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賜死李賢妃

2024-06-06 09:35:21 作者: 一鍋蛋花湯

  晉陶公主面色微微一僵:「她...」

  「兒臣知道母后曾許諾李賢妃會善待他們母子,可那是在她管得住自己嘴巴的基礎上承諾的,如今她妄圖以此來威脅兒臣,那任何承諾都不作數了。」崇寧放下茶盞:「如今賜她體面,往後對陳言好些也就行了。」

  晉陶公主很懷疑她的說法:「對陳言好些?」

  陳言又不是幾歲大的孩子,若李賢妃出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其中因由?

  崇寧笑而不語,她沒那麼良善,那些弟弟長大了哪個不是威脅?要麼除掉,要麼養廢,陳言若是識趣,就該知道怎麼保全自己,他若敢有其他想法,自己必定容不下他。

  當晚,李賢妃自縊於寢宮,留下親筆書信,追隨先帝而去,崇寧下旨,追封李賢妃為貴妃,上諡號淑慧,隨葬陵寢。

  三日後,所有后妃遷居行宮安養。

  登基大典定在了五月二十七,前朝沒有異議,並以極快的速度草擬國書給崇寧給目,一則與凌王和離,二則告知大鄴新帝登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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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書送到渠英和錦潤手上的時候已經六月,得知大鄴新帝是個女人時,大梁朝臣都震驚不已,誰都沒想到因夫妻不合避回娘家的凌王妃竟然做了皇帝。

  臨安城內,錦潤瞧著夾在國書里的書信,緊蹙的眉間盪開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情。

  他不知崇寧具體做了什麼才會在一年之內登上皇位,可她寫來的書信,字裡行間儘是疲憊,想必這一年多對她而言,過得並不容易。

  書信最後,她寫了一句:瞧他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我恍惚間感覺到了自己的惡毒,我有一瞬間的反思,但搜腸刮肚尋出來的回憶,全都是被人所欺時他冷漠的嘴臉,無一處溫情,這才恍然,那些年幼時的父慈女孝早就被後宮的爾虞我詐消磨殆盡,我無法用單薄無味的回憶支撐自己的良善。

  書信下面,是一封和離書,她曾經不止一次說過,他們不可能做長久夫妻,她不需要一個傻子夫君,更不能是別國王爺,陳文景篡位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她沒辦法相信自己的枕邊人不會覬覦自己的利益。

  錦潤很痛快地簽了和離書,他配不上崇寧,從頭到尾都配不上,他有自知之明,雖然他心動過,但不想強求。

  與和離書一同準備好的還有他的回信。

  如今,霍無忌已經公開宣戰,與一眾武將擁立錦潤登基稱帝,好與朝廷叫板,錦潤答應了,但前提是攻下新城,拿下新城,他們才有絕對的實力與渠英分庭抗禮。

  霍無忌答應了,親自帶著兵馬出發,錦潤則被留在了臨安,霍無忌自然是安排人看著他的,所以書信送出,必定會被人過目。

  但錦潤半點都不在乎,那些人想看就看吧,自霍無忌來到臨安,他就處處受限,唯一的驚喜,便是當日順手搭救的葉先生竟然是一位極穩重的謀士,他的兩位好友也是性情中人,三人知他在臨安便趕來投奔。

  錦潤也不瞞他們,明說自己不會造反,他雖然恨透了宣平帝和林家,可如今他們都已經罪有應得,渠英是個好皇帝,能力遠在他之上,他不想為了自己的私怨顛覆大梁。

  見他心意已決,葉修遠三人雖不甘,卻也敬佩,誠心誠意地替他出謀劃策,教錦潤隱忍,並處處恭維霍無忌,拿下新城就登基的主意就是他們想的。

  霍無忌如今狂妄的無邊,把他當成傀儡一般,事事親力親為,那些武將唯他馬首是瞻,親自帶兵攻占新城也是為了居功,好讓將士們都知道錦潤就是個廢物。

  只是,渠英早已經在新城做足了準備,就等著霍無忌了。

  至於臨安,在霍無忌率兵出發後,向朝廷稱臣的文書就快馬送往溧陽,再過幾日,霍無忌等人挾裹凌王造反的事就會天下皆知,到時候,他們就會從嫡系王師變成亂臣賊子。

  師出無名,再沒有臨安長渡等地的糧草支援,等渠英的大軍壓境,霍無忌能撐多久誰都說不準,但這一戰無可避免,這是宣平帝一手養大的老虎,必須由渠英親手除掉。

  大梁忙於內戰時,崇寧已經接連頒布了好幾道聖旨,她是女子,即便登基也有很多人都不服氣,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讓人心服口服。

  利益,永遠都是最好的塞嘴布。

  七月,減免秋收賦稅的聖旨昭告天下,同月頒布加設恩科於明年三月的聖旨,過問工部水利,撥銀定在秋收後檢修所有水利的事,徭役減免,設勞金。

  一樁樁事情她都通宵達旦地處理過去,每日都在堆積如山的奏摺中睡著,疲倦一日勝似一日,人消瘦了大半,也不怎麼喜歡說笑了。

  忙忙碌碌間又是一年重陽,崇寧撩開所以瑣事,換上勁裝,在馬場上馳騁。

  馬場遠處就是箭靶,她策馬奔騰,手裡握著大弓,每中一箭就會有人高喊中與不中,烈日當頭,小半個時辰就炙烤得人大汗淋漓。

  胯下的戰馬『撲哧撲哧』喘著粗氣,崇寧也停了下來,把弓遞給旁邊的禁軍,自己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跨上行帳休息。

  她沒請任何人陪伴,連飛燕也沒帶,身邊縱使有禁軍防備,可終究無人敢與她說話,她喝了口溫熱的茶,靠著椅背,無聊地看了看遠處的林子,又瞧了瞧禁軍手裡的旌旗。

  明明那麼多人,她卻只覺得孤獨。

  每日被政務包圍,所有的心力精神都用來與大臣商談,所有的分享欲都止步於舌根。

  如今,能不說話她就不想說話,能不看書她就不會看書,能不見外人她就不見外人。

  間隙里擠出的清淨與孤獨,對她來說實在難得。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靠了兩個時辰,日頭也有些偏西了,不是那麼刺眼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讓人只想慵懶地躺下,她把腳搭在凳子上,托腮閉上眼,靜靜感受著微風拂面,渾身輕鬆,十分難得的愜意。

  「皇上,大梁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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