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你趕我走

  蘇黎還是在莊園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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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這兩天沒戲，是否住在酒店並不重要。

  而在莊園裡，她不用擔心隨處可見的記者，每天還能在悠閒的在莊園走走轉轉，看看風景。

  邵文宇有時候能陪她一會兒，大部分時候都在書房。

  蘇黎聽到過他打電話，大概還是在為電影的事周旋。

  她踢了一下腳尖，清澈的水流沖刷過她的腳背，帶走酷暑的燥熱。

  就在十分鐘前，她接到了導演的電話，明天要選角。

  因為男二和她的對手戲比較多，所以她要回劇組參與。

  小桃也給她打過了電話，再三確認她今天晚上會回去。

  她把雙手撐在身後柔軟的草坪上，身體微微後仰，眯著眸子看天上飛過的一隻鳥。

  看吧，灰姑娘的夢遲早會醒。

  她即將離開這座夢幻城堡，去往屬於自己的現實中。

  那才是她的天地。

  「在想什麼？」

  男人低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蘇黎沒有回頭，依舊抬頭看著天空。

  如同一隻渴望天空，渴望自由的籠中鳥。

  邵文宇坐在她旁邊，自然而然的抬手圈住她肩膀，把人拽過來在唇角落下一吻。

  蘇黎順勢靠在他懷裡，微微閉上雙眼，感受陽光透過樹蔭灑在臉上，帶來不熱不燥的溫度。

  「有錢真好。」

  她似真似假的感嘆。

  邵文宇嗤笑一聲，「你一部戲收入千萬，跟大部分人相比，已經算是高產階級了。」

  「也是。」

  蘇黎彎唇笑起來。

  只是她的錢用來買幾套別墅是夠了，想要買個莊園那是痴人說夢。

  別說她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就算能拿出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的。

  邵文宇沒說話，只是低眸看著她帶笑的唇角。

  蘇黎笑起來是很好看的。

  無論是禮貌客套的笑，還是嫵媚動人的笑，亦或是如此刻一般簡單的勾唇，都是不同的風情。

  「明天我就要回劇組了。」

  蘇黎開口，打破靜默的空氣。

  邵文宇撫摸她髮絲的手頓了一下，「男二選好了？」

  「還沒有。導演讓我參與選角。」

  蘇黎從他腿上翻身坐起，「阿宇，你回公司去吧。」

  「你趕我走？」

  邵文宇眯起眸子，眼神不悅。

  蘇黎搖頭否認，「鄭姨做得不對，你和她慪氣時間也不短了。再鬧得時間長，容易傷了母子情分。」

  「她給你打電話了？」

  邵文宇品出不對勁來。

  蘇黎彎起眉眼，「我們一直都有聯繫。這些話也不是鄭姨讓我說的，但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後悔。」

  邵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從來不敢問邵文宇什麼時候回去之類的話。

  只是偶爾會問他的心情，會告訴她，他的一些喜好和習慣。

  「我晚點會給她打電話。」

  邵文宇輕笑一聲，沒再表現出什麼抗拒的情緒。

  蘇黎卻以為他是原諒了父母的所作所為，答應回公司去上班。

  心裡是替邵父邵母高興的。

  她自己從小孤苦，就更願意看到別人一家和睦的情景。

  在臨近傍晚的時候，邵文宇送蘇黎回了劇組所在的酒店。

  時隔兩天，小桃終於又見到了自家失聯兩天的藝人，忍不住喜極而泣。

  把自家素來最穩重的助理逼成這樣，蘇黎還是很內疚的。

  她軟聲哄了幾句，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隨便玩失蹤，這才把人哄的止住了眼淚。

  蘇黎忍不住內心感嘆，也不知道誰才是老闆。

  -

  劇組放出選角消息，很快就有很多人報名。

  上午的第一輪試鏡蘇黎沒去，到下午第二輪開始導演才叫了她過去。

  當她看到試鏡房間裡的某個人時，雙眸微微睜大。

  「蘇黎，你來了。」

  看到蘇黎進來，導演臉上笑得開了花，主動從桌子後邊走出來迎接。

  蘇黎和導演打過招呼，目光不自覺落在正坐在製片人旁邊翻劇本的男人身上。

  男人像是才察覺到她進來一般。

  放下手裡的劇本，矜持的朝她點頭。

  溫和有禮，道貌岸然。

  「對了，昨天廣電通知劇情改動，之前一些涉及政權更迭的設定被廣電認為有映射含義，必須重新設定。周子健撂挑子不幹了。」

  見蘇黎盯著邵文宇看，導演這才想起還有事沒和她說。

  蘇黎把視線從男人身上移開，看嚮導演，心裡有不太妙的預感，「所以呢？」

  周子健是這部劇的編劇，出了名的脾氣大。

  他的作品一般沒人敢改。

  這次廣電要求改設定，而且直接改主線，他罷工是意料之中的。

  「所以，邵總就自告奮勇，擔當了本劇的新編劇啊。你跟邵總不是挺熟的，他沒跟你說啊？」

  導演說著，轉頭去看邵文宇。

  邵文宇微笑，「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蘇黎，「……」

  驚喜沒有，倒是被驚嚇到了，謝謝。

  蘇黎坐到桌子後面，導演就開始吩咐助手出去叫人進來試鏡。

  大浪淘沙，通過第一輪試鏡的演員，表演功底都是可圈可點，有一定閃光點的。

  蘇黎很快進入狀態，認真觀看起試鏡演員的表演來。

  每個人試鏡時間只有五分鐘。

  一下午，所有試鏡演員全部結束。

  導演很尊重蘇黎的意見，先讓蘇黎選。

  蘇黎不打算越俎代庖，只是點了其中兩個人，「這兩個人眼神不單純，功利心太重，留在劇組容易出事。其他的導演您決定就好。」

  「你這是又把鍋甩給我了。」

  導演故作不滿的瞪她。

  蘇黎兩隻手一攤，笑的一臉無辜，「您才是劇組的一把手，您說用誰就用誰，我配合您的安排。」

  導演不跟她計較，轉身去和其他人商量去了。

  邵文宇在聽其他人爭執的時候，抽空往蘇黎這邊看了一眼。

  蘇黎果然不太在意結果的樣子。

  她正側身站在窗邊，抬著眸子不知道在看什麼。

  側臉線條好看的不可思議。

  卷翹的睫毛偶爾眨動一下，像是眨進了他心裡。

  「邵總？」

  直到他胳膊被人推了一把，才從對蘇黎的驚艷中醒過神。

  邵文宇回神，面對幾個眼神揶揄的劇組人員，淡定的輕咳一聲道歉，「抱歉，剛才走神了。你們叫我阿宇或者編劇就行。在劇組，沒有邵總。」

  「行！阿宇你看看這三個人怎麼樣，可以的話明天最後一場試鏡，我們就把人定下來。」

  導演立刻從善如流的改口。

  邵文宇最終和導演製片人等人定下最後入圍的演員，並且讓人通知他們明天進行最後一場試戲。

  邵文宇正要起身，就聽導演說，「明天讓蘇黎跟演員對戲，看一下戲感。」

  「對哪一段？」

  了製片人問。

  邵文宇也重新坐回去，看嚮導演。

  聽說還有自己的事，蘇黎也皺眉朝這邊看了過來。

  導演搓著下巴想了半晌，「就訴衷腸那段吧。整場戲裡，我感覺就那段張力最強，也最能凸現男二的實力。」

  邵文宇目光輕閃。

  他記得那段是有吻戲的。

  男二為了保護女主，不讓她成為父皇控制自己的籌碼，假意收了一個通房丫鬟，十分寵愛。

  女主看出他對那丫鬟假戲真做，動了感情。

  驕傲的她提出分手，並主動歸還定情信物。

  男二此時還沒認清自己，只覺得女主無理取鬧。

  但又不願意放棄這段感情，選擇找女主長談一次。

  他對女主提起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說起以前互許終身時的甜蜜，女主動容。

  男二趁機上前索吻，女主從最初的抗拒變為接受。

  就在兩人濃情蜜意之時，有王府下人來報，說那丫鬟摔了一跤，查出懷孕。

  男二拋下女主急匆匆離開。

  女主斷然將定情信物丟入寺廟井中，從此封心索愛，專心協助男主搞事業。

  最後，江山穩固，新皇登基。

  女主母儀天下，為男主打理後宮。

  而男二，則在奪嫡之爭中慘敗，淪為階下囚。

  「導演，我認為女主接受男主的提議，即將嫁入王府成為側妃之後，兩人第一次碰面，更能體現演技。」

  邵文宇提出不同意見。

  「我之前也考慮過試這段戲。但那場戲對女主的要求顯然要更高一些。蘇黎的演技自然是沒的說，我怕三個演員接不住她的戲。」

  「導演的意思是，訴衷腸那段，女主只需要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裡聽男二說，再偶爾給個動容的表情就夠了？」

  邵文宇追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導演舉著手，半天想不出該怎麼清楚的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倒是旁邊的副導演很快反駁，「這場戲最重要的是男二的表達，機位更多的會集中在男二身上。女主也有表現，只是相對於後面那場碰撞的戲來說，要稍微少一點。蘇老師只要稍微收著點，是可以的。」

  「今天選出來的男二後面是要和蘇黎演大量對手戲的。你們的意思是，勉強選個不那麼差勁的將就一下，後面兩人的對手戲，都讓蘇黎配合那人，以保證順利完工？」

  邵文宇的表情有些冷。

  其他人對視一眼，一時沒敢說話。

  邵文宇身體向後一靠，把劇本隨手丟在面前的桌子上，「如果你們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來拍這部電影的，我看我們還是儘早散夥吧。我接下這個投資，可不是為了拍爛片的。」

  寧缺毋濫。

  如果沒有合適的男二，他寧肯改劇情，把這個人物從劇本中剔除掉。

  蘇黎凝眸看著邵文宇良久。

  忽然低眸笑開。

  現在娛樂圈風氣大抵如此。

  大部分人無力改變現狀，選擇隨波逐流。

  就連她，抱著的也不過是獨善其身的想法。

  只要她好好演戲，演好自己的部分，別人如何跟她沒什麼關係。

  此時見邵文宇這樣剛硬的表達不滿，她只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下。

  一顆種子在此刻破土，萌芽，有即將長成參天大樹的趨勢。

  以前的她，沒有和資本對抗的力量。

  那麼，當資本站在她身後，成為她和大環境對抗的助力。

  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但，他被她親手推開。

  還會願意成為她的助力嗎？

  -

  回酒店以後，蘇黎把小桃從房間裡趕出去，給邵文宇打去一通語音。

  邵文宇掛斷，沒多久回了個視頻通話過來。

  蘇黎猶豫兩秒，接通。

  看著電話里男人微微敞開的領口，蘇黎挑眉問，「你是故意的吧？」

  試戲的鏡頭被定為兩人在劇中碰撞最為激烈的那一場。

  也就是邵文宇提出的。

  雙方各退一步，邵文宇也稍微降低了一些標準。

  不需要對方表現得又多出彩，只要能接得住蘇黎的戲就夠了。

  蘇黎還是回來之後才琢磨出一點味兒來。

  邵文宇故意將他們選角的標準提高，然後再通過拉鋸談判的手段來讓對方接受他最開始的心理預期。

  不愧是掌管大企業這麼多年的老總。

  年紀輕輕，老奸巨猾到導演和製片人這些老狐狸都進了他的套。

  邵文宇低笑一聲，沒否認。

  他自然不可能告訴蘇黎，一開始提出換鏡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不想用吻戲。

  他也知道，蘇黎在這一行，不可能永遠不拍吻戲。

  別說吻戲，就是床戲他也不能說什麼。

  但是能避免的情況下，還是可以避免一下的。

  現在他是編劇，在合情合理的設定下，能把電影裡的吻戲也刪掉就好了。

  反正這也不是一部感情戲。

  其中更多的篇幅，還是講述男主謀奪江山的過程。

  情感碰撞，不一定需要這樣直白的手段。

  相反，這樣直白的表現方式，更容易被廣電斃下來。

  他這可不是為了一己私慾。

  而是為了整個劇組考慮。

  畢竟大家辛辛苦苦改劇情做準備，最後電影不能如期上映，那才是浪費大家的心血。

  「對了，你昨天不是說要給鄭姨打電話？怎麼忽然又來劇組當編劇了？」

  他不說話，蘇黎當他默認了。

  感嘆完他的老奸巨猾，換了別的話題。

  邵文宇凝眸和屏幕里的她對視，半真半假的說，「我告訴她說，我要留在劇組給她追兒媳婦，她就主動說要勸我爸繼續為了公司鞠躬盡瘁。」

  「你別開玩笑。」

  蘇黎臉上表情一僵，避開他的對視。

  那雙眸子太過專注，專注到讓她害怕。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邵文宇沒笑。

  他的表情變得認真，執著又熱烈。

  蘇黎想也不想的掛斷了通話，將邵文宇那張即使在娛樂圈裡，也算頂流的臉屏蔽在視野之外。

  又勾引她！

  這個男人上輩子是狐狸精轉世嗎？

  憤慨過後，蘇黎的眼神又變得迷茫。

  當初勾邵文宇上床，她是不後悔的，並且願意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

  但後來的發展走向有點不受她的控制。

  邵文宇變了，她也變了。

  她眼神里透出一絲茫然，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好是壞。

  她不想結婚，不想和一個人綁定一生。

  對邵文宇的喜歡，還沒到可以不顧一切，放棄原則的地步。

  她未來的規劃里沒有結婚這一選項。

  邵文宇再次打過來，蘇黎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掙扎，很快歸於平靜。

  她這個人隨心慣了。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是沒辦法擺脫邵文宇的。

  無論將來如何，目前她很享受和邵文宇在一起的感覺，這就夠了。

  邵文宇自己要一頭載進她這個坑裡，也不是她的錯。

  從一開始，她就很清楚的告知過對方，自己不會和他交往，更沒打算結婚。

  兩人能維持這樣的關係最好，要是邵文宇不甘於此，大不了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視頻再接通，邵文宇抬手扶額，俊美的臉上滿是無奈，「你什麼時候學會隨便掛人電話了？」

  「是你亂說話，我被嚇到了。」

  蘇黎勾起嘴角，不承認是自己的錯。

  「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影后也會被嚇到，還說是我的榮幸嗎？」

  「你確實該感到榮幸。」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半夜，誰也沒再提過之前的話題。

  不知不覺間，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

  次日到達試鏡地點，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在桌子後面左下。

  郭導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總覺得今天的兩人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不過投資方爸爸兼編劇和主演關係好是好事。

  已經跑了一個編劇，他可不想這位以前在業內也還排的上號的邵大編也跑路了。

  人到齊了，副導演開始安排三個演員試鏡。

  第一個試鏡的是童星出道的一個演員。

  不到三十歲，卻已經算是圈內的前輩了。

  演技精純，卻缺乏感情，每一個表情動作都像是精準計算過的，收放自如。

  作為投資方，邵文宇覺得選這樣的演員是最合適的。

  但是作為編劇，他覺得不夠。

  沒有感情的演繹，是沒有靈魂的，是對劇本的一種不尊重。

  所以，他沒有完全否定這個人，而是打算先看看其他人再說。

  第二個大概是蘇黎的粉絲。

  和蘇黎對戲的時候，完全沒有前一天試鏡時的水準。

  台詞念得磕磕巴巴，眼神飄忽，不敢和蘇黎對視。

  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表現有多糟糕的，演了一半就沒有繼續演下去，只是沉默的坐在那裡，頭都沒抬。

  直到導演禮貌的請他離開，他才猛地抬頭，眼底泛著紅，「導演，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導演看過這個年輕人的表演，感覺他的可塑性很強。

  從初選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他。

  看到他演成這樣，心裡是很失望的。

  此時聽到他要求再來一次，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

  他回頭看向邵文宇。

  就見邵文宇眉眼冷峻，沒有一絲動容。

  見導演看過來，才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那人，「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那人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緩緩收緊。

  他轉眸看一眼坐在對面的蘇黎，見對方正盯著自己，眸子裡似含著淺淺的笑。

  他想說自己準備好了，準備了好幾年。

  但對上那雙含笑的眉眼，他又覺得自己沒有。

  他知道，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和偶像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而他，錯過了。

  「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就在他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一道溫暖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他不敢置信的抬頭，正對上一雙笑吟吟的眸子。

  「蘇黎。」

  邵文宇擰眉，語氣里已經有了一絲隱忍的怒意。

  他心裡有一股無名火，幾乎壓制不住。

  但他不想當著別人的面對著蘇黎發火，因為那可能會讓她在劇組的處境變得艱難。

  他不知道自己生氣是因為蘇黎對這個人的另眼相待，還是生氣她當眾駁了自己的面子。

  蘇黎卻像是不知道他在生氣。

  只是目光平靜的望過來，「我覺得他可以。」

  當初的她，也是遇到了一些溫暖的人，才沒有在泥沼中沉淪。

  她心裡清楚的知道。

  一旦今天她讓這個年輕的男人走出這道門，他的職業生涯就毀了。

  自己是他的光，不能因為他一時的失誤就否定這個人。

  這就是偶像的意義。

  邵文宇皺眉，凝著她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那我和他一塊離開。」

  蘇黎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態度堅決。

  她的意思是既然自己不能做主選角的事，那她還不如回去睡覺，等著開拍。

  但聽在邵文宇耳朵里，卻變了意思。

  「你要罷演？」

  邵文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爆發出來。

  但房間裡的低氣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

  導演，副導演和製片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兩位怎麼鬧起來了。

  不過很快，幾人就知道了為什麼。

  無非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這樣一來，邵文宇忽然又是投資又是加入劇組當編劇的，也就說得通了。

  導演都想勸一下蘇黎，差不多就得了。

  喜歡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袒護另外一個男人。

  邵文宇沒掀桌子走人都算是好脾氣了。

  蘇黎錯愕的看著邵文宇，不明白他怎麼會這樣想。

  但現在顯然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她選擇沉默。

  一時間，氣氛僵持下來，試鏡的房間裡落針可聞。

  作為矛盾的導火索，齊浩很快明白了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他迅速做下一個決定，不能讓偶像為了替自己出頭在劇組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