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來訪
2024-06-06 00:46:02
作者： 四喜楠瓜
喂，你不會已經認不出我了吧？我以為你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和我打招呼，沒想到你真的記不得我了啊？
乙西這下是真的懵了，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十分抱歉的說了句，對不起，我們以前認識麼。
男人再笑的時候，眼神里卻閃過幾絲的失落，再看她的時候卻依舊那麼的溫潤如玉，話到嘴邊卻看了沈裕一眼，問了句，「不知道這位怎麼稱呼？」
「我是乙西的丈夫，你可以叫我沈裕，」
「您好，我是乙西曾經的鄰居，謝祺。」
乙西表示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眉眼俊郎的男人，和小時候認識的那個鄰家哥哥分明串線不起來，「謝祺？你是謝祺？你小時候不長這樣啊？」
「你也不是小時候的小胖妞了啊？」謝祺的眼裡又重新燃起一絲的亮光，原來說出自己的名字，她還是記得我的。想起她在高鐵上的表情，他不禁的又下意識多看了沈裕幾眼，到底還是緩緩放下自己準備拍拍乙西肩膀的手，心裡是無盡的落寞和遺憾，卻依舊是笑著，他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亂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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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還有事，先走了。」謝祺指指不遠處站在那裡等著他的人，迅速轉身離開。
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一步步走遠，乙西的記憶似乎一點一點的在變得清晰。
謝祺小時候身體不好，經常休學在家，竟然一日，變成了乙西的同桌，那個小小同桌比同齡人瘦些，又生的較高，看起來有些駭人，班裡有可惡的男生總是想讓謝祺出糗，每每都是乙西當了謝祺的保護者，在她的心裡，這是一個話不多卻很好的小同學，其實更主要的關係，則是謝祺的好友是她的哥哥乙煬肅。
中考之前，謝祺又休學了，這一次他的病情似乎格外的嚴重，甚至連中考也不能參加了，最後一次的模擬卷已經發下來了，乙西做好了滿滿當當的筆跡，走到了謝祺家樓下，仰頭看著有著藍色格紋布窗簾的房間，陽光從窗外透射進來，
穿著睡衣的少年站在窗邊急切的向外張望，在看見樓下那個女孩的時候，飛快的向門口跑去，甚至甩脫了右腳上的拖鞋。
「你終於來了，晚了兩分鐘。」
少年微笑著微微低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喏，」
「這是什麼？」
「你的生日禮物，」
「我的生日還有好久啊，」乙西挑眉，「我的生日可是在下半年，這才五月，你是不是給的太早了呀，」
少年眼裡的光咻得的一下全部消失，「我要搬家了，恐怕不能等到你生日的時候親手交給你了，」他沒告訴她，自己的病情又嚴重了，得去醫院了。
「你真的很討厭，說好的一起考試一起去高中，一起繼續當同桌啊！」她假裝去掐他的脖子。
「我會繼續陪著你，就算不是你的同桌。」少年的手輕柔的撫過小小姑娘的頭頂，帶著溫暖又親近的氣息。
她搶過禮物塞進自己的口袋裡，一張臉已經笑得成了花，跑進屋，茶几上放著她最喜歡的橙汁和桂花糕，
乙西看著那人的背影終於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揉揉眉心笑了，只是多幾分的悵然，什麼時候，謝祺竟然已經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的呢。
「怎麼了？」沈裕伸手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早已經是一片冰冷。
她定了定神，看了沈裕一眼，「沒事。」她有些抱歉的笑笑，「走吧。」
車裡，乙西挪了挪位置，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再度閉上眼睛。一邊是胡叢的那些話，一邊是沈裕，她感覺自己現在被一根無形的線牽扯著，然後，一顆心，揪著疼。
既然是不好的緣分，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將它處理清楚。
再度安靜下來的空間裡，沈裕手搭在方向盤上，視線卻悄無聲息的落在身邊的女子身上。他在想，她閉口不談自己見到親人的細節，只是寥寥帶過，到底還是不願意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她的自我防備意識那麼強，強到沈裕，很多時候都會產生一種清晰的認知，自己怕是永遠走不進她的心裡。
沈裕深吸一口氣，借著停車場的燈光看清了乙西的眼珠裡帶著血絲。
「你的情緒不對勁，去臨錫有什麼事情發生麼。」
她搖頭，說：「……沒有。」
沈裕一愣，然後笑了笑，說：「好。」
乙西到底看了看他，還是沒有說話，先轉身往電梯方向走，卻沒有發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點一點的冷下來。
她心不在焉，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樓道里有人。門口，站在一個人，黑色的長捲髮及腰，身量窈窕。楚然面色清冷地站在門口，乙西不禁怔住，竟然是她，她為什麼在這。
經過了上次在老宅楚然扮可憐的事情，乙西對這個人已經有了戒備心，正在考慮要不要主動上前打招呼，對方倒是先她一步。
「乙醫生。」
「你好。」
「乙醫生，看見我好像挺意外的。」楚然說話的時候，表情帶著笑，只是眼神卻似乎有些哀傷，又有些疲憊，沒了平日裡的神采奕奕。
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回話。
「怎麼阿裕，你還沒告訴她？」
「楚然，」身後，男聲含著隱隱的怒意。
她卻仿如沒有聽見，眼波流轉眉梢帶笑，「沈奶奶讓沈裕搬回老宅，還會在她的壽宴上宣布我和沈裕訂婚的消息，乙醫生，你恐怕要儘快和沈裕整理好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