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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去鼎城惹風波

2024-06-06 02:54:37 作者: 采依諾

  蘇綰寧去鼎城,是有預謀的。

  她在將蘇城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後,便匆匆坐上了前往鼎城的馬車。南書有些不解道:「小姐,我們去鼎城不是為了學習緙絲技術嗎?為什麼還要帶上他?」

  南書手指的位置,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他沒想到,自己是救人的,卻成了被綁的。兩隻眼睛都睜出了血絲,蘇綰寧才將他口中的布條取下。

  「二小姐,世子說了,你不准去鼎城。」

  蘇綰寧掏了掏耳朵,覺得有些太吵,便準備讓南書將布條重新塞回去。

  「別別別。」

  聽著男人求饒的聲音,蘇綰寧才說道:「你家世子讓你保護我,你就好好的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說是你保護不利。」

  北苑的眉頭皺成了一片。如果可以,當初世子將這個任務指派給他的時候,他就該直接拒絕。不管是林昭彥還是蘇綰寧,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

  他認命似的低下腦袋,想著回頭還不知道要領什麼責罰呢。

  

  蘇綰寧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到時候林昭彥問起來,就說是我把你綁來的。」

  什麼叫就說啊?北苑簡直想要仰天長嘯,這分明就是啊!

  蘇綰寧自離開誠王府後,便發覺異常。自己似乎是被人監視了。她幾番試探,終於確定,一直暗中監視她的人是北苑。這目的太過明顯,就是不想讓自己跟去鼎城。

  所以,在蘇城的時候,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面上還是在為錦繡坊的事情奔波,暗地裡卻在為去鼎城做準備。

  這萬事俱備後,就剩下想辦法將北苑拖下水了。所以主僕二人做了一場被綁架的戲碼,引北苑上鉤,然後綁了扔進車廂了。

  北苑覺得,自己走過最多的路,便是蘇綰寧的套路。

  蘇綰寧來蘇城的時候,曾路過鼎城。但那時走的是水路,如今要走的,卻是山路。三個人飽受顛簸,終於來到了鼎城的城外。

  恰逢日頭剛升起,三人在城外的小攤上準備隨便吃上點什麼,卻聽南書擔憂道:「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貿然闖進去,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蘇綰寧喝了兩口小米粥,「我們也不算人生地不熟啊,不是還有孫耀祖嗎?」

  「那個敗家子?」南書和北苑齊聲問道。

  蘇綰寧看著愈發有默契的兩人,感覺自己夾在中間似乎有點不合適。但她依舊說道:「現在孫少爺可一點不敗家了。在鼎城置辦了不少產業,就連船王孫都對他另眼相待。」

  這孫耀祖自上次受了教訓,便不再想著一夜暴富的夢想,而是選擇腳踏實地的創業。尤其是投資了蘇綰寧的錦繡坊,讓他賺了不少。

  「一會兒見到孫少爺,可要尊重點。」末了,蘇綰寧不放心的囑咐著,

  等到城門一開,果然就見到孫耀祖已經等著了。

  不知是否是錯覺,這麼久未見的孫耀祖,竟然褪去了身上的油膩,身上散發出一股沉穩的氣息。

  南書與北苑竊竊私語道:「還真是俗話說得好,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幾人都是老相識,也沒有過多的寒暄。孫耀祖在見到蘇綰寧後,直接說道:「你讓我幫忙查的事情目前還沒有什麼眉目,但是那半塊緙絲的工藝,不像是尋常織布坊做出來的。不過在城南,倒是有一家製作緙絲的工坊,技藝不錯,可以去那裡問問。」

  孫耀祖也不算是一無所獲,至少他打聽知道,蘇家每每運往鼎城的貨物,都是由天下鏢局進行運送的。只是這天下鏢局最近內鬥的厲害,聽說是鏢局老闆的親生兒子回來了。

  要知道,這鏢局老闆有個養子,鼎城人都知道,在老闆百年之後,這個鏢局就是養子的。可是莫名的,如今殺出一個親生兒子來,瞬間讓鏢局亂了套。

  有人站在養子一邊,說畢竟天下鏢局能屹立在鼎城成為標牌,養子功不可沒;而有人站在親生子這邊,認為天下鏢局是老闆的,就應該留給自己的血脈。

  而作為其中最重要的一環——老闆於永康,卻始終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任由兩方打得激烈。

  蘇綰寧在得到這些基本的情況以後,輕嘆了一口氣:「家產之爭,無論在哪裡都是避免不了的。」

  京都城的蘇家這樣,蘇城的錢家這樣,如今鼎城的天下鏢局也是如此。

  「天下鏢局已經閉門謝客很久了,所以,關於蘇家布莊當初的具體情況,我也沒有問出來。」

  南書聽了大概,知道小姐如今有兩個問題急需解決,她問道:「小姐,那我們是先去鏢局,還是先去緙絲工坊?」

  「不急。」蘇綰寧淺笑道,「我們先去看戲。」

  南書以為蘇綰寧說得看戲,指的是去戲台子,卻沒成想,是在天下鏢局的牆頭。三個人齊刷刷的趴在鏢局的牆頭上,看著裡面人來人往。

  「二小姐,我們在這裡,究竟做什麼呀?」

  蘇綰寧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孫耀祖已經試探過很多次了,這鏢局,輕易不讓生人進去。如果說連孫耀祖都屬於生人的話,那蘇綰寧自然也是進不去的。

  南書有些怕高,只露出一個小腦袋,聲音有些發顫道:「可是我們在外面,又有什麼用呢?」

  「我這不是在找機會,要進去的嗎?」

  恰在此時,有兩個人從牆角走過。蘇綰寧等人立馬矮了半個頭,就聽裡面的人在說道:「聽說少東家明日要宴請一位貴賓,沒有叫上少爺。」

  「他們兩個本就不對付,怎麼可能在那種場合讓少爺出面。」

  聽語氣,這兩個人似乎不是鏢師,頂多算是護衛。在這天下鏢局紛紛站隊的時刻,選擇了作壁上觀。誰也不得罪,是他們保全自己的準則。

  「你說這少爺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少東家準備接任的時候回來?」

  「噓,東家的事情,少打聽。」護衛左右瞧了瞧,確定沒人注意,才悄聲說道,「其實老爺早就找到少爺了,只是這少爺不願意回來。」

  「啊?這麼大的家業擺在這兒,他竟然不想回來?」這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做夢都想要回來吧。

  「嘖嘖,這中間啊,定是有事。」

  兩人越走越遠,就聽其中一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廚房那邊準備了不少菜,就等著宴請貴賓,估摸著,這貴賓說話有些分量,能為少東家爭取不少權益呢……」

  蘇綰寧躲在牆角,直到兩個人離遠了,才又重新露頭。

  果真,天下鏢局看似是你來我往,忙得不亦樂乎,可實際上,他們是在為迎接客人而做準備。

  貴賓?蘇綰寧側著腦袋問道:「是林昭彥要來嗎?」

  北苑搖搖頭,世子向來神出鬼沒的,他跟在身邊的時候就是這樣,現在不在身邊了,更是不知道他的行蹤了。

  可是除了林昭彥,她一時想不到有什麼貴賓會值得這天下鏢局的少東家如此招待。

  南書一直盯著院落裡面的情景,這裡面,似乎有個很眼熟的人。她想伸長脖子確認一下,卻不慎腳底踩空,跌落在地上。

  「哎喲。」南書急忙捂住嘴。

  蘇綰寧也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可是南書掉落的聲音還是被人聽見了。

  不遠處有護衛大喊道:「誰?」那旁邊,隱隱還有狗叫的聲音。

  完了,被發現了。

  「跑!」蘇綰寧一聲令下,轉頭看去,哪裡還有北苑的身影?她暗罵了一句叛徒,隨即一把拉起南書,順著那條小道,往外跑去。

  身後狗吠得厲害,南書自小怕狗,如今一聽那動靜,也顧不得腳傷,拼了命的往前跑。主僕二人終於在狗撲倒她們之前,逃出了巷子。

  但她們也實在是跑不動了。

  街道上的人不多,出於對狗的恐懼,蘇綰寧順手抓來一個看起來強裝的男人說道:「大哥,你幫我擋一下狗,一會兒我付錢給你。」

  蘇綰寧沒有看清那人的樣貌,但是她清晰地聽到了那男人從鼻腔里發出的笑聲。

  不消多會兒,果然,那巷子裡追出來幾條惡犬,衝著街道上的人便亂喊亂叫。膽小的人躲得遠遠的,可蘇綰寧身前男人卻一動不動地和惡犬對峙。

  許是在拼誰的面部表情更嚇人。有惡犬悄悄上前半步,卻在接觸到男人的表情後,默默地退了回去。狗也是有靈性的,它們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便灰溜溜的離開。

  「厲害呀,大哥!」蘇綰寧不禁出言讚嘆道,但她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你放心,我答應的報酬不會少的。」

  蘇綰寧伸出手,朝著南書道:「給錢!」

  可是南書一動不動,雙眼有些發直的看向男人。

  她剛想說,這丫頭是沒見過男人嗎?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二小姐,好久不見。」

  蘇綰寧驚奇的轉過頭去,一張熟悉的臉就這樣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哈祁兒?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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