺得這能鍛鍊他們的控場能力,於是欣然應允,還鼓勵其餘三人開設官方微博,定期更新動態,可以的話b站和公眾號也要搞起來。
「你不覺得我們還沒出名的時候就想這些旁門左道很花時間嗎。」茅一生提出了質疑。
「運營可是讓好作品不再沉寂的唯一方法!」
「好吧好吧,但最累的人還是你哦。」
「我知道呀。」
如此一來,高笠就不得不隨時搗鼓他的電子設備,更新各大社交媒體上的動態。
「我們……正在火車站……門前的……廣場……上,準備演奏新曲《孤島》。有人……在現場嗎。好,發送。」
他緊張地等待有人給他點讚,不過似乎只有幾個朋友參與了這場鬧劇。杜音嘆了口氣,掛上西蒙買來的銀色立方體耳夾,得到造型師的認可後,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差不多該出發了。天山姐,您待會兒還有別的工作吧?耽誤您時間了。」
「不礙事。我就喜歡你這樣乖巧懂事的小美女。」天山擠了擠她的臉蛋,一臉陶醉,「啊,年輕人的皮膚就是不一樣,水靈靈的,掐起來手感真好!」
她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天山的忙碌程度是杜音根本無法想像的,這個人來回都有專車接送、無時無刻不在留意手機、吃飯都在車上解決來節省時間,可謂分秒必爭。若非真心欣賞杜音,她肯定不會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不,不對,應該說是西蒙的曲子實在寫得太好了,以至於能吸引到咖位這麼高的大神。杜音對自己點了點頭。
外面的天氣十分炎熱,夏季快要到來了,道路兩旁的梧桐樹上爬滿了蟬,它們的叫聲還沒到最鬧騰的時刻,卻已足以讓人心生煩躁。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前,拿起吉他,汗就隱隱開始往下滴,黏糊糊的,很難受。
她真的能順利走下去嗎?這一次,會不會重蹈覆轍……
「要開始了。」西蒙叫醒了她。
「啊,嗯。」
杜音連忙拿起吉他,望著街道對面的雕像,深吸一口氣。
「好,一二三四……」
高笠照常敲動了鼓點,但這次,音樂卻沒能奏起——杜音和西蒙都參加進了這場演奏,但茅一生卻還在原地發呆。
「貓咪?」
「對不起,小音,我走神了。」他突然垂下了雙手,煩躁地說,「我最近是不是經常這樣?」
走神過幾次之後,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忍受這種狀態了。難以為繼,但無法自控,他的心情太迷亂,讓人看了就心憂。
杜音強撐著微笑,問:「是太累了吧。有論文要交麼?」
「不是……」
他起先還想隱瞞,但在杜音深邃的眼神質問下逐漸放棄了掙扎,破罐破摔般地說:「唉,其實爸媽希望我期末能考進年級前二十,如果不行,就會扣掉我所有的生活費。雖然其實去外面打工也可以維持生活……但我不想讓他們太生氣。」
「原來如此,難怪你最近心事重重。」高笠同情地看著他。
「他們反對你玩樂隊嗎。」
杜音遞給他一瓶水。茅一生接了過來,但遲遲沒打開,他的思緒千迴百轉,但無論怎麼流淌,都只是繼續停留在自我責備的狀態,找不到突破口。
他沒說全部的實話。
因為他心煩意亂的原因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