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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莊園得癔症

2024-06-06 02:55:04 作者: 采依諾

  沈氏在被送到莊子之前,並未免於皮肉之苦。畢竟族規擺在那裡,她被棍棒打得血肉模糊。險些不能活著來到此地。

  雖然這裡的布置有些簡陋,但她依然心存幻想,自己的兒女終究會將自己接出去的。

  只是此刻,她的面前坐著一個男子,正不懷好意地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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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什麼時候將我侄兒放了?」沈氏幽怨的看向眼前這個身著玄服的男人,前幾天,就是他綁了簡氏母子二人,對其進行要挾。

  「放心,簡氏如今已經帶著孩子離開了。」

  這簡氏的孩子,是沈家唯一的血脈,沈氏不能讓他出了差錯。況且只是承認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又沒有造成什麼實際上的傷亡,自己頂多就是禁足被訓斥一番罷了。

  沈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終於答應了男人的要求。她必須保住沈家最後的血脈。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蘇綰寧竟然會將蘇以荀的身世給扯了出來。如今蘇成武對其不信任,蘇以荀喪失了繼承資格,自己在蘇家十幾年來的經營,就這樣化為泡影。

  沈氏抓著被褥,手背青筋隱隱爆出,她咬牙切齒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男子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沈氏看著他,腦海里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祠堂里發生的一切,太過巧合,憑藉蘇綰寧一人之力,怎麼可能找出當年自己出軌的多處證據?

  況且,她生蘇以荀那年,蘇綰寧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呢。

  沈氏猛然抬頭,盯著眼前的男子,質問道:「是你?」

  在看到男子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後,她恍然大悟,拿簡氏母子作為她認罪的幌子,不過是計策中的一部分。

  男子端著一碗藥湯,緩緩走近,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小鬼,俯視著眼前這個趴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女人。

  「我在你面前偽裝的夠久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都知道了?你怎麼會知道!」沈氏驚恐的睜大雙眼,她知道,那湯碗裡的,絕對不是正常的藥。但男子的一雙大手,已經抵住了她的下顎,輕輕用力,便將整個湯碗裡的藥灌了進去。

  「二夫人在莊子裡得了失心瘋,想必這也是二老爺想見到的結果。」說完,男子將藥碗放回桌子上,囑咐沈氏身邊的下人,要每日按時給二夫人服藥。

  沈氏將手指插入自己的喉嚨,試圖將剛剛咽下去的湯藥摳出來。可是無論如何努力,她都沒辦法將其吐出來。眼見著男人要離開,她想伸手去抓,卻一下子倒在了床下。

  原本派來伺候沈氏的下人,粗魯的將其扔回草蓆鋪的床上,厲聲說道:「我勸你不要給我們惹麻煩。」

  此時門口輕飄飄的傳來一句話:「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畢竟,我要你看著自己的兒女,最後都是什麼下場。」

  這是打中了她的命脈:「求求你,當年的事情和他們無關,你,你放過他們吧!」

  可是這些話,並未傳到男人的耳朵里。門外馬車聲響起,男人已經離開了。

  蘇綰寧在處理好蘇成文留下來的家產後,已經過了好久。想著沈氏如今還呆在莊子裡,她還是決定去探望一番。

  當年母親的事情,她需要和沈氏做個了結。

  這來莊子的路有些顛簸,饒是做了處理的馬車,也晃得蘇綰寧有些頭暈眼花。南書掀開車簾,看著外面正在幹活的人,不禁有些皺眉。

  「怎麼了?」蘇綰寧發現了南書的異常,不禁發聲詢問道。

  而南書只是有些奇怪:「總感覺莊子裡的人,怪怪的。」

  說不上具體是哪裡怪,但就是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蘇綰寧順著南書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兩邊的地里站著不少壯漢,看似是在幹活,可是眼睛卻一直在盯著自己的這輛馬車。

  蘇綰寧拉下車簾,沒有言語。這群人的眼神,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這種飽含著警惕與防備的目光,仿佛她們是這莊園的侵入者。

  「可能是二叔怕沈氏的事情外泄,所以在莊園裡加派了人手吧。」她沒多想,只是如此對南書說著。

  馬車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一處院子裡,還未下車,蘇綰寧便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響。

  是沈氏。她衣著襤褸,頭髮凌亂,跛著一隻腳,一瘸一拐的在院子裡放風箏。說那是風箏,不如說是一塊碎布。

  蘇綰寧在南書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見到沈氏這副場景,不禁有些奇怪。她問向正在追趕沈氏的丫鬟:「她怎麼了?」

  丫鬟見到二小姐發問,立馬停下了追趕的腳步,斜眼撇著沈氏,支支吾吾道:「二夫人自從進了莊子,大受打擊,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最後……得了失心瘋。」

  沈氏身上的傷本就沒有痊癒,還動不動就跑出去,說話也是瘋瘋癲癲,如此說來,的確是像是得了失心瘋。

  可是蘇綰寧心生疑惑,按照沈氏的性格,定不會如此輕易被擊敗的,這在莊園的幾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蘇成武?以蘇綰寧對二叔的了解,他雖然貪小便宜,有些勢利,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抓著沈氏的手,厲聲問道:「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逃過一劫了嗎?」

  可是沈氏卻畏懼的縮著身子,小心翼翼道:「求求你,放過我。」

  那眼神,像極了受驚的小鹿。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沈氏像是沒有聽到蘇綰寧的問話,她仔細打量著對方,歪著腦袋,說道:「姑娘,你長得好像一個人……是誰呢?嗯,像我的女兒……」

  沈氏嘴裡念叨著,女兒,女兒,突然反手抓著蘇綰寧,哭著說:「不要動我的孩子,不要動我的孩子!」

  她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在那空蕩蕩的院子裡,胡亂揮舞著雙臂。嘴裡喊著:「走開,你們都走開!不要碰我的孩子,不要碰!」

  旁邊幾個人像是習慣了沈氏的突然發瘋,三下五除二便將其控制住了。如今的沈氏,已經絲毫沒有當家主母的做派,只是一個瘋婆子而已。

  蘇綰寧走出去很遠,依稀還能聽見沈氏在大喊大叫道:「別碰我的孩子!」

  南書想到沈氏那雙赤紅的雙眼,依舊心有餘悸:「這也太嚇人了吧。」短短几天,沈氏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自作孽不可活。」蘇綰寧緩緩說道。她本想來替母親討個公道,卻不想見到的是這幅場景。

  「不過還是小姐厲害,能找到證人揭穿了沈氏。」

  說到這裡,蘇綰寧不禁頓下腳步。原本她將秋心接回京都城,是因為太后壽宴的原因。可是自從秋心來後,她便莫名其妙的收到了幾封信。

  尤其是關於她母親去世的真相,信中寫得清清楚楚,甚至將趙婆子的住處告知與她。她手中本就握著沈歡家中的書信,如今又來一個趙婆子,簡直就能把沈氏的罪名定死了。

  她找到秋心,再次希望她說出真相。

  秋心見如今的蘇綰寧有世子護著,而小姐又死得不明不白,她有責任,也有義務為其昭雪,便答應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拖出。

  結合信中內容,蘇綰寧將當年事情的脈絡慢慢理順清楚。

  這鎮國公是出了名的好色,即便當年已經年過半百,但色心不改。當時蘇家還未做大,只是隱隱嶄露頭角,蘇成武和蘇成文外出經商,家裡只留下兩位夫人。

  連帶著蘇家的生意,有時候也需要女人來出面。鎮國公就是在那時候,盯上了沈氏。恰逢鎮國公夫人舉辦了一場賞花會,在鎮國公的授意下,特意邀請了蘇家。

  這是接觸到官夫人最好的機會,蘇老夫人自然不會放過,帶著兩位兒媳,便來到了鎮國公府這個吃人的狼窟。

  想必是鎮國公夫人早已對夫君死心,所以對他所做的荒唐行為不但默許,甚至還會協助。醉酒的沈氏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躺在了鎮國公的床榻之上。

  老夫人和蘇夫人只以為沈氏是喝醉了,在後院小憩,但此事卻被前來尋人的秋心看到了。

  鎮國公自然是不能讓這件事外漏,而沈氏也怕名聲被毀,於是便想除掉秋心。沒想到,秋心靠著自毀面容,逃過了一劫。

  但她畢竟是蘇夫人的丫鬟,保不齊會秘密告知自家主子。

  恰逢那時,沈氏發現自己懷了身孕,推算時間,她知道,這不是蘇成武的骨肉,於是她想到了一石二鳥之計,假裝早產嫁禍蘇夫人,老夫人心疼孫子,一氣之下,便將蘇夫人關在了後院。

  那段時光,對於蘇綰寧和蘇夫人來說,都是黑暗的。

  再後來,蘇夫人得了重病,繼續請大夫。蘇綰寧需要照顧娘親,分身乏力,於是她找到了在湖邊看書的蘇婉兒,請求她找大夫。

  蘇婉兒答應的很痛快,可是大夫遲遲沒有過來,蘇夫人最終還是因為治療不及時而命喪蘇府。

  當時的蘇綰寧質問蘇婉兒,為何沒有去請大夫,可蘇婉兒一副聽不懂的模樣,說道:「我並未來過後院呀。」

  自此,蘇綰寧和蘇婉兒的梁子便徹底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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