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故人

  洛鳴不僅是好高騖遠，還是個半法盲，一直喊自己無辜，還說沒有犯法，警察無權把他帶走。實際上，他的個人信息出現在敏感時段，警方完全有理由懷疑他的。

  被帶到去警局時，他還叫囂著要喊律師來。結果喊了半天，來了個律所的職員。在他朋友的不專業「加持」，洛鳴錯漏百出，最後被警方一舉攻破。

  他確實是無辜的，機場出現他信息的同時，本人就在附近的超市買酒。超市能查出完整的監控作為他的不在場證明，而且因為錢不夠，他還跟超市職員吵架。

  這麼一來，他的嫌疑就洗清了。不過他也可能是僱傭別人犯事，所以還要關個時間。

  姜氏的律師團也來了，姜沛安對這樣的結果並不信服。她不願看到洛鳴瀟灑離開警局，於是讓律師代理報案，控訴洛鳴侵犯名譽權。

  「小鈺，你稍後跟著龍隊，辨認一下郝康的模樣。」姜沛安把臻鈺也帶上了，在抓洛鳴前，她提供的信息很重要，「目前獅城起碼有幾十個『郝康』，但沒有一個人的照片與你提供的相符。」

  臻鈺自感壓力很大，其實她並沒有真正見過郝康，對於機場的監控，她也是依靠著郝康的裝扮來辨認。在現場真正見過郝康的，是洛鳴。

  為此，她直接道：「能安排我和洛鳴對話嗎？我有事想問他。」

  目前洛鳴還留在審訊室，因為暫時沒有找到有效信息，而且他有無可置疑的不在場證明，所以負責審訊的經常都撤了。他的律師朋友早就藉故走了，剩下他一個人。

  姜沛安徵得龍隊的同意，讓臻鈺進審訊室，不過得要他陪同。

  

  龍隊審視了她一番，開口道：「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而且『臻』的姓氏在獅城不常見，你是否……」

  眼前高大的漢子約莫五十多歲，多年的辦案經歷在他臉上雕刻出痕跡。平時他不笑時威嚴十足，加上他現在收不住的打量眼光，要是臻鈺膽子小些，都被嚇著。

  不過她很清楚對方的試探，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承認：「我爸爸是臻曙，他以前也是個警察。」

  說起父親的身份，她眼神一暗，開始想：假如父親還在，他現在也應該跟龍隊差不多吧。不，記憶中的父親笑容和藹，他會少一些威嚴，多一點可親吧。

  龍隊鮮有的瞳孔一震，他睜大眼睛，道：「像，真像。」

  片刻後，他恢復原樣，笑道：「當年我也去看望過小時候的你，你還會大大咧咧喊我一聲龍叔叔。只是後來你搬走了，應該開始新生活，我也不好去打擾你了。」

  沒錯，龍隊與臻鈺的父親曾經是前線的同事，一起合作過不少大案。對於臻曙的遇刺身亡，他深感悲痛。

  再看臻鈺一眼，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再道：「現在時機不對，等過段時間，龍叔叔和你敘敘舊。」

  臻鈺點頭應答，一旁的姜沛安聽著兩人的對話，沒想到臻鈺還會有這般身世。待兩人簡單敘舊後，她才提醒：「行吧，這事以後慢慢說，現在要緊的是把明明找回來。」

  三人意見相符，到了審訊室，姜沛安沒有進去，她也怕自己會激怒洛鳴，他拒絕合作。現在距離姜明明失蹤已經快二十四小時了，越晚一分就越多一分危險！

  一打開門審訊室內一股酒臭味，龍隊眉頭一皺，把抽氣扇開得最大。他對這種氣味習以為常，但就怕臭著臻鈺。

  洛鳴酒醒了，經歷幾番審訊，他早就沒了之前的囂張。他看著龍隊，垂頭喪氣道：「龍隊長，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放過我吧。」

  「恐怕還不是全部吧。」龍隊拍著桌子，提醒對方，「現在換個人來問你，聰明點，好好配合！」

  洛鳴嗚嗚兩聲，臻鈺也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坐下後，直接開口問道：「你有沒有郝康更多的信息？」

  一提起郝康，洛鳴不由控地微顫，整個人都精神了很不少：「郝康？跟他有什麼關係？這個男人來無影去無蹤，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他的表現挺明顯的，不像是提起合作夥伴，更像是提起害怕的對象。

  龍隊心中瞭然，道：「你們不是合作關係嗎？他去哪兒你會不知道？還是說你包庇他的下落。」 他眼神一瞪，懾住洛鳴，「還是說他受你的指使，綁架姜明明？」

  「龍隊，真冤枉啊！」洛鳴立馬大聲否認，隨即他垂下頭，「我本來就不認識他，他是什麼人，從哪裡來，我都不知道。自從我被姜沛安扳倒後，他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原本以為，郝康是受洛鳴僱傭，結果他們並不熟絡？

  臻鈺問道：「那你們是怎麼聯繫的？」

  「從來都不是我去聯繫他的，只要他想，他就來找我。」洛鳴搖搖頭，他並非傻子，既然龍隊要問郝康的下落，說明姜明明的失蹤與他有關。為了儘快撇清關係，他連忙把兩人之間的事說明白。

  「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郝康，當初他神出鬼沒潛入我家裡，把我嚇個半死。後來他說要幫助我對付姜沛安，實際上他什麼都沒做，就在旁邊干看。」

  他憤憤不平道：「他本來就不是個好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說要姜沛安死，所以能做出什麼壞事也說不準。我懷疑姜明明也是他捉走的，確實與我沒有關係！」

  洛鳴說了那麼多，但龍隊和臻鈺還是一臉懷疑。他咬緊牙關，道：「自從他上次悄無聲息潛入我家後，我就安裝了個監控，防止他要做什麼。現在我可以把過往的錄像交出來，證明我的清白！」

  關於這一點，臻鈺感到挺意外的，洛鳴這番留存證據的操作確實給她們帶來太多便利，而龍隊立即打開門讓其他警官拿進來。

  洛鳴看見門外的姜沛安，眼眶忽然就紅了。待手機拿來以後，他沉思片刻，道：「現在我有個條件，讓姜沛安進來回答我一個問題，她不說實話，我不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