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懷王妃不安好心

  崇寧心裡一驚：「這...為何啊？」

  「林大國舅怕死唄，怕那十幾歲的匈奴王子不足以勸動老單于放他回來，當年，先帝萬般反對這門親事，明肅皇后也極為不舍，最後說是嫁給年紀相仿的匈奴王子她才鬆口，被林老夫人以死相逼，逼著去求先帝，先帝惱怒不已，但還是答應了，誰知林大國舅會將自己的親外甥女送給老頭糟蹋？

  這事把明肅皇后氣的半死，更可恨的還在後頭，那匈奴有收繼的習俗，嫡公主出嫁沒半年，老單于就死了，嫡公主被逼嫁給了新單于，一女二嫁，還是父子，指不定將來還得嫁給自己原定的夫婿，明肅皇后得知後，身子就垮了，你說這林家壞不壞？」

  崇寧愣了半晌，一陣噁心，怪不得錦潤對林家這麼厭惡呢，換做是她，她一定踹的更狠。

  「怎麼了？」懷王妃滿是關心：「是不是有了？」

  

  崇寧趕緊擺擺手：「不是，只是覺得這事太過噁心。」

  「誰說不是呢。」懷王妃搖頭嘆息：「所以，我聽淮寅說了今日在林家的事，到是半點不稀奇，你也別放在心裡，連親閨女親外孫都能害得人家，能指望他們多知禮數羞恥呢？無非就是面上好看，瞧著像個大家族吧，其實不過是挪了窩的刁民罷了。」

  這話說得真是夠難聽的。

  崇寧嘀咕道：「我原以為林家顯赫呢。」

  「瞧著好看罷了，畢竟是後族，響噹噹的名頭，只是名頭再響，也是人去樓空罷了，後輩無能撐不住富貴，縱使前人再努力也是無用的。」

  坐了一會兒，懷王妃就走了，還不忘又安慰了崇寧兩句。

  飛燕代崇寧送客，回來時見崇寧仍舊枯坐著，忙輕喚了她兩聲：「公主在想什麼？」

  「她特意跑來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僅僅是為了嘮嗑抱不平？

  飛燕站在門口，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但林家做的事實在又蠢又壞噁心到她了。

  崇寧托起下巴：「林大國舅被救回來就直接幫了宣平帝，奇怪，實在奇怪，那會兒錦潤還沒傻呢，他為何拋棄自己的親外甥去幫別人？」

  「這種貪生怕死的人，定然是覺得王爺年紀小靠不住，所以提前找靠山呢。」飛燕憤憤不平：「公主，王爺好可憐。」

  崇寧沒吭聲，的確可憐，小小年紀什麼都做不了，如今長大了，卻早就被架空了，即便是知道這些噁心的事又如何，他根本沒辦法報復啊。

  「不對。」崇寧否定了飛燕的說法：「大梁立嫡立長，林家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飛燕搖搖頭，進來說道：「懷王府和魯王府有八百個心眼子呢，公主就別琢磨了，這些事說到底與我們無關，如今和林家鬧翻，往後的交際也少了，平平穩穩的過我們的日子就行了，奴婢總覺得懷王府和魯王府別有用意，似乎是有意利用宣平帝對公主的打壓，鼓動著公主去鬧事呢。」

  「誰說不是呢。」崇寧自己心裡都很清楚：「我都煩死了，你說這宣平帝，但凡他安安穩穩不給我找事，我也不會去主動招惹他，一個皇帝，不想著治國，整天琢磨攪合自己弟弟的內宅，他圖什麼？

  就因為他和我外祖父是死敵，他就這麼針對？暗戳戳的欺負完王爺，又想拿捏我，要我看，就是事情太少，這種人就是皮子賤，不好好收拾他一頓，他就覺得自己能拿捏所有人。」

  飛燕眼睛轉了轉：「林家惦記公主嫁妝的事，應該可以做一做文章。」

  「這都是小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宣平帝噁心事做的不少，人人都知道他名聲臭，偏他自己覺得藏的很好所以一直演，要收拾就得來點大的，省得他自以為是。」

  飛燕頓時就有幾分興奮了。

  傍晚時分，錦潤還是沒回來，崇寧就去荒廢的園子找他，他坐在殘破的圍牆下，手裡玩著幾根野草。

  「還沒緩過來？」

  錦潤看看她，不說話。

  「懷王妃來過了，與我說起了林家先前做的噁心事，我很理解你的反應，你記得他們做的每一件噁心事，一定很難受吧。」

  他猛地抬眼，面具被揭開的驚訝讓他警惕萬分。

  崇寧看著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怨怪你為何不對我坦白，畢竟我們認識不久，遠不到可以坦白的地步，我也不會揭穿你，那對我沒什麼好處，也可能給你帶來麻煩。」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努力想要用傻子天真無知的語氣回答，可是低沉的嗓音還是漏了破綻。

  崇寧在一旁的碎磚塊上坐下，也不管他承不承認，直接說道：「聽了懷王妃的話，我有個地方十分疑惑，當時你還沒傻，為何林大國舅回來就急急忙忙投靠了宣平帝？放著你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管，去支持別人。

  還有，為何非要嫡公主去和親？我要是記得沒錯，當時還有一位公主未嫁且比嫡公主年長一歲，為何她不和親，偏讓你親姐姐去？如懷王妃所言，你姐姐要是不去和親，嫁給世家大族，對你來說就是助力。」

  他抬頭看了過來，以前他從未想過這一點。

  「我猜，就是有人故意除掉嫡公主，為此斷了給你拉攏世家大族的機會，那往前講一步，匈奴與大梁和親這些年占了什麼便宜呢？什麼都沒有占到，兩國仍舊時時有摩擦，一個嫡公主的價值完全沒有發揮出來。

  於匈奴而言，只是大樑上趕著送來了一個玩物，他們收的理所應當，所以在改嫁老單于的時候，匈奴並沒有考慮過會不會被大梁報復，畢竟這打的是大梁的臉面，這是不是很不正常？

  換個思路想想，若是老單于在得到嫡公主之前，並不知曉她的真實身份？那匈奴毫無顧及的換掉新郎一事是不是就說得清楚了？按照林大國舅回來後的說法，他是為了自保，那會兒也回天無力。」

  錦潤直勾勾的看著她：「你可以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