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夜色風曉

  上海十二月末的夜，輕輕習風吹著小區湖岸的柏樹。

  「姑，你把發箍拿掉還時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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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騰洋，什麼時候關注起姑姑的穿衣打扮了？」

  「你背著黑色小背包，真象我們班上的小尤……」

  「誰是小尤？」

  「班上大隋、銘力說她是班花，我們還覺得她長得小巧象校花呢！」

  「多大的人兒，就一心賞大姑娘啦！」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人云，愛江山更愛美人嘛！」

  騰洋說著，理了理自己的鴨嘴帽。明眸、小鏡框，遠遠看夜景中的那盞明燈，小模樣兒越來越象個俊俏的小青年了。

  婭淑看在眼裡，上前挽起自己兒子的胳膊，「兒子，那你在班上有中意的姑娘嗎？」婭淑說著，帶著審視看自己的兒子。

  「李英妹學習成績好，她還挺可愛的。」面對帶著幾分生疏的母親，騰洋又希望自己坦白與之交流。

  「李英妹。」婭淑一下記住了女孩的名字。

  「哦，騰洋的學習好夥伴。」景姝解釋。

  「改天請她來家裡玩吧。」婭淑希望自己是明主的。

  「謝謝媽媽！」看見母親不牴觸自己喜歡的女同學，騰洋頓時覺得與媽媽的距離沒有那麼遠，婭淑中等個子，在騰洋的耳朵高，穿著一身粉色羊毛衣，騰洋任母親挽著自己的胳膊。

  一家五口人愉快地走在去逸星檀影城的路上。

  蘇梓劍一直追隨在蘇媽媽的身邊，噓寒問暖，「媽媽，騰洋在家安分嗎？」

  「知道自己的父母跨洋海外，這小子只和我呆著，隨事都挺懂事的。」

  「懂事就好，現在的孩子不象我們小時候了，那若在學習用具之外多有要求，比如遊戲、電玩或追名牌的衣服，你也就多管束、管束他。」

  「會的，梓劍。我要提醒你的是，騰洋可不會去玩電玩、隨意兜買玩具，這一點隨你小時候，你要多理解他。」

  「會的，媽媽，轉眼騰洋就是個小青年了，我會多花些時間去了解他們這個年紀青少年心裡的世界，我理解你，媽媽。」

  「那就好，不要對這個孩子太苛刻了。」

  「好，媽媽！」

  「哥，大浪底街灣到了，我們坐輛車吧！」

  「好吧，景姝。」

  「大叔，到逸星檀影城。」

  「上車吧！」

  「大嫂、媽媽，就這輛車了，快坐上去吧！」

  大家就坐了，景姝坐在副座。

  騰洋提好了自己的背包，問，「姑，海蒂是多大的小姑娘？」

  「7歲左右吧。」

  「這么小的女主角，好看嗎？」

  「影片還是投入諸多文藝遐思的，不會因為女主角年紀小而沒看點，放心。」

  「不是不放心。阿爾卑斯山的少女，人文情懷，記住了。」騰洋說完最後一句話，就用手捂著懷中的書包，眼眸遠眺車窗外的夜景。車子緩緩啟動了，駛出了康城的小區。

  「騰洋。這是你喜歡的渣玉米汁，還熱乎，你拿著吧。」

  「謝謝奶奶。」騰洋接過自己熟悉的瓶子，捂在手裡，還是溫的。

  車子緩緩駛出了康城，繁華的夜景映入眼帘。

  蘇梓劍一直跟自己的母親噓寒問暖。婭淑和景姝了解些海外的工作與生活。

  只有騰洋一直是安靜的。

  窗外的霓虹象燈海，而十七歲的眼眸中，倒映著一整座城市的人事與陌生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