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勝新婚
2024-06-08 09:05:34
作者: 柴托夫司機
步入御帳中後,李稷低頭在萇離耳畔問道:「要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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萇離雖未抬頭,卻嘟囔道:「都沒外人了,我才不要下來。」
「好。」李稷的語氣極盡寵溺,抱著她落座後,將人置於膝上。
直到此時,萇離仍是淚流滿面。抬手為她拭淚的同時,李稷問道:「走的時候沒見你掉一滴眼淚,怎麼我回來反倒哭上了?」
萇離仍是抱著李稷的脖子不肯放手,「十郎回來卻不入城,可見是不想我。」
「就是想最先見你才不入城的。」李稷很有耐心地道:「回去有一堆人等著見我呢,我推都推不掉。與其如此,還不如等你出城來尋我,在此把你哄好了,我才好回去打發朝臣。」
萇離逐漸止了哭泣,起身攀上李稷,巴巴地問道:「十郎可有想我?」
俯身抵上綰綰的額頭問道:「你說呢?」
「可我想讓十郎說與我聽。」
因為一路疾馳,萇離的髮髻已有些許凌亂。李稷抬手抽走她頭上僅有的那隻玉簪,髮髻鬆散的瞬間,青絲如瀑布飛瀉。「我自會讓你知曉我有多想你。」
此時此刻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唯有能將人吞噬的情慾才可互訴衷腸。
「噓……」李稷緊捂她的嘴,迫使她把即將溢出的媚聲吞回去。「這可不是在宮裡,外面都是在外日久的男子。你夫君我會不會遭人嫉恨暫且不提,讓旁人知曉權傾朝野的司空竟是個尤物也是不好。」
聽到如此說,萇離緊咬雙唇,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反觀李稷卻是十分地言行不一,嘴上說著不得放肆,但其所作所為比之往日是毫無收斂。為防有人實在承受不住,他竟將抹胸塞入了某人口中。
做了這麼久的夫妻,於情事上萇離早在李稷的教導之下成為其中老手,只需他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便知他想要的是什麼。而萇離不僅能夠有求必應,她自身也是樂在其中。
眼下李稷不需要任何取悅,他要的是綰綰完全沉淪於情慾之中,而忘卻一切。
事實上萇離的確不記得他們究竟瘋狂了多久,她只記得那些不能通過尖叫而釋放的痛苦,只有在猛烈撻伐之下才能得以慰藉。
直至李稷再無力折騰之時,萇離才得以解脫,此時的她早已癱軟成泥,只剩下喘息的力氣,就連封口之物都是李稷幫她取出的。
恰在此時,有人在帳外輕且急促地道:「陛下,臣有要事稟告。」
兩人都聽到了,萇離已是累極,扔極力睜眼。
「睡吧,有我呢。」在她腮邊落下一吻後,李稷翻身起榻,隨手抓起件外裳披在身上,就繞過了屏風。
來人是執失善光,雖然這些年來他的主要精力已經轉到了軍務之上,很多機密之事李稷已經不交予他去辦了,可那些最要緊的事情仍由他來辦。
見聖人氣息不穩,胸前裸露的肌膚還帶著汗珠,執失善光立刻明白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忙低眉斂目。「陛下,終於尋到一個了。」
「當真?」李稷面露欣喜。
「千真萬確。臣已確認無誤,的確是您要找的人。」
「甚好。人現在何處?」
「按陛下此前吩咐,正在被送往九成宮的路上。」
思慮片刻後,李稷道:「且不著急送去九成宮,待我親自看過之後再說。」
言畢,李稷轉身回到帳內,為免打擾萇離好眠,自己穿戴妥當後便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半夢半醒間,萇離伸手去探,發覺身畔無人,驟然清醒過來,帳內漆黑一片,看來已經很晚了。想到這裡並無婢女,自己在此旁人也不方便入內點燈。萇離並不著急起身,只裹著薄被在榻上蜷縮成一團。
也不知過了多久,帳簾被掀起,李稷回來了。
「十郎。」
聽到呼喚,李稷急急繞過屏風,摸黑在榻旁點上一盞燈。「醒了?」
「嗯。」裹著薄被鑽入李稷懷中。
直到此時,李稷才發現懷中人已是眼淚汪汪。「為何哭了?」
「就是醒來發覺十郎不在,有些難過。」說話間,眼中積蓄著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捧起綰綰的小臉,吻去她眼中的淚水。「勿哭,勿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從來不知綰綰竟這樣愛哭,李稷極有耐心地柔聲哄著。「可是又從夢中驚醒的?」
「不是。就是醒了而已。」
李稷知道,綰綰自那年從鄴州回來後,就時常從夢中驚醒。雖然近年來好些,可戰場的慘烈終究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所以這些年來,即便他去臨幸妃嬪也會回來與綰綰同眠,以安撫從夢中驚醒的她。
每每想起此事,李稷就心疼不已。「我不在的日子,綰綰是不是未曾好眠過?」
「那倒沒有。每日事多,睡覺時已經累極,所以很少做噩夢了。」萇離如實回答。
「果真嗎?」李稷十分擔心她對自己報喜不報憂。
「真的。」萇離環住李稷脖子,撒嬌道:「這種時候本該說日日做噩夢的。如此以來,十郎就會哄我了。」
李稷反問:「你不裝可憐,我就不哄你了?」
「那倒沒有。」說話間又有淚水從萇離眼中落下。「好好說著話,怎麼又哭了?」這一回李稷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十郎以後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好不好?」這麼久以來,這是萇離第一次表現出她對李稷十分的依戀。
早知如此,我就該經常出去才是。雖然心中如此想,李稷口中說的卻是。「好,我以後無論去往何處都帶著你。」
「十郎說話算數嗎?」萇離湊到耳邊,很小聲地問道。
看到綰綰身上難得一見的小女兒情態,李稷愈發愛憐,將她摟緊了幾分。「你若是日日都能如此,我怕是恨不能每日把你拴在身上了才安心呢。」
李稷於隔日正式回到長安,本該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的司空大人卻不見蹤影,所以此時率百官出迎的是周相。
面對聖人其實早就回來的消息,周鶴齡十分淡定,久別勝新婚的覺悟他還是有的。聖人那裡雖然事多,到底也沒有火燒屁股的那種,所以也不急於這一兩日。
萇離是早些時候,繞道從其他方向回城的,回去之後自然就回宮去了。
待到李稷回宮時,本該率眾妃嬪和所有皇子公主相迎的昭獻皇后仍是不見人影,如此重任自然落在了貴妃身上。
眾人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這些年來昭獻皇后雖不獨占聖人,可她根本就不願與后妃們接觸,除了個別同她走得近的幾位。其餘人等,除非必要她從來不見,闔宮出席的場面她更是能免就免。
可以說昭獻皇后在前朝有多稱職,那她在後宮就有多不稱職,但她在前朝的餘威足能鎮住整個後宮,更不必說聖人對她一如當初。
一直以來,後宮只需每月初一十五向昭獻皇后請安,鑑於早年皇子公主們都還小,最年長的長寧公主每日還要去閨學。故而,到其他皇子公主長大可以來跟嫡母請安的年紀時,也按照后妃每月兩次的規矩請安。
李稷知曉此事後又是大發雷霆。自此之後,所有到年紀的皇子公主都要每日去給皇后請安,即便皇后不見,也要在殿外叩首問安,此事無人可以例外。
直至當夜,宮中為聖人接風而舉行的家宴之上,皇后依然沒有露面。但在李稷的授意之下,闔宮上下都已知曉,他是與皇后獨處一日之後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