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開價!我要帶秋妮走!
2024-06-06 00:48:15
作者: 森九離
沈春妮離開姚宅沒有立刻回玉琮公館。
她想著這附近離一個地方很久,就求金貴順道送她去,季宗彥今日不出門,所以金貴也沒事,便答應了。
車子一路開到城西鬧市後的一片小洋房,不算奢華,也不是富人區,但這裡住的也算是富裕家庭了。
車子到一個小巷前就進不去了,沈春妮下車,囑咐金貴在這兒等一下,她朝里走,到盡頭右拐角的一棟小白樓前,按了一下門鈴。
牆邊的名牌上寫著兩個字,張家。
小白樓里隱隱有聲音傳來,像是有哭喊聲,沈春妮一怔,急忙按門鈴,苦喊聲戛然而止,卻沒有人來開門,沈春妮急了,又按了好幾下,終於有人來開門了。
門開了個縫,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娘探出頭來,臉上通紅,額角還有汗,看見沈春妮氣急敗壞的喊:「你找誰啊!」
沈春妮朝裡面觀望,方才還有聲音的小院現在靜的嚇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裡惶惶不安。
婆娘見她不說話,煩躁的要關門,沈春妮伸手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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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沈秋妮,我是她姐姐。」
誰知那婆娘一聽找沈秋妮,表情立刻變了,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眼睛四下亂轉著。
「她……她出去了……」
小樓里突然竄出一聲叫喊聲,是秋妮的聲音。
沈春妮腦中嗡的一下,猛的推開婆娘闖了進去。
「秋妮?」
沈春妮大步朝里闖,那婆娘被她推的險些摔在地上,扶著門大叫:「快來人啊!」
樓里立刻竄出來兩個男丁,三個婢女,婢女的頭髮是亂的,男丁的衣服上有鞋印。
沈春妮立在院子裡,又叫了一聲:「秋妮!秋妮你在嗎?」
沒有聲音,可裡面又出來一個人,這人沈春妮認識。
張家主母張秦氏,張子元的母親,秋妮的婆母。
她臉上綴著慍色,眉頭皺著,看見沈春妮才舒展,笑著說:「這不是春妮嘛,怎麼有空來我家了?」
眼底儘是鄙夷,張秦氏瞧不起沈春妮。
「太太好,我來看看秋妮,她在嗎?」
張秦氏故作惋惜:「哎呦,她剛出門,去接子元了,真是不湊巧。」
沈春妮看著四周警惕的下人奴婢,嘴角扯出一抹笑:「是啊,真是不湊巧!」
話音未落,她抬腳就往屋裡闖,大喊著:「秋妮,我是姐姐,聽得見就應一聲!」
她腳步快,眨眼的功夫已經進了客廳,張秦氏慌了,急忙叫人:「快抓住她!」
沈春妮心急,張家的布置她知道,秋妮住在一樓的儲物間。
她直奔目的地,身後有下人拽住她的衣服,沈春妮回身推了他一把,又有人上來拽她。
四五個人隨即湧上來,沈春妮扭著身子,使出力氣掙脫,然後衝到茶几前,抓起茶杯朝著衝上來的人砸了過去。
不止茶杯,茶壺,茶盤,菸灰缸,甚至桌子上的瓜果梨桃,她一應扔了個遍。
一邊扔一邊繼續喊:「秋妮!你應一聲!」
婢女被嚇的尖叫起來,兩個下人抱著頭,生怕被砸,張秦氏氣的跳腳,大罵著:「沈春妮,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這是張家!」
說完就被碎掉的杯子嚇的一哆嗦。
「姐……」儲物間裡突然有微弱的聲音傳來,沈春妮耳尖聽到了,飛快的朝著儲物間跑去。
張家下人阻攔不及,眼見著沈春妮衝到房間門口,一腳踹開了門。
狹小的儲物間,一張單人床上,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驚恐的看著沈春妮,而他身下壓著的人正是沈秋妮。
凌亂的頭髮,破爛的衣服,胸口前一大片紅,裙擺下兩條瓷白的腿上都是勒痕,臉上縱橫交錯著淚痕,傷痕,嘴角都是破的。
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沈春妮渾身如遭雷劈,她只停頓了一秒,然後瘋了一樣衝上去,朝著男人的腦袋狠狠一拳。
一拳正中太陽穴,男人大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沈春妮抱住妹妹,把她整個人拖起來,拿被單包住她的身體,急急擦著她臉上的淚。
「沒事了,秋妮,沒事了……」
沈秋妮被嚇的不輕,整個人哆嗦著,哭都沒力氣了,只紅著眼睛,怔怔的看著姐姐。
沈春妮心口像被刀刮,張秦氏還在後面大喊:「沈春妮,你敢私闖張府,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這麼多人對付不了一個丫頭,快上啊!」
張秦氏躲著要去關門,沈春妮屏著神飛快的衝上去,抓著她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扯。
張秦氏嗷嗷直叫,下人下意識的往上沖,沈春妮掐著張秦氏脖子威脅。
「別過來,不然我掐死她!」
張秦氏這輩子哪受過人威脅,脖子被掐,她人都嚇傻了,瞪著眼喊:「春妮!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沈春妮挑眉,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你們欺負我妹妹,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秦氏在使眼色,哆嗦著說:「我們哪裡是欺負秋妮,不過是……教教她閨房之樂嘛……」
沈春妮暴怒,抓著張秦氏的頭髮用力一扯,抬腳踹著她的膝蓋窩,張秦氏哎呀一聲跪在地上,後仰著睚眥俱露。
「閨房之樂?虧你個老婆娘說的出口!」沈春妮仰手要打,沒想到身後的男人已經反應過來了,上去勒住她的脖子。
「姐!」
沈春妮猝不及防鬆了手,張秦氏立刻爬起來,指著沈春妮道:
「張壽,別鬆手,快,快去拿繩子!」
奴婢連滾帶爬的去,張壽勒著沈春妮的脖子把她往角落裡拖,沈春妮抓著他的胳膊極力掙脫,可力氣不夠,眼見著要被勒斷氣了。
張壽洋洋得意:「臭丫頭,壞了我的好事,見閻王去吧!」
他再要用力,被上突然爬上來個人,沈秋妮脫下被單繞到他脖子上,用力往後一扯,再卯足了勁兒衝上去,一口咬住張壽的耳朵。
「啊!」張壽慘絕人寰的大叫。
沈春妮脫了困,顧不得眼前暈眩,把張壽推倒在地,狠狠一腳踩在他後背上,再扯著床單用力往上一提。
張壽腦袋被勒起來,額角立刻爆起了青筋。
「都別動!」
聲音是沙啞的,卻怒氣縱橫。
張秦氏被那雙血紅的眼睛愕住,語塞般的愣在那兒,下人們看看張秦氏看看張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晌,張秦氏微笑著說:「好,好,春妮,我們不動秋妮就是,你放了張壽,他爹可是海關處的高官,你得罪了他,得吃不了兜著走!」
海關處的高官?呵,難怪!
沈春妮臉上寒氣密布,側頭說:「秋妮,把衣服穿好。」
沈秋妮氣都喘不勻了,可還是按照姐姐的要求,從柜子里找出一件外套披上。
「繩子拿過來,把他雙手捆上。」
秋妮點著頭,搶過婢女手裡的繩子,俯身去捆張壽的手。
男人掙扎著,秋妮害怕的嗚咽,沈春妮一腳踹在張壽的腦袋上,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被單勒著張壽的頭,要爆炸了似的充血。
「不要怕,捆緊點!」沈春妮輕聲安撫,沈秋妮瑟縮著去捆,繩子打了好幾結,再結實不過。
沈春妮等著張秦氏,半晌道:「我要帶秋妮走,你開個價。」
談判是嗎?張秦氏一聽,臉上緊張的表情緩了大半,牽了牽嘴角道。
「秋妮可是我們家買來的童養媳,有字據為證,我不賣。」
「你不賣,我現在就勒死他!」沈春妮嗆聲,被單扯的張壽呼吸都困難,迷離著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海關處高官的兒子死在你們家,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
張秦氏這下慌了:「沈春妮,殺人可是犯法的!」
「犯法又怎樣!」沈春妮冷笑:「我賤命一條怕什麼,倒是你張太太,人在你的地界死的,還有我妹妹一身傷為證,張壽做了什麼才能逼的我這個做姐姐的動了手,想必官爺們一想便知,到時候我死是小,你們張家遺臭萬年才是大。」
「別說海關處饒不了你們,整個葉城也饒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