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的眼淚1

2024-06-06 00:44:36 作者: 四喜楠瓜

  乙西先前就覺得渾身熱的厲害,眼下只覺得全身好像更加熱的厲害,貼住沈裕的臉頰又是涼的,一熱一冷,她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

  比她反應更厲害的是沈裕,懷裡的人不安的躁動,他越來越心緒不寧。手機沒信號,沈裕也開始焦躁了。

  他伸手去推乙西,但是卻完全使不上力氣,眼前人影重重,他費力的看著乙西,卻只看見虛幻的人影,以及那裸露的雙肩,圓潤潔白,他甩甩頭,試圖驅除眩暈,但眼皮卻是沉重無比,

  被算計了,那水有問題,他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虎口處,試圖清醒,但竟沒有絲毫痛覺。

  乙西卻軟的跟灘水似的,壓在沈裕的身上,她覺得眼前一閃一閃的,好像看見了沈裕,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她呆呆的看著他,她其實腦袋不是很清醒了,可是她卻還在委屈片刻之前,在電梯裡他說的話,他為什麼也要誤解自己,難道自己在他眼裡就是那麼隨便的女人麼,她不想他這樣看自己。

  「沈裕,」

  她迷迷瞪瞪的開口,看著他焦躁的自己的黑色襯衣扯得七零八落的。乙西忽然就咽了口水。

  她覺得口渴的厲害,非常厲害,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喉結,忽然就覺得自己很想親一下,這是幻覺吧,這是自己的幻覺,是不是,

  

  如果在夢裡見到了沈裕,那就算親一下他,也不會被發現吧。

  她這樣想著,就湊了上去,吸吮著他的喉結處,舌尖一點點的划過,美色當前,乙西絕望了,承認吧,乙西,你喜歡他,你想要他的全部。

  沈裕努力保持著清醒,「……別碰我!」他已經因為那藥效快要失去最後的理智,對著胡來的乙西疾言厲色,「你在做什麼!」

  她卻拉住他一隻手,一直貼在她的臉上,她的頭抵著他的掌心,「你在夢裡都這麼討厭我麼,」 「你別弄了,乙西……」

  「這是夢,我的夢,我自己想做什麼做什麼。」她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你在我的夢裡還這樣命令我,真是壞的不可救藥了……」

  最後一絲理智徹底崩盤,沈裕手下是微涼滑膩的皮膚,纏繞在自己小臂上的發。他在一片模糊中只看見她肩膀上的疤痕,那唯一的瑕疵,不不不,那不是瑕疵,那是乙西的特別之處,他不留餘力地去蹂躪懷裡的身體。與她肢體交纏,原來這就是自己想要的,他竟然想要的是乙西,身體深處的戰慄歡愉簡直瀰漫了整個房間。

  他並沒有太多的耐力去做前戲,沈裕按住她肩膀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她的肩膀為什麼這樣軟,這樣滑膩,她太瘦了,就算是抱在懷裡全身的肉也少的可憐,她以前做過麼?她會疼嗎?

  被沈裕按住肩膀的瞬間乙西就伸手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脖頸,她想離他近一些,乙西想主導自己的夢,

  他一低頭就看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的下巴尖尖的,看起來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不知道為什麼,他光是看著這樣的眼神就覺得心中的燥熱更加不受控制,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異性在一起過,可是卻在看見她的瞬間心內一震。

  乙西全身都在繃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夢裡為什麼這樣疼,她不安的挪動著雙腿,可是那裡分明有個東西在硌著自己。

  他一個挺入,乙西只覺得疼的連毛孔都在顫慄,她開始推他的肩膀,一直往後退,他當然也覺察到了她的抗拒,卻沒有後退的機會了,在矛盾激烈的情緒中,他攥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她的頭頂上方,狠狠的吻著她,她的唇,她的下頜,她的脖頸,她胸前的飽滿,

  開始的時候乙西還在喊讓他出來,後來聲音越來越低,後來是死一樣的安靜。

  乙西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都要散架,小腹以下是火辣辣的疼,她微微側頭,看見光潔的背,她做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甚至沒有去探究為什麼會躺在沈裕的身邊的衝動,她現在只想趕緊走,在沈裕醒過來之前趕緊走,可是她的腿根本沒力氣,身體向地面跌去時,

  手機鈴聲在房間裡發瘋似的響起來。

  是她的手機,是久安的電話,她慌忙去掛斷,

  因為這樣急促的鈴聲,沈裕忽然驚醒,被下藥了,那杯水,那杯水……他安靜的看著乙西,和她手裡的手機,然後在手機再次響起來之前奪過來,是蔣錦易的電話,他直接按下了免提鍵。

  蔣錦易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乙西,多虧有你啊,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就這樣得到斯川和求實科技的項目,沈裕醒了嗎,」

  手機被扔在一邊,那邊蔣錦易依舊不暫停的繼續說,

  沈裕的眸子已經徹底紅起來了,帶著戾氣和痛意,原來一步步的被算計,她竟然和那些人是一夥的,她竟然算計自己,

  乙西完全聽不懂蔣錦易在說什麼,可是她的思緒混亂了,她想說些什麼,但未張口,她卻只覺得一股力道掐住了自己的脖頸。

  沈裕的眼神帶著懷疑與……恨意地望著她:「你和他們一起算計我,乙西,你算計我……」

  乙西想說自己沒有,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到底哪一步出問題現在才變成這樣,可是她頸部傳來的緊窒疼痛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正一手握住她的咽喉部,緊緊掐著。

  她頓時覺得呼吸困難起來,下意識的出於本能的伸出雙手去拉扯他的手,只不過,他的力氣那麼大,她怎麼扯都扯不掉。

  乙西忽然就冒過了一個想法,今天自己會不會就此死在他的手裡?

  「乙西,是誰給你的膽子來算計我?」

  他狠狠盯著她,斯川和求是科技的項目同時被撬走,沈氏珠寶也打了水漂,他唯一一次可以得到母親留下的回憶的機會徹底破滅,沈裕看著她,眼裡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怒和恨。

  他……竟然栽在了她的身上。

  「放……放手……」

  「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告訴我,你和你父親都計劃了什麼,你都知道些什麼?」

  他又問,望著她憋到發紫的臉,心裡猛然間一顫,興是想起了以前和她見過的每一次,她眼裡的光,

  可是此刻她卻輕輕的笑。

  理智歸位,他忽然送開手,乙西也一下子癱倒下來,綿軟的身體癱在地上。

  她裸著身體,蜷縮在那裡一個勁咳嗽,因為缺氧的關係,身子虛軟的沒力氣,她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眼睛紅的嚇人,可是卻沒有眼淚,她告訴自己不能哭,她真的,一點也不能哭,

  面對著這種事,她絕不會軟弱的,她又怎麼可能會哭?

  被他掐的憋得紅到發紫的臉龐,現在是一片發白,就連唇色都是白的。

  沈裕望著她,心裡悶的喘不過氣來,「是蔣錦易,還是你父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終於可以發出聲音,只是很費勁。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話,蔣錦易會給你打電話,別裝了,乙西,你真的讓我大開眼界。」沈裕的聲音乾澀沙啞,他說,乙西,你會後悔的,不管你想得到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願。

  到最後,沈裕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

  乙西因為恐懼一直躲在牆角,聽見他的話之後沉默片刻,然後說,你不相信我,我什麼都不會再辯解。

  她不知道陳平和乙父到底做了什麼,乙西再次接到李道的電話是在那件事之後的第三天,電話那邊李道說,沈先生和你的訂婚儀式取消,直接舉辦婚禮。

  這段時間,關於乙西的謠言傳得沸沸揚揚,她也不再去醫院上班,

  魯明析是接到楚然的電話之後才知道竟然一晚上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可是他再也聯繫不到乙西,她已經關機了,也不再去醫院上班,

  婚禮的前一天晚上,她把之前所有的安眠藥都放在了一個盒子裡,然後獨自一人去了微微之前駐唱的酒吧,她還從便利店裡買了一把水果刀,這裡已經早就沒有了微微的身影,台上唱歌的是一位四十幾歲的男歌手,歌聲滄桑沙啞,仿佛已看破前塵往事,乙西沉默地喝完半杯果汁,走出酒吧,她乘坐計程車到了嘉陵江的江邊。

  她一直安靜的坐在長椅上,直到一個人走到她的身邊,魯明析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還想去哪兒?我陪你。」

  她平靜地開口。「我哪裡都不想去了,」

  「把你的水果刀給我,」

  「你是擔心我會自殺嗎。」

  魯明析攥了攥她的手,過了一會兒,才問她。「你會自殺嗎。」

  「不,我不會自殺。我還沒有找到我的大哥,我不會自殺的。」

  他和她對視良久,才開口問:「你不想嫁給他?」

  她沒有說話,

  「你喜歡他?」他淺褐色的眸子凝視著她,安靜的風聲中,只剩下她與他,那一聲被抑下喉底的嘆息輕得令人幾乎覺得恍惚。

  「如果喜歡他,為什麼卻因為要嫁給他變得這樣痛苦,」

  「因為他恨我。」她抬起頭,眼神中是早就黯淡的目光,「他娶我,是因為我的父親威脅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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