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0 找到了
2024-06-06 00:48:29
作者: 眉予
帶著戰利品回到醫院,病房只剩下護工和許則勻兩個人。
天色黑暗,只床尾亮了一盞小夜燈。
許則勻側躺在床上,知意墊著腳尖過去看,他睡顏沉靜。
她朝護工擺了擺手,示意這裡有她在,讓護工先去吃飯。
知意斜靠在沙發上,打開手機處理工作。
才看到許嵐在群里的留言:@知意腓腓,爸爸媽媽還有事,先回申城。你照顧好則勻,照顧好自己。
訝異之餘,知意對他們兩個人的『神出鬼沒』不得不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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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幾天,案件有了新的進展。
對金·昂列的審訊是極為漫長的,因為他犯罪跨度年限久,犯罪事實複雜。
對尊嚴和人命蔑視,以及對法律的踐踏,讓參與案件偵破的每一位警察都悲憤不已。
小董成了許則勻、知意和警方之間的聯絡員。
爸媽來看望厚又離開的第五天。
這時許則勻的背部的結痂變厚,邊緣有了起翹即將脫落的跡象。
他可以正常平躺著休息了。知意總能在許則勻躺過的床單上看到結痂被摩擦蹭掉的小碎屑。
早上,醫生來查房時,通知可以出院了。
但由於許則勻身份特殊,他們可以以警方的指示為主。
上午,知意收到小董的微信:「孔小姐,現在方便聊一聊嗎?」
許則勻和護工一起去做復建了,他身上的傷好的奇快,雖然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身上的肌肉竟幾乎沒見少。
而且因為背部的傷,整天赤裸著上身在知意面前晃蕩。
時不時的,趁病房沒有其他人,和她親昵的摟摟抱抱一番。
她覺得許則勻壯的像頭牛。
知意說,方便。
小董發了定位,醫院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
醫院附近的行人總是更加匆匆,便利店裡雖然有沿窗小座,但被大包小包的行李和護理用品擠占。
「走吧,請你喝咖啡。」
小董自然知道許則勻和知意都是身價不菲的人,年輕的警察不敢自作主張。
知意捏了捏鼻尖的口罩,眉眼彎彎:「咖啡而已,不算違反紀律。」
環境好,安靜,有私密性。
杯中飲品的味道成了最不重要的一環。
知意雙肘撐在桌上,很真誠地問:「小董警官,有什麼消息嗎?」
「當年殺害段磊警官,也就是許總父親的人找到了。」
知意愕然了一瞬間,肩膀微微聳著:「是金·昂列嗎?他承認了?」
小董嘆了口氣,搖頭:「不是。」
「?」
「他供述說,是他手下的一位助手所做。而金·昂列本人在段磊警官出事的那段時間,待在緬國,沒有出境記錄。」
「根據金·昂列提供的人名,我們已經聯繫了事發當地國家的大使館,根據對方回傳的消息,情況和金·昂列所述溫和。」
「他的助手有當時的入境記錄。」
知意問:「那這次抓捕的有這個人嗎?還是說,已經在服刑?」
小董搖頭:「沒有。」
知意心裡一驚:這個團伙,竟然還有人沒有歸案!!
而且是殺害了段磊的那個人,那個該死的,該以死謝罪,千刀萬剮的!!
她的心潮洶湧澎湃,是怒火,焦急,屈辱,還有對許則勻的擔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處境……
小董的目光落在知意攥緊的拳頭上,他緩緩吐出一句話。
「那個人已經死了。」
知意抬頭:「???」
「三年前,因為急性心梗醫治無效死亡。我們拿到了他在T國的病例、搶救記錄和死亡通知單。」
「T國?」
「對,這個人在非洲殺害我們的同志後,知道不能再進入我們國境。所以留在境外照料金·昂列的兒子。」小董繼續解釋,「也就是恩竹·同帕拉的貼身管家。」
可笑。
金·昂列不僅是毒販,身上也背著數十條的人命。
這樣無惡不作的大毒梟,他兒子竟然配有『貼身管家』。
「是我們的動作太慢,沒能用法律來審判他。」
是啊。
知意低下頭。
手指捏著小銀勺,來回凌亂地攪動。
那個人,販毒,謀財,害命,最後從黑色渠道跨國追殺我們保衛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警.察。
竟然就這麼平靜安逸地度過了後半生。
他生命的終結,是死於疾病。
知意想不通。
恩竹·同帕拉的貼身管家……
「所以,恩竹到我國參加比賽,目標就是為了接近許則勻嗎?」
所以,許則勻一開始就對恩竹警惕防備。
所以,許則勻從來不同意她和恩竹有任何接觸。
而當時,知意還覺得許則勻在無理取鬧。
「不是,」小董回答,「根據我們的推測,恩竹·同帕拉入境一方面是為了繼續發展金·昂列的銷售網絡,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查找段磊是否還留有家人。」
「據許總說,他認出恩竹·同帕拉,是因為長相。恩竹·同帕拉雖然改了姓,但酷似金·昂列。」
「我們推測,在許總認出恩竹不久,恩竹也認出了許總。」
「畢竟許總和他父親段磊也非常相像,您知道吧,孔小姐?」
知意回想起,凌遠給她看過的九十年代警校畢業照。
是像。
很像。
神采飛揚,恣意汪洋。
人群中最閃耀的少年。
「這次能夠抓獲金·昂列,斷掉『黑桃A』,多虧了許總在第一時間就報告了恩竹·同帕拉的事。我們警方也是順著這條線索,才又一次追蹤到金·昂列的蹤跡。否則,深林撈針,真的不容易啊。」
回去的一路上,知意都在琢磨。
她要怎麼向許則勻開口,告訴他殺害他父親的兇手已經死了。
自然的病死。
風光的葬禮。
埋在T國的高檔墓區。
即便知意沒去過段磊墓前,她也能猜到。段磊死時,案件未結,消息涉密,其喪事一定……一定……
她不敢想。
推開病房門,知意的手腕倏然被大手攥緊,她閉著眼,跌入一片暖如朝陽的懷抱里。
即便不用目光,溫度、體感、肌膚、氣味,在告訴她,擁抱她的人是誰。
許則勻的聲音低沉沙啞,傷口恢復,中氣也十足。
「去哪了?」
他的下巴低著知意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