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家又蠢又壞

  他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回到王府，他就跑去了荒廢的園子，安子要跟上去，被崇寧攔著。

  「讓他自己待會兒吧。」不甘不願的去看了一場虛偽戲，此時必定噁心的要命，讓他發泄一會兒也好，也趁機反省反省剛剛差點露餡的事。

  也不知林家做了什麼壞事，竟然讓他氣惱的險些露餡。

  飛燕把金佛像送回庫房，回來的時候崇寧已經換了一身家常裝扮，靠坐在椅子上喝茶。

  「林家是明肅皇后的母家，竟然這般粗俗，實在料想不到。」

  崇寧笑了笑：「有何料想不到的？林家發家於武將，立了功勞，小小的積攢了一筆家業，因家裡的姑娘入宮，意外得了恩寵，這才滿門富貴了起來，到了明肅皇后婚嫁之年，也只算有些門第了。

  大梁先帝年輕時濫情，還未娶妻就有了姬妾庶子，頭上還有個哥哥，為此與皇位也是無緣的，婚配上並無優勢可言，又因為祖母守孝，耽擱了下來，後來娶了明肅皇后，這才斂了心性。

  要不是他頭上的哥哥壯年病故，他也只是個王爺，做了皇帝後，即便明肅皇后成婚多年無所出，他仍舊厚待林家，為了抬舉明肅皇后，給林家封賞極多，可以說，林家是靠女兒發家的。

  

  當年，明肅皇后的父親手握實權，家門顯赫，結下的姻親卻平平無奇，對林家沒有任何助力，如今這三位國舅只掛了虛職，其他男丁就更別說了，一群酒囊飯袋，可見當年那些世家大族就看透了林家子弟的無能。

  可惜明肅皇后以一己之力抬舉了整個林家，林家的男人卻撐不住這樣的體面，就連林老夫人這樣身份的人都只顧享樂，底下的媳婦就更加不會在意禮數規矩，粗俗也可想而知。」

  飛燕嘆氣：「當真是可惜了明肅皇后，母家男丁無能，她再如何優秀，也不能長久的保住富貴榮華，也怪不得她在嫡公主遠嫁和親後，就讓王爺裝傻，主動放棄了皇位。」

  「誰說不是呢。」崇寧也跟著嘆息。

  這邊還說這話，嬤嬤就來說懷王妃來了。

  崇寧忙讓人請她進來，自己也迎了出去，剛見面，懷王妃就說道：「淮寅說的可是真的？林家當真這般放肆？」

  「嫂嫂可別說了，我今日當真是大開眼界了。」崇寧裝起了可憐：「我是萬萬沒想到林家這麼不顧體面，原以為明肅皇后的母家定然是知書達理的人家，卻不想...」

  崇寧故作哽咽，懷王妃這會兒過來一定有目的，她得裝一裝才是。

  懷王妃攜著她的手：「豈止是不顧體面，是愚蠢。」

  她這麼說，崇寧可就好奇了，趕忙把人請進屋裡：「我今日受了可大的委屈了，嫂嫂快些說說，也好讓我知道了心裡舒坦。」

  懷王妃笑了笑，當真就說了起來：「林家愚蠢，為了一個窩囊無能的兒子，犧牲了位至皇后的女兒和嫡出的外孫女，若是明肅皇后嫡出的公主不被遠嫁匈奴和親，以她嫡公主的身份，必能招一個世家大族出身的駙馬，這對王爺來說便是莫大的助力，王爺登基稱帝，以明肅皇后對母家的眷顧，林家只會越發飛黃騰達。

  他們到好，為了救一個自以為是的蠢兒子，送走已經明事理的嫡公主，放棄了拉攏世家大族的機會，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幾乎是將皇位拱手讓人了，如今皇位上坐的人與他們沒有半分關係，他們如今還能這般得意，也不過是人家作秀罷了，滿門男丁無實權，分明就是被打壓架空了，竟然都不知覺醒。」

  這話說得著實大膽，崇寧下意識的猜測起懷王妃的目的來，林家就是顆作秀的棋子，對她應該沒什麼作用吧？她這麼貶低林家，為何還要世子淮寅到林家拜壽呢？

  不過，錦潤的姐姐被遠嫁和親，竟然是為了救舅舅，想想林家那三位國舅的嘴臉，崇寧就忍不住一陣噁心。

  懷王妃繼續說道：「這還不是最蠢的，最蠢的地方是嫁了一個嫡公主把人換回來，結果人家扭頭就去投靠皇上，屬實目光短淺些，放著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幫，去幫別人，胳膊肘往外拐。」

  「幫皇上？」這事崇寧還是頭一次知道，不由皺眉。

  這裡面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懷王妃別有深意的問：「是不是很蠢？」

  「嗯。」崇寧曉得懷王府對宣平帝一直不服，為此也不驚訝她的用詞大膽，只笑談道：「難怪他們這般明目張胆的覬覦我的嫁妝，我還以為是狂妄，現在想來，分明就是愚蠢。」

  懷王妃笑了起來：「都說沒有積澱的門戶，本性還是小門小戶的思想，覺得無論地位有多高，都得以長輩為大，最愛倚老賣老，以打壓驅使有身份的子孫來證明自己的地位，說到底，還是不知尊卑，狂妄過了頭。」

  崇寧故意問：「要說那林老夫人舔著老臉狂妄，我還可以理解，畢竟女兒是皇后，任誰都得為了面子上過得去敬著她，那長安伯夫人狂什麼狂？她一個出家多年的女人，再怎麼想出頭，占得也是夫家的身份，怎麼還有臉蹭娘家的光了？」

  「她是么女，自幼得寵，家裡的嫂子都被她拿捏了個遍，明肅皇后也很疼她，性子嬌蠻，可不是嫁了人就能改過來的，這些年，皇上禮遇林家，只怕給了她一種娘家至今顯赫的錯覺吧。」

  說到這裡，懷王妃立馬壓低了聲音問：「長安伯夫人未嫁時，曾意圖勾引先帝，因為惹怒了明肅皇后，你可知道？」

  崇寧震驚了：「當真？」

  「自然，林家數門姻親，就沒有能拿出手的，唯一有臉面的便是與長安伯父的姻親，這還是皇上賜婚的，為了便是遮掩醜聞。」

  崇寧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若是此事屬實，那林家沒有規矩體統的事可就不是這一兩年的事了。

  只是，懷王妃告訴自己這個做什麼？

  「而且，他們家不止蠢，還壞，想那嫡公主，十幾歲的人，本是要嫁給年紀相仿的匈奴王子，結果被林大國舅送給了能做她祖父的老單于，不久守寡，另嫁新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