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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出走的聖人

2024-06-08 09:05:59 作者: 柴托夫司機

  其他人也知此時不逃便再無機會了。於是,頃刻之間紫宸殿內只留下帝後二人。

  

  「你每日跟我一同用膳,你都不覺得咸,我怎麼會覺得咸?」李稷大喇喇地道。

  萇離眯起眼睛。「既然十郎不是鹽吃多,那就是近來諸事順遂,讓你覺得生活無趣,想要找些樂子是吧?」

  「別瞎說,有你在,我怎麼可能會覺得無趣。」李稷以手支頤,神情自若。

  「十郎都如此說,那我就不必客氣了。一定讓十郎的日子過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

  「所以你就張羅給我塞女人是吧?」

  「那是自然,不然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十郎能好好過安生日子?」

  看著萇離的神情,李稷顯然沒有方才那般滿不在乎了。「看你這話說的,此事的辦法多得很,何必用這招呢,是吧?」

  「李十郎!」萇離終於開始發火了。「想找樂子你大可直說,我一定讓你樂不思蜀!」

  「你這是讓我樂不思蜀嗎?!你這是讓我沉迷美色,有損我身體康健不說,還讓我耽於國事!」李稷知道這婆娘若是來了脾氣,那自己再隨心所欲就要付出代價了,所以他已然沒了方才的淡定。

  「你身體好不好,我最清楚不過,十郎這就是杞人憂天了。至於耽誤國事,那更是無從說起。十郎放心,從今日起你只管尋歡作樂,夜夜笙歌,國事有我看著,定然出不了什麼亂子。若是哪日你覺得膩味了,我再給你想個新花樣,包你滿意。」

  夫妻多年,李稷知道若是這婆娘想出來的新花樣,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這個就大可不必了。你知道的,女人多了我嫌煩。」

  「你若是覺得旁人煩了,那我就消停了。如此甚好。」不再理會李稷,萇離揚聲道:「桑梓,傳我的意思,讓各家舉薦賢良淑德的適齡女子入宮。」

  這婆娘居然來真的?!李稷的眼睛都直了。

  見門外無人應聲,萇離催促道:「快去!」

  桑梓知道躲不過去了,便硬著頭皮道:「是,奴婢這就去。」

  「不許去!給朕回來!」

  任誰都聽得出,聖人徹底不淡定了。

  正在桑梓猶豫之際,萇離的聲音再度響起。「你不去,我就找不到人做此事了是嗎?」

  桑梓無奈,只得轉身離去。

  殿內,萇離一臉正色道:「陛下,看顧後宮是妾職責所在,您攔著妾做好分內之事是何意?」

  「你……你……」李稷覺得自己罵人的詞還是學得太少。「你敢給老子塞女人,老子就不回來了!」

  「你愛回來不回來。」萇離說完,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李稷的怒吼。「你這婆娘給老子等著!」

  紫宸殿內激烈戰況裴宥自然不知,不過這一聲怒吼他倒是聽得一清二楚,之後就強忍住面上笑意。當初阿渃說這二人能鬧到雞飛狗跳,曾幾何時他還不信,現下他是不得不信了,這二位才是真的活寶兒。

  誰都清楚,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

  一個時辰後,有寺人前往裴府傳聖人詔令,說是那幾位美人並非是賞給裴宥的,而是交由他犒賞軍中將士的,畢竟軍中尚未娶妻之人不少,這幾位從前都在宮中,禮儀進退斷不會出紕漏,可於相夫教子,掌事理家上到底是差了些。所以還要勞煩裴夫人好好教導了,再安排嫁人。

  阿渃是聰明人,自然知曉這其中深意。從前學的是如何做婢妾,如今要學如何做主母了。既然人已經打發出去,那自己好好教導就是,到底她們也是身不由己之人,沒必要為難她們,為人妻子到底是好過為人妾室的。

  在宮中跪了一個多時辰的裴宥還是未能得進家門。從宮中回來後,迎接他的依然是阿渃的怒火。

  「幾位美人是聖人犒賞軍中將士的,你回來也不說清楚,你是何居心?!」

  因為知道阿渃是在為聖人挽尊,所以裴宥很是自覺,直接去叔父家借住了。

  裴相在仔細打量過侄兒之後,就語重心長地道:「安心住下就是,你媳婦的靠山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多謝叔父。」裴宥深施一禮,聊表謝意。

  與裴宥同輩的堂兄弟們挨個過來,明里暗裡地向他表示安慰。此時的裴宥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全然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萇離知道李稷今日決計不會同自己一道用晚膳,所幸就沒有等他。可眼見時辰不早,卻不見李弘的人影。「讓人去看看,弘兒為何還沒回來?」

  采葛知道此事終究瞞不住,更何況聖人就是要讓皇后知道的,於是硬著頭皮道:「回夫人,聖人今日親自接了太子下學,然……然後帶著太子去了舊邸,還說……說……」

  「他說什麼?」誰都看得出萇離儼然有七竅生煙之勢。

  「聖人說,您要是不去接他,他就不回來了。」

  「好!有本事他就別回來!」這一次萇離真的是怒了。

  看著怒不可遏的萇離,就連一向最是沉穩的采葛也實在忍不住吐槽了。「聖人,就您乾的這事,說出去都沒人信。」

  一夜過去,李稷是真打算上演一出離家出走的戲碼。

  次日就是正常上早朝的日子,李稷直接不見人影,讓肅庸去宣布他龍體欠安,停朝一日。

  消息傳來的時候,一隻羊脂玉簪直接被萇離扼斷在手裡,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李稷氣到如此地步。「我到底何德何能嫁了他這麼個玩意!」

  周圍的人不僅連大氣都不敢喘,更是很自覺地集體裝聾作啞。不過桑梓還是偷偷看了萇離一眼:夫人,這話你怕是憋了許多年吧?

  好在李稷還知道太子的學業不可耽誤,雖然帶著兒子離家出走,但特命幾位太傅去舊邸給太子授課。

  李稷唯一做的一件人事,也不能抵消萇離的怒火。「桑梓,你去一趟舊邸。」

  「您……您吩咐就是。」只有桑梓自己知道,她此刻是怎樣的欲哭無淚。

  「素來都是婦人帶著兒子回娘家,他這是哪出?那是他的娘家嗎?!舊邸上至今寫的還是妘府!既然他這麼有出息,那別回我的地方!」萇離牙咬切齒地道:「原話告訴他,不得改動一個字。」

  這樣一番話的結果就是,李稷便鐵了心要跟這婆娘斗到底。「肅庸,讓人把門口的牌匾撤下,換成興慶宮,從今日起這裡是朕在長安城內的別宮。」

  看著肅庸滿頭冷汗地躬身領命,桑梓同樣是滿頭冷汗。

  李稷看著她道:「你回去告訴那婆娘,現在這裡是老子的地方,跟她沒關係了!」

  這一刻桑梓也想暈倒在地,如此她便能逃過一劫。

  對於這件事情,萇離只是讓人傳話給李稷。「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回來!」

  萇離一怒之下的結果就是,時隔多年之後,她再度主持朝議。少數大抵猜到真相的人,對此三緘其口,只當是聖人龍體欠安。

  不過還是有上來火上澆油的,萇離把積蓄已久的怒火全部撒在了他們頭上。「這麼想見聖人就去興慶宮見他!別再踏入這大明宮一步!」

  幾日過去,李稷儼然一副閉關修煉的架勢,對朝政不聞不問,好在有萇離看著,到底是一切平穩。

  李稷這樣肆意妄為,終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讓他付出代價之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雖然看起來那也不算什麼代價,可只有李稷自己清楚,他是怎樣的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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