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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見君子,風雨如晦

2024-06-08 08:54:36 作者: 柴托夫司機

  萇離回到自己府上時,天色剛剛暗下來,遠遠就看見桑梓和阿渃焦急地在府門前等著自己。

  阿渃一見她,就飛奔而來,眼淚汪汪地撲倒萇離懷裡。「阿姐!」

  萇離拍著阿渃,安慰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怎麼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阿渃紅著眼睛道:「阿姐又不會水,你與崔家娘子一同落水,若不是有燕燕,阿姐今日可能就真回不來了。」

  

  萇離笑著說:「那你是不是要對燕燕好一點?」

  「嗯。」阿渃點著小腦袋道。

  「我這裡沒事。你們晚上不是約好要去乞巧嗎?現在時辰正好,讓楚煥送你去燕燕那裡。」萇離道。

  阿渃拒絕道:「不要不要,我要陪阿姐。」

  「方才我與燕燕分開的時候,她可說了在府上等你呢。怎麼說她如今也是你阿姐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應該替我感謝一下救命恩人?」萇離很有耐心地哄勸道。

  「那好吧,我這就去。」阿渃戀戀不捨地道。

  看著阿渃登上自己方才下來的馬車,萇離向採薇吩咐道:「採薇,你陪著阿渃去吧。」

  「娘子,您今日落水……」話還沒說完就被萇離打斷了。

  「我也就是落水,又不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讓你們去就去。」萇離故意板起臉道。

  採薇無奈。「好,奴婢聽您的,這就陪阿渃去。」

  看著馬車遠去後,桑梓仍是一言不發,只是一臉關切望著她。

  萇離微微一笑,拍著桑梓的肩膀,道:「陪我去見先生吧。」

  郭喬將萇離仔細打量了一番後,才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萇離落座的同時,看著放在案上的那枚狼頭印。

  郭喬注意到了自她入內目光就沒移開過。「拿著吧,這本來就該是你的。」

  萇離還是推辭道:「兒要這東西沒用,還是先生收著吧。」

  郭喬伸手將印推到萇離面前。「你從未見過你祖父,就當是他老人家留給你的吧。」

  「既然先生如此說,那兒就收下了。」

  然後郭喬又把話題拉回到正題上。「你今日在大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做了此事,她當真沒起疑心?」

  「大長公主何等樣人,即便她懷疑今日事有蹊蹺,甚至直接懷疑到兒的頭上,她豈會讓兒看出來?」萇離道。

  郭喬點頭表示贊同,道:「眼前這關雖然過了,可這事還沒完呢,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多謝先生提醒。」萇離道。

  「到底崔家娘子還安然無恙,聖人那裡你打算如何交差?」郭喬問道。

  「他是聖人,生殺予奪的大權還是交給他吧。」

  郭喬露出滿意微笑。「此事辦得漂亮。只是不知聖人心裡會如何想?」

  萇離道:「他如何想那是他的事,兒是一定要把刀給他塞回去的。」

  「你有必要把他也得罪了嗎?」郭喬道。

  「兒若不得罪他這次,他就會當兒是個軟柿子,指不定日後還有什麼難辦的差事呢。」萇離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就知道你是個刺頭兒,不曾想你在旁人面前也不收斂些。」郭喬玩笑道。

  「兒又不指著他過日子,為何要收斂。」萇離道。

  「你說的也是,反正他也不能拿你如何。」郭喬道:「你今日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從郭喬那裡出來後,萇離在院中駐足許久,抬頭看著那璀璨星河,都說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此事也是要分人的吧?就比如李稷,哪是什麼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反倒是既見君子,風雨如晦。於自己,於崔十一娘都是如此。

  按慣例,七夕當夜宮中都有宴飲。往年七夕夜宴,李稷點個卯就走,留下宮中女眷們自娛自樂。

  而今年的七夕夜宴,因著執掌六宮的懿妃韋姈月即將臨盆,實在是無力操持此事而被取消。宮中諸人看得明白,即便如今身子不便,韋姈月也沒有將執掌六宮的大權分一杯羹出去的打算,整個孕期仍是牢牢把持著後宮。

  對此,李稷什麼都沒說過,甚至當韋姈月向他請旨取消七夕夜宴的時候,李稷也只是一句。「如今後宮是你做主,這種小事你看著辦就是了。」

  可讓韋姈月始料未及的是,李稷於次日就給誕育皇長女的楊氏晉了位分。如此一來,原本居於九嬪之一的楊氏,就與韋姈月平起平坐,成了正二品妃,李稷給楊氏的封號更是極有深意,翊。

  翊與懿,音同字不同。懿為美好之意;而翊,是輔助,協助之意。

  故而,當韋姈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足下一軟,還好侍婢嬋娟及時扶住,才沒有讓她摔在地,同時還寬慰道:「娘娘放寬心,聖人此舉也是體恤您啊。您馬上就要臨盆了,總不能您坐著月子還要管著六宮。宮中大小事務總得有人操持,現在,除了楊妃也沒有旁人有這個資格了。」

  若真如此,何必給楊妃這樣一個封號。韋姈月笑得勉強,「當真如此嗎?」

  嬋娟道:「自您有孕以來,聖人時常來看您,且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啊。」

  「崔婕妤有孕以來,他不也是如此嗎?」

  嬋娟忙道:「聖人與您的情分比起旁人來,終究是不同的。聖人與先皇后情深義重,您是先皇后的親妹妹,若您能誕下皇長子,定有來日。」

  韋姈月看著她,怔怔地問道:「你怎知聖人與姐姐情深義重?」

  「聖人與先皇后是少年夫妻,先皇后因難產薨逝,聖人不僅將先皇后風光大葬,一怒之下更讓整個太醫院為先皇后殉葬。誰不知道聖人是出了名的溫和好脾氣呢,極少發火的。」嬋娟一臉的理所應當。

  「情深義重嗎?」韋姈月喃喃自語道:「那怎會連姐姐的忌日都忘了呢?」

  韋姈月最後的自言自語,嬋娟並未聽清,她接著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聖人的心再冷,日子久了也是能捂熱的。」

  韋姈月只是自嘲一笑,什麼都沒有再說。入宮這幾年,她早就明白了,聖人就從未在意過自己,自己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一顆觸不到的心,如何捂得熱呢?

  由於七夕沒有夜宴,李稷便在韋姈月這裡,與懷孕的崔婕妤,還有剛剛晉為翊妃的楊氏一起用晚膳。

  正好有人來報今日大長公主府發生之事。

  當李稷聽聞崔十一娘落水之後,當即問了幾句她是否安好,然後又派了太醫去給崔十一娘診治,還不忘打發肅庸前去探望大長公主。既然是虛驚一場,無人有事,這頓晚膳自然會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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