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千算計萬算計
2024-06-06 09:14:38
作者: 糖柚子濃茶
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按理說輕君染假扮公主只是圖好玩這個理由來唐塞說不過去。
而且,她是北宸國人。
會不會她其實是北宸國的細作?
一想到這,阿昔公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搞一個敵國細作養在府底,七皇子殿下這是作死的節奏啊!不行,必須阻止這一切。
想到這,阿昔公主找來了暗衛阿虛。
跟他一打聽才知道炮彈研究基地果然出大事了,七皇子殿下暫時不敢上報。
什麼?
證據是一截男子布料與一隻女子佩戴的耳環。
阿昔公主震驚,她想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君婉回來時沒有戴耳環了。
明明之前剛來府邸時她還戴了耳環的。
難道那一隻遺失的耳環是君婉的?
為了以防萬一,在這之前她去了一趟研究基地外詢問,一了解才知道,而輕君染扮成她原本想去研究基地的,後來讓侍衛阻止了。
後來研究基地就出事了。
七皇子的研究心血毀於一旦了。
因此,阿昔公主推測輕君染有很大的作案機會。
於是跑到君婉住的別院去對峙。
突然間,她又頓住了步子,此時她勢單力薄肯定不是輕君染的對手,而現在七皇子被她迷住了。
阿昔公主決定找太子殿下沈夜宇幫忙。
於是她連夜坐馬車去了一趟太子府。
太子府建立在吳國的東側,與七皇子府相距並不遠,月光傾灑之下透著一種幽冷而神秘的光澤。
沈夜宇一襲明黃色衣袍倚坐在座椅上,神色悠閒地為自己倒了一杯紅色液體。
輕飲了一口,目光如炬地盯著阿昔公主問:
「公主半夜跑來太子府所為何事?」
阿昔公主沒有隱瞞,將整個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此事很是關鍵,七皇子帶回府的女子很可能是北宸國細作,不得不除。」
沈夜宇眸瞳微眯,「你說這個輕君染會易容術?」
「是啊!」隨即阿昔公主眉頭微擰,好半響才道,「重要的是,七哥哥垂憐她的美色想保她。」
沈夜宇先是有一絲的錯愕,很快,眼底則是閃過運籌帷幄的光澤。
吳國的幾位皇子各自都保持對等平衡的狀態,一旦有一個皇子成績突出,就會威脅到他的太子之位。
再加上,七皇子殿下天生聰慧對炮彈研究方面占了優勢。
沈夜宇內心一直是將七皇子殿下列為敵對方的。
於是,他不由得看向阿昔公主,「昔兒,你來太子府告訴我這些,七皇子殿下知道嗎?」
阿昔公主不以為然,沒好氣地道:「自然沒告訴他,誰讓他現在鬼迷了心竅,心都讓那狐狸精勾走了。」聽到這,沈夜宇笑了。
很快,他便當即說道:「本太子現在就去七皇子府邸。」
末了,他看了一眼阿昔公主:「你現在回去嗎?」
「一起走吧。」
「那再好不過了。」
……
此時,七皇子殿下沈章淵頎長的身影立於窗前,冷盯著受了傷的君婉,七皇子又想了到父皇賜給他的那一柄匕首。
一時間,內心複雜不已。
「你到底還瞞了本皇子什麼事?」那犀利的眸光,直讓君婉一僵,
她覺得背後發寒,然而,她很快便恢復了平靜:「我扮成阿昔公主就是去了禁地找大雕鷹,想馴服大雕鷹回北宸國去。」
「輕君染,你可是自願隨我來吳國的,怎麼,後悔了?」沈章淵突然笑出聲來,清亮的聲響,雜染了無盡的寒意。
此時,君婉那雙清澈的眸卻同樣很瘮人。
「阿昔公主將一切全告訴我了,我沒資格當你的王妃,你父皇不允許甚至只能是妾,還得面臨死亡危險。」君婉說道,但聲音明顯有了幾分委屈。
「我在北宸國可是堂堂郡主,嫁誰不能當正妻,以我高傲的性子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嗎?不如請七皇子殿下放我走,也算還我自由。」君婉的聲音里透著幾分傷感色澤。
眼底,仿佛充滿了對他的失望。
君婉篤定,今日這事兒一出,這沈章淵暫時還懷疑不到她身上來。
她只需要找機會再找到大雕鷹馴服後離開就行了。
聽君婉這般說,沈章淵身影一僵,內心湧出了一抹自責之色。
他伸手想將她臉頰邊的一縷秀髮理順,而她卻側過了臉。
「再等我幾年,等我坐上九五至尊之位,婚姻就能自己做主。」沈章淵的語氣淡淡的,語氣中,卻是無盡愁然色。
君婉唇角微微抽搐著,許是沒想到沈章淵會這麼說。
「坐上九五至尊那個位子,談何容易。」
「況且我也等不了這麼久,現在連阿昔公主都容不下我,處處看我不順眼。」
「我買一座別院,讓你單獨住過去,再給你配婢女,所有待遇跟在府邸一樣如何?」
聞言,君婉卻笑了,笑容里透著諷刺之色:「七皇子殿下這是打算金屋藏嬌嗎?我可是堂堂北宸國郡主?」
「如果北宸國滅了,你還是郡主嗎?」
說到這裡,沈章淵周身戾氣迸發而出。
君婉緩緩抬眸,冷冽的視線睨向他,「那七皇子殿下還是等到北宸國真到了滅國那天再說大話吧?」
話出,堵得沈章淵啞口無言。
……
門外,站了一高一低兩道身影。
這話聽入太子殿下沈夜宇耳中就很不是滋味了。
七皇子沈章淵這是明目張胆窺視屬於他的皇位嗎?
沈夜宇薄涼的唇角上揚,他邁著大步往屋裡走,「想不到啊,本太子今日一來還聽到了如此荒唐的話?」
沈章淵沒有料到深更半夜太子殿下竟來了,他皆是愣住,全身一僵好半晌,他才冷問:「你怎麼來了?」天啊!
剛才他口無遮攔的話而太子殿站在門口聽到了嗎?
皇子之前爭奪皇位只能暗中來,明著爭是大忌。
一旦父皇知道是要砍腦袋的。
沈夜宇銳利的眸光掃了沈章淵一眼:「本宮來帶走嫌犯輕君染,你的研究基地受到破壞,她有很大的作案動機,現本太子將她帶去宗人府審案。」太子殿下沈夜宇負手而立,而全身迸發出來的氣場實在太深沉,那種窒息的壓迫感轟然而來。
「你說輕君染是嫌疑犯,有證據嗎?」沈章淵問。
「證據有,聽聞七哥在研究基地拾到了一個耳環,可否讓我一認。」阿昔公主插話了。
話聽到這,坐在床上的君婉眸光一暗。
抓著被子的小手緊握成拳。
沈章淵將那一隻耳環從衣布包里取出,經阿昔公主一辯認心裡有底氣了:「果真如此,就是這一隻耳環,分明是北宸國貴族所佩戴之物,七哥早兩天將你帶回府邸時你就戴了一對這種耳環,如今你耳環掉了,證明你易容去過研究基地了,因為你就是北宸國派來的細作。」
屋裡,沈章淵一聽這話眼底明顯有過驚愕。
耳環是輕君染的,這可能嗎?
君婉終於緩緩地恢復了神色,她抬起頭,迎上了阿昔公主冷冽的眸。
縱然百口莫辯,但還是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從一開始通知皇帝不就是為了拆散我與七皇子殿下嗎?」
「我沒有?」阿昔公主冷哼。
誰讓你不上道,總是得罪了我。
「如果皇上不介入此事,我會面臨生死選擇嗎?」君婉怒意中燒地反問。
這話一出,阿昔公主瞬間收到了沈章淵刀子般的寒芒。
他認為就是阿昔公主滋事,挑事。
君婉撫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面龐上染了絲蒼白色:「真可笑,我只是想去馴服一隻飛禽獸遠離是非而已,這有罪了嗎?」
「我在禁地遺失了一隻耳環被公主的屬下撿了去,帶進研究基地陷害我成了敵國細作,這高帽子實在高,我無力反駁。那研究基地到底丟了什麼,我若拿了,任你們搜查便是,但也不接受污陷。」
「再說了,我才剛從北宸國與七皇子殿下一起來府邸兩天,就將研究基地逃生密道弄得一清二楚,請問我是神仙了嗎?還是你們吳國的機密太容易盜取了?」君婉繼續反問。
一時間,七皇子沈章淵想到了機密室的地道,長達兩千米,這怎麼也不可能是君郡主憑空挖掘出來的,細作另有他人,不是她,這一點,沈章淵幾乎能肯定。
君婉才解釋說了幾句,阿昔公主就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明明證據確鑿,怎麼全成了她的錯了。
「我自是信你。」沈章淵對君婉說道。
「七哥,她真是細作,別讓她外表的柔弱騙了。」她不依不饒的話,讓沈章淵十分狂躁,有這麼拆他台的血緣妹妹嗎?他現在想掐死阿昔公主的衝動都有了。
太子沈夜宇站在一旁為自己倒了一杯梅子酒,指尖輕搖晃著杯中的酒液摩挲著。
他一雙桃花眼微眯,神色讓人讀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