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不怕我是壞人？」

  【IF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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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一中。

  「喂！」

  顧之瑜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低頭寫著作業，並沒有理會前方的騷動。

  「我說那個沒爹沒媽的，叫你呢？」

  顧之瑜握著筆的動作頓了頓，但依舊沒有抬頭。

  對於他們對自己的這種言語傷害，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也知道，面對他們這樣的人若是搭理，那只會迎來他們更過分的行為。再加上現在他一個人藉助在叔叔家，也不想給叔叔添麻煩，只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仍由著他們去說。

  「我說你呢？」

  那人直接朝著顧之瑜扔了一個紙團，不偏不倚打到了顧之瑜的手臂上。

  顧之瑜放下手中的筆，抬眸冷冷地掃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叫囂著的男生。

  那個男生的名字叫李超，從初中開始就和顧之瑜分在一個班裡。那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顧之瑜沒有爸媽的消息，從那以後李超便每次都會在顧之瑜的面前各種諷刺。

  對於顧之瑜的不管不顧，他反倒是變本加厲。

  沒想到的是，等到了高中，顧之瑜還是跟他在一個班級里。

  顧之瑜並沒有想要理他的打算，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後，便起身走出了教室門。

  李超看著顧之瑜永遠都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裡像是堵著一口氣沒地方發泄。

  「真不知道在裝什麼？」李超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同桌，朝著顧之瑜離開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裝的。」

  「就是。」同桌的名字叫張碩，算起來也該說是李超的小弟。

  李超鄙夷地努了努嘴：「這種人在讀高中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反正都沒爹沒媽教，還不如早點出去打工。」

  「.......」

  顧之瑜拿著水杯從外面的飲水機中打完水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座位上被塗滿了顏料。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紅色的顏料將他剛寫好的試卷塗得不像樣子，就這麼擺在桌面上。

  他淡然地拿過餐巾紙，將桌上的顏料全都擦乾淨，然後又從講台上拿了一張多餘的空白卷子，回到了座位上。

  李超看著顧之瑜淡然的神情，覺得有些無聊的冷哼了一聲。

  本以為他會消停，但沒想到在吃過午飯回來的時候。

  顧之瑜放在桌肚裡的書包全都被他們扔在了垃圾桶旁。

  李超他們一行人還在嘻嘻哈哈地站在一旁看著顧之瑜出醜：「喂！我說你也別讀了，反正讀了也沒有用。」

  「就是啊，別到時候連學費都付不起。」

  顧之瑜默不作聲地從垃圾桶旁將自己的書包撿回，徑直地從他們面前走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我說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李超生氣地攔住顧之瑜的去路。

  「我說你們夠了沒？」一道聲音從李超的身後傳來。

  顧之瑜撩起眼，便看見陳肅站在門外。

  「你們不會以為自己這樣戳人家痛楚很厲害吧？」陳肅走到他們的面前，「你們剛才的舉動監控里拍得一清二楚，我已經找班主任說明情況了，你們最好想想怎麼和班主任解釋。」

  「你！你別多管閒事，陳肅。」李超遮蓋住自己有一瞬間慌亂的神色，「班級里誰不知道他沒爹沒媽？你幫他一個爸媽都不要的人說話幹什麼？」

  陳肅冷哼了一聲：「我看有些人有爸媽又怎麼樣？不照樣是沒爹媽教？」

  「你他媽的！」李超掄起拳頭就想動手，卻被突然出現的班主任給打斷了聲音。

  「李超，張碩，武勇，你們三個來一趟辦公室。」

  李超在走之前瞪了一眼陳肅：

  「你給我等著！」

  等著三人走後，陳肅有些同情地看了顧之瑜一眼。

  顧之瑜低頭將自己書包上的灰塵拍掉，撩起眼皮看向陳肅：

  「謝了。」

  ......

  另一邊，二中。

  「姐，據說三里街開了一家新的糖水鋪子，等放學了一起去怎麼樣啊？」沈明月趁著午休的時間，偷偷跑到沈枝意的班級里。

  沈枝意正在背著英語單詞，她嘆了口氣：「你還有零花錢？」

  「有啊，」沈明月點了點頭，伸出自己的手掌比了個五，「還剩五塊。」

  「我也還剩五塊，你覺得夠嗎？」沈枝意問道。

  「夠.....夠吧？」沈明月有些不太確定了，「我聽我同學說，還挺便宜的，實在不行咱倆吃一碗嘛！」

  「好。」沈枝意點了點頭，「那放學等我。」

  一中就在三里街，所以沈枝意她們去的時候，也是一中放學的時候。

  馬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

  「還好我們離得近，只要走走。」沈明月看著堵塞的交通，感嘆道。

  每每到上下學，學校的路段絕對是最堵的。

  兩人來找三里街，沈明月所說的那家新開的糖水鋪子在往裡面走的一個小巷子裡。

  物價算得上便宜，雙皮奶才只要兩塊錢一碗，所以每當放學的時候，都會吸引不少的學生前來。

  兩人分別點了一碗雙皮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在角落處的位置。

  「我去上個廁所。」沈枝意對坐在位置上的沈明月道，「你在這看看位置。」

  店內沒有衛生間，唯一的衛生間，是在巷子最裡面的公用廁所。

  等到沈枝意從廁所出來時，卻看見有幾個男生堵在了不遠處。

  「你他媽的我讓你多管閒事！」李超對著陳肅就是一拳。

  這一拳下去，把看戲的沈枝意直接嚇了一跳。

  張碩看著被打歪頭的陳肅，本也想給他一拳：「他媽的害我們寫檢討！」

  突然，一隻手將他即將要揮下去的手握住。

  張碩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對上了顧之瑜那雙冷得快要結冰的眸子。

  「喲，我還以為是誰來了。」

  李超嘲諷道：「原來是孤兒來了。」

  沈枝意看著把自己路全都堵住的幾個男生，隱約間可以聽到他們幾個人的對話，一時間覺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什麼沖我來，」顧之瑜淡淡開口道，「別去弄他。」

  「喲，有什麼沖你來？」李超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行啊，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到時候可別哭著鼻子去告狀。」

  說完，李超便揮起拳頭，但卻被顧之瑜直接當胸一腳，將他踹倒在了地上。

  「臥槽！」李超暗罵了一聲。

  張碩見事情不對，趕忙上前想要攔住顧之瑜，卻只覺得自己的腿上一疼，緊接著便是一聲撲通，跪在了地上。

  另一邊站在一旁剛才還囂張著武勇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沒了。

  「那、那個......」武勇的聲音都帶著些顫抖，「那個有話好好說。」

  顧之瑜不屑地輕笑了一聲：「不是說早就看我不爽了？」

  「怎麼不來動手？」他挑眉。

  從沈枝意的視角看去，她看見看見男生那雙清澈的目光，雖然帶著些許的不羈，但更多的還是透露著清冷感，讓人一眼便能覺得他不好接近。

  也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

  男生的目光輕輕地掃過躲在廁所門邊的她。

  顧之瑜的神色微微一頓，不著痕跡地將視線從她的身上收回。

  「別擋著人家的道。」

  說著，顧之瑜踢了踢躺在路中央的兩個人：

  「讓人家小姑娘先走。」

  「.......」

  沈枝意回到糖水鋪的時候，還有一些提心弔膽。

  她的目光時不時地透過窗外去看外面的動靜。

  「姐，你在看什麼呢？」沈明月看出了沈枝意的三心二意，問道。

  「沒什麼。」

  吃完雙皮奶後，沈枝意讓沈明月先去付款，而她則是借著上廁所的名義，想去看看那個男生還在不在。

  雖然動手打人這個事情確實不對，但是......

  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男生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那個......」沈枝意看著不遠處貼牆而坐的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

  顧之瑜微微側眸，便看見女孩那雙白皙細長的腿，視線往上落在了女孩有些緊張的臉上。

  他挑了下眉：「怎麼了？」

  「沒、沒怎麼。」

  沈枝意向前走了幾步，走到男人的面前蹲下。

  看著男人額頭上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忍不住探出手想要去觸碰，卻被男人微微歪頭給躲開了。

  「同學，我們似乎沒那麼熟悉。」顧之瑜冷聲提醒道。

  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不妥的沈枝意，伸出的手在空氣中停留了一瞬，又尷尬地收回。

  「不、不好意思啊。」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我就是感覺你有點熟悉。」

  耳畔傳來男人的一聲輕笑：「是麼？」

  「可能我認錯了吧。」沈枝意搖了搖頭。

  她微側著身子將自己的書包放到自己的胸前，從第一層的小隔層中拿出了備用創口貼。

  「吶，創口貼。」

  顧之瑜垂眼看見女生手裡遞過來的粉色凱蒂貓的創口貼，並沒有想要接過的意思。

  「不用。」

  「不行，你的傷口還沒有清理。」

  說著，沈枝意撕開創口貼的包裝，身子微微向前傾，伸手輕輕地將手中的凱蒂貓創口貼貼在了男人額頭上的傷口上。

  女孩身上好聞的桃花香味充斥著顧之瑜的鼻尖，他撩起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喉結輕滾。

  「好了。」

  沈枝意看著男生頭上格格不入的凱蒂貓創口貼，想要收回手。

  可她的手腕卻被男生抓住。

  顧之瑜握著女孩的手腕，微微一個用力，深邃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女孩慌亂的神情：

  「不怕我是壞人？」

  沈枝意咽了咽口水，小聲地說：

  「我覺得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