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寧秘密回京
2024-06-06 02:54:53
作者: 采依諾
蘇綰寧自離開鼎城以後,沒有回到蘇城,而是秘密回到了京都城。
她住在父親生前的好友——馬家棟家中。說起來,馬家與蘇家也算得上是世交,蘇綰寧尊稱馬家棟為馬伯。
此次她回京,是不想讓蘇成武知道。畢竟她心理藏著一個計劃。
馬家棟自是很歡迎蘇綰寧。之前蘇成文去世的時候,他不在京城,一直很後悔沒能保護好這個侄女,導致她一個女孩子背井離鄉,去了蘇城。
「綰寧啊,你這次突然回了京都城,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我馬家定會協力相助的。」
蘇綰寧猶豫了半晌,最終說道:「馬伯,實不相瞞,我這才悄悄回來,的確是有要事,不過……」
見蘇綰寧欲言又止,馬家棟也不勉強:「若是現在不方便說,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可以隨時來找我的。」
他想要彌補之前沒能幫助到蘇綰寧的遺憾。畢竟,在這個侄女的身上,他總能看到蘇成文的影子。
南書一直跟在蘇綰寧身邊,見馬伯離開,她不禁問道:「小姐,這馬老爺靠譜嗎?」
畢竟在此之前,她從未聽說小姐說過此人。
「靠不靠譜,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不管馬家棟是否是真心的,但馬伯母對她們的到來顯得極為熱情,安排了最好的廂房,讓她們主僕二人住下,並吩咐了院裡的丫鬟下人,盡心盡力的伺候。
這簡直比在蘇家的時候更像小姐。南書如是這樣想著。
那底下的人見老爺夫人如此上心,也不敢懈怠。有不少人好奇這是哪家的小姐,卻被一道禁閉的大門隔離在外。吃穿用度,都是由一個丫鬟進行傳話的,以至於多日,掃撒的下人都沒見到蘇綰寧的真容。
不過,雖然這廂房裡的小姐從不露面,可是從外面而來拜訪這小姐的人倒是不少。
這些人有些是典當鋪的掌柜,有些是古董店的老闆,他們拿著一件件寶貝興沖沖而來,卻又垂頭喪氣而去。沒有人知道,這神秘的小姐,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而作為競爭對手的蘇以荀在盛德酒莊的日子,卻很不好過。
蘇婉兒莫名塞到酒莊裡的人,壓根就沒有把他這個少東家放在眼裡。他最近看上了一批古董,價值不菲,轉手就能淨掙酒莊一年的收入。
一切都已經談妥了,可是蘇以荀卻卡在了付款的環節中。
新來的帳房先生一聽蘇以荀要動用公款,眯著雙眼,一直搖頭。
「三小姐說過了,所有的款項,都只能用於酒莊……」他說起話來慢條斯理,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提前打斷。
「你搞清楚,這酒莊是我在負責!是我!」蘇以荀幾乎歇斯底里,這批古董若是不能早早的入手,怕是會被別人搞走,聽說如今就有人在故意抬高價格,有意將其打包買走。
帳房先生聽完這話,露出一個假笑:「三小姐說了,如果少爺不滿意,盡可以去找她……」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蘇以荀便雙腳帶風,匆匆離開。只留下一個因為劇烈晃動而發出嘎吱嘎吱聲響的木門。
這是蘇以荀摔壞的第二扇木門了。帳房先生拿著算盤在桌上有條不紊的撥弄著,最後說道:「買木門的錢應該可以出……」
蘇以荀回到蘇家,沒有見到蘇婉兒。聽說她和蘇成武出去了。
無奈,他只好氣沖沖地來到母親房間裡,希望母親能夠為自己做主。
沈氏見到蘇以荀,有些喜出望外。她最喜的就是這個兒子,不過自從小兒子接手了盛德酒莊後,她便鮮少能見到了。
「荀兒,今日生意不忙嗎?」她邊讓丫鬟去準備蘇以荀喜歡的吃食,一邊慈愛地看向小兒子。
蘇以荀本是一肚子火氣來的,但是看到母親這個樣子,火氣瞬間化成了委屈。他摟著沈氏的胳膊,撒嬌道:「娘,三姐現在是愈發的可惡了。」
聽到小兒子談起蘇婉兒,沈氏有些不解。
就聽蘇以荀繼續說道:「她不好好在家準備嫁人,偏偏插手我生意,現在盛德酒莊上下都沒有人聽我的了。不知道的,那酒莊的主子該是她蘇婉兒呢!」
「還有這種事?」沈氏整日呆在蘇府,自然是不曉得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關於她這個女兒……自從去年去了一趟皇宮後,便性情大變,自己也琢磨不透她究竟是要做什麼。
「當然!母親,你快管管她吧,她現在這性子,愈發地像……像那蘇綰寧了!」沈氏一聽到蘇綰寧的名字,便恨得牙痒痒。
那蘇城布莊本是自家胞弟在管理,她橫插一道以後,不僅將沈家的錢財沒收,更是害得沈歡客死他鄉。原本沈歡還有一個兒子,如今也是下落不明。
新仇舊帳,她早晚會和蘇綰寧算個明白。
她剛想說話,就聽身旁的男人說道:「婉兒做事雖然獨斷了一些,但是聽說自從她暗中協助了二弟,酒莊的生意,可是蒸蒸日上。」
沈氏這才想起來,蘇以哲剛回京都城,一大清早便來請安,一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她滿心滿眼都是小兒子,這才忽視了他的存在。
而蘇以荀也是這時才發現,大哥也在屋內。
他喊了一聲大哥,隨即有些不服氣地說道:「不管如何,她一個早晚要嫁出去的人,不應該插手商場上的事情。」
沈氏一邊安撫著小兒子,一邊應和道:「沒錯,都怪你爹,平時太縱容著她了。」
蘇以哲的眼神在蘇以荀和沈氏的身上來回徘徊,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情景。他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可這一聲冷笑,卻被蘇以荀視為了嘲笑。
「你笑什麼?我現在已經看準了一向極為掙錢的買賣,只要啟動資金到位了,立馬就能掙到酒莊一年的收入。」
這可是暴利啊。說著,蘇以荀看向沈氏,一臉的委屈:「可是蘇婉兒在酒莊安插了她的人,把酒莊的錢攥在自己手上,我現在什麼都幹不了。」
蘇以哲見狀,搖了搖頭,勸道:「生意之道,還是以穩妥為主。我看過近日酒莊的效益,正慢慢步入正軌,照著婉兒的計劃,等到挑戰結束之日,酒莊是會穩勝……」
沒等他話說完,蘇以荀便已經漲紅了臉:「她的計劃她的計劃,這繼承人選拔的是我還是蘇婉兒?我看你們壓根就是想要控制我,到時候我繼承了大伯的家產,你們再分刮不是嗎?」
桌子上的茶杯被蘇以荀拍得亂顫。這是他憋了好久的話,自從答應過繼給大伯,自己就像一個棋子一樣的,任由別人擺弄,不允許有丁點自己的想法。
沈氏大驚,急忙出門左右查看,生怕這話被人聽見,傳了出去。
蘇以哲也是沒想到。但他緩緩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走到蘇以荀的身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棋子,那就做好這顆棋子。」
蘇以荀一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蘇以哲已經大步離開了。
棋子,就應該有棋子的樣子。這個似乎一直游離在蘇府之外的大哥,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家二房的三個子女,各自都存著自己的小心思。
而另一頭的蘇成武,即便是很不喜歡女孩子家拋頭露面,可依舊不能拒絕女兒帶來的便利。因著蘇婉兒在京都城裡混得愈發風生水起,所以認識了不少人。
靠著蘇婉兒的牽繩拉線,他在生意場上自然也是順風順水。
只是今日,他原本想著蘇婉兒是要介紹什麼大人物來,可是在茶館中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什麼大人物,倒是等來了一個粗使下人。
他臉色有些難看,望向蘇婉兒。卻見蘇婉兒絲毫沒有想要解釋的樣子,而是慢悠悠地品茶,一雙眼睛,直盯著窗外。
那下人有些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蘇,蘇老爺,如果我能提供蘇綰寧的情報,是不是真的能拿到賞錢?」
蘇綰寧的情報?蘇成武眼睛一眯,問道:「你知道什麼?」
其實自從鼎城之後,他便失去了蘇綰寧的行蹤。蘇城那邊下落,鼎城那邊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那,賞錢?」下人有些猶豫。
只見蘇婉兒揮了揮手,她身邊的丫鬟便掏出一個荷包,扔在了那人的身前。那人打開粗略看了一眼,黝黑的皮膚上露出一絲笑意。
「多謝小姐,多謝老爺。」
「別廢話,趕緊說。」自從蘇綰寧失去蹤跡,蘇成武就沒睡過一個好覺,總覺得她想要搞什麼鬼。
「回老爺,我是馬家的下人,前幾天,老爺接了一個女子,並稱呼那名女子為綰寧。」這人細細回憶了關於那名神秘女人的一切,然後說道,「最近她總是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和一些古董商密謀什麼。」
「古董商?」蘇成武沒想到,蘇綰寧收購緙絲工坊的事情只是一個幌子,而她真正的目的,卻是要回到京都城。
聯想到最近蘇以荀在搗鼓的古董,他心裡暗道:「不好,她的目標是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