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水溪捕魚

  晨輝閃爍，林木婆娑。

  出發前，湯姆已經在自己計劃薄上羅列出烤全魚、水煮活魚、炭燒魚、蒸魚等魚的滿漢全席。

  上官秀則嗤之以鼻，她是行動派，不規劃、不憧憬，一切脫離實際的伊甸園都是幻象，作為洛克王國的御史官，她講究業績，各個下達的政策方針、環節都要看到服務便民的實效。

  一共有五個籮子，湯姆提著三個，馬修與煥叔各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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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修心裡想，一到了溪岸，隨即下水逮魚去。隨手提著一個籮筐行動上則便捷隨心。

  穿過這片林子，遠處一片習風陰翳的峽谷，一條汩汩流淌的山澗。沿溪邊種有田畦，菱盈則彎身聞聞嗅嗅，採摘了幾綹的菜芽、菜心，於腋下取出一條大兜帕包裹起來。

  走近了溪流。馬修已挽起了褲管，他第一個趟水進去，溪水清澈，溪底多有褐色、青色的鵝卵石，初冬趟水，初下水時，馬修不禁渾身打了個寒戰。

  菱盈逗留這些菜畦，午飯下一條蒸魚，再炒一個小菜，啄米酒，菱盈想著，這樣幾道菜填飽肚子還是很理想的。

  馬修提一把削得尖尖的竹棍在水裡候魚，湯姆也下到水裡，煥叔在岸邊一塊青石上坐著，隨手啄一壺清酒，一邊觀睨著河岸里的動靜。

  一陣習風，上官秀整理手帕里的菜葉。馬修一吆喝「嘿唷——」，手中一插一伸，插起了一尾活蹦亂跳的大鯉魚。大夥來了興致，都圍著這尾鯉魚忙活了起來。

  看到食物有了著落，大夥這才放下了心。

  太陽已曬下山谷，日已近午，竹籃已滿了一筐。

  菱盈朝溪水裡喊，「大伙兒筋疲力盡了，我這就回去做菜啦！你們看要不要歇會兒啊？」

  「盈兒，你們姑娘回去做菜吧，我們再逮逮不知事兒的魚，今兒從瀑布上游游來的魚兒多，改天就不一定遇上這麼好的差事了，上官，隨公主回去吧！」

  「誒，王上。水的石頭滑，您站著自己多加小心吧！」

  「又不是孩子啦，我知道！」

  上官秀上前去攙挽起還在地里摘菜的菱盈，「公主，回去洗菜、燒魚吧！」

  「好嘞！」菱盈爬出了田畦，想去提那筐魚，太重，提不動，「哥，魚我們拿不了那麼多，我們用空的魚筐裝幾尾回去做菜吧！」

  「儘管挑，第一頓的滿漢全席要最肥最碩的魚兒做佐料！」馬修大聲喊，隨身插入水中，一出，又一尾活蹦亂跳的活魚兒。

  菱盈提著煥叔遞給的一個竹筐走上前去，那魚兒活蹦勁道，又滾滑溜手，菱盈提著一尾，倏地蹦出了草叢，三下五跳地，差點又跳回了溪水裡。煥叔上前來，於草叢上抱起了這尾魚兒，裝進了筐里。

  「這魚新鮮，剛出水的，味道一定鮮美，我來抓吧！」煥叔說著，提著竹筐，一連三兩下，逮了四、五尾肥碩的魚放進筐子裡。

  「這些夠了吧！」煥叔眯著眼笑。

  「夠了……提得動吧，秀？」菱盈亦回眸帶笑。

  「我勁兒粗，我來提吧，公主。」

  上官秀搶先上前，攬過了一筐的魚。

  竹筐沒有裝滿，五尾魚有大有小，還算背得動。

  於是，菱盈去抱長方帕包起的菜葉，上官秀提著竹筐在其後，隊伍里的兩個女娃先回去準備午飯了。

  艙里的稻米還得放機子裡兌去稻花殼，才能下鍋做成香噴噴的米飯，這艙里的稻穗是塗二娘臨行前硬是塞進船艙里的，本以為食物充足，怎奈還是吃光了。

  這幾捆稻穗兌一兌，成了白花花的大米，還是能應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