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舊事
2024-06-06 07:19:56
作者: 紫玥痕
「告訴我,誰弄的?」
「我也不認識……」
蕭瑾瑜眼裡閃爍其詞,慢慢鬆開她的手,把頭撇向旁邊。
「我沒多少耐心哄你,蕭瑾瑜。」
那是墨衍忱所剩不多的耐心,今天在蕭瑾瑜被顧景澄送回來時消耗乾淨,能再次衍生出一絲,僅是因為他的人被別人弄傷。
「一個叫姜宇的。」
「嗯?」
一個新的名字,他從未聽過有這麼個人。
不管是以前,還是在之後,他調查過蕭瑾瑜的資料里都未有過叫姜宇的人。
墨衍忱的臉色愈發難看,眸中更是殺意四溢。
「他好像是何筱的前男友……」蕭瑾瑜試著向他解釋,不想給何筱招來麻煩,她清楚墨衍忱的心思,是眼底里容不得一點沙子的。
不過……應該也不會對何筱怎麼樣吧。
至少她跟林燁辰結婚,墨衍忱也沒要了她的命,而是再次收回她的所有自由。
「我跟何筱逛街的時候遇到他,他們之間起了點爭執,我就……」
「你又上前去逞能是吧?」
蕭瑾瑜不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只能說你活該。」
墨衍忱冷笑一聲,往她旁邊經過上了樓,聽到房門重重被關上。
嗯,他果然是討厭自己的。
她頓時覺得身上某個地方更疼了。
低著頭擦去眼角濕潤的淚水,她盯著泛紅的眼眶艱難走上三樓的房間。
這幾天她一直三樓的客房。
二樓早就被陳嫂清掃乾淨,自此她都沒再進去一次。
三樓的房間很寬敞,寬敞到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餘,一張雙人床……配套的家具外,沒有任何裝飾物品。
更別說可以用得清理傷口的藥物。
蕭瑾瑜一想到還要下樓去麻煩陳嫂幫自己……有些無力地關上門,忍著身上的疼痛緊閉著眼睛。
睡吧,只要睡著了就不會痛了。
就像在那間毫無光線的籠子 一樣。
一直到深夜,墨衍忱開完視頻會議從書房裡走出來,並沒有在留下客廳見到蕭瑾瑜的身影,二樓的主臥的床單平整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他走上三樓,從虛掩的門縫當中偷溜出來的光線打在墨衍忱的拖鞋上。
墨衍忱推開臥室門,看到床上的蕭瑾瑜已然睡著,不過蜷縮身體躺在床上的一角,身上大部分露在外面,手上的傷口更加紅腫。
就連他這個經歷過生死的男人見了,終究還是下樓將藥箱搬了上來。
掰開醫用的棉簽輕輕塗抹在她的手臂上,她疼得將自己埋進更深的地方。
墨衍忱眯著眼,「看來好沒傻到不知道疼。」
說著手上的力度更輕了一些,擦完手臂上的傷,他微眯著的眼眸一轉,看向蕭瑾瑜身體其它地方。
墨衍忱以前有段經歷是見不得光的,他出身像個小混混,讀書逃課考試不及格,是老師口中的差生,就這樣……他身上時常帶著傷。
打架都是家常便飯。
順著她手臂上的傷看過去,最終還是沒忍住拿起藥箱的剪子,剪開一個口子扯開她的長裙。
膝蓋上,小腿上,皆是大面積的擦傷。
特別是膝蓋上破了皮,血漬早已乾涸。
墨衍忱的眼神頓時煽動著冷厲,手穿過蕭瑾瑜的脖子勾住,然後輕輕抱著她離開了三樓房間,回到了主臥。
「衍忱?」蕭瑾瑜似是被弄醒了,迷茫仰起頭,「唔……我好痛。」
痛?
現在是醒了,知道真的疼了?
放下人後,墨衍忱用手背摸了摸蕭瑾瑜的額頭。
果然。
燙得很。
從家裡出去還不接他的電話,逞能給人出頭,現在好了惹得身上一身的傷,還高燒。
蕭瑾瑜很快又昏了過去。
用溫度計掃過額頭,38.9°……
墨衍忱臉更黑了。
轉過身拿起手機將電話打過去:「大哥,你睡了嗎?」
等待的時間不算久,很快墨與斯的車就進了潮雲海山的大門,墨衍忱親自站在門外等候著。
「可能是細菌感染,還不確定,需要進一步到醫院去做篩查。」
「好,明天到你的醫院,你幫忙開些檢查給她。」
墨與斯給蕭瑾瑜推了一支退燒針又打上點滴,助理在旁邊幫著將傷口清洗乾淨。
整個過程蕭瑾瑜都未睜開眼睛,只是皺著眉。
好幾次在昏睡中叫著墨衍忱的名字。
一聲聲的衍忱叫著,就連墨與斯都忍不住幾次用耐人尋味看著墨衍忱。
「等燒退下去,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嗯。」
外邊的露台刮著風,看不出這裡前不久曾堆過一場雪。
墨衍忱坐著,當著墨與斯的面點燃一支煙。
「麻煩大哥辛苦一趟。」
墨與斯剛從國外轉機回來,連著做了十個小時的手術,剛下飛機就被弟弟的一通電話給搖了過來。
側目看著床上的女人,他嘆氣道:「我聽說你答應家裡安排的相親,還主動跟人求婚。」
「嗯,大哥在國外消息還挺靈通。」
「少貧!你那點事,不用我去問,有的是人跟我說。」
「是二叔是嗎?」
提到墨碩川,他手裡的也跟著燃到指間,燒到皮膚才被撣走。
「衍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你更該比我清楚。上一次叫我來,我就跟你說過,現在……」
墨與斯終究還是嘆息一聲。
他不知該怎麼勸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
當墨衍忱被墨老爺子從外界找回來的時候,不同的聲音圍繞著耳邊,不厭其煩重申憑什麼。
明明墨老爺子膝下還有別的子嗣在,為何偏偏要尋一個落在外面的私生子。
「大哥,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需要你一再提醒。」
「行行行,你既然那麼硬氣,何必叫我過來?」
兩次皆是因為那個女人。
那個叫蕭瑾瑜的女人,在背後可是捅過他刀子的,墨衍忱這麼快就忘記了?
墨與斯失去平時的矜貴,走上前對著墨衍忱動起手來,將他的衣服向下扯開,露出胸口處那道面目可憎的傷,距離心臟的距離只差毫米。
「你既然忘了,那我幫你回想起來。」
墨與斯恨鐵不成鋼,繼續道:
「三年前,在濱江的碼頭,墨碩川的人帶著……」
「夠了!」
墨衍忱從他手上掙脫,重新扯了下衣服,扣上最上面的紐扣。
「大哥,叫你來是給我的人看病的,不是聽你陳年舊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