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唯一的法子
2024-06-06 00:33:29
作者: 嵐梨
「啊?」花如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我准你到北司報導。」
花如許表情頓時一片空白。
「怎麼,不樂意?」看著花如許的神情,江辭樹覷了她一眼,那眼神又陰又冷。
花如許一見他那滿眼含著疑竇、威脅、警告、還有一點點嫌棄,立馬就反應過來,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仿佛激動無比連連點頭:「謝、大、人!」
江辭樹看著他弱雞的樣子,又是「嗤」了聲,這才帶著一眾虎視眈眈的錦衣衛離去。
途中,有心腹問道:「大人,雖然花家並沒有藏匿郡主,但是聽鄰里證詞,這花珩定有問題!」
江辭樹轉頭望了眼花府的門庭,淡道:「所以我把他調到了北司,看住他,真有什麼問題,時間長了,馬腳自然會露出來。」
「是!」心腹佩服地抱了抱拳。
那廂花如許等他們一走,就癱坐在了椅子上。
內室的許氏立馬心疼地疾走到她身邊,給她擦汗,嘴裡念叨:「我的兒啊,你哥哥不見了,你要是再出事,可如何是好?」
花如許看著許氏憂切的面容,又見她鬢間這幾天急出的白髮,心中酸澀,她抽了抽鼻子,抱住許氏的手臂,瓮聲道:「娘,箭在弦上,我明天會替哥哥去錦衣衛報導。」
許氏心疼地捧著女兒的小臉:「沒有別的法子了嗎?能不能讓你爹給求個情,別去了?」
花如許凝眉道:「娘,如今哥哥沒有消息,我們總不能幹等著。錦衣衛現在查辦郡主一案,哥哥和郡主同一天失蹤,也許在錦衣衛能發現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許氏的眉間隱有鬆動,花如許見狀立馬加一把火:「再者,江指揮已經開口了,他現在是陛下眼前的大紅人,誰敢拂逆他的意思?我進北鎮撫司,是現如今唯一的法子。」
也是在那魔頭的手下,保全花家的唯一法子。
待花父晚間回來,自又是一番哭訴強笑不提。
翌日,花如許拎著個包袱去北司報導,正趕上了北司的晨間操練。
江辭樹坐在棵樹下撰寫公文,其餘眾人都在江辭樹冷冷的威勢下,兢兢業業地跑圈,絲毫不敢怠慢。
聽見花如許來了,江辭樹頭也不抬:「跟著跑十圈,不跑完不准吃飯。」
花如許雖然早就料到,錦衣衛的生活不會太好過,但是萬萬沒想到,上來就要讓她這個四體不勤的蹲跑十圈。
她咬了咬牙,想把包袱放下再跑,卻聽見那涼涼的魔音再一次傳進她的耳朵里:「背著跑。」
花如許頓時悲憤地抬頭,四目相接,江辭樹看著她,滿臉的嘲弄,他甚至惡劣地「安慰」:「你剛進來,先少點訓練量。」
花如許:「……」
「是。」最終,在江辭樹的凝視中,花如許吞下悲憤,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春寒來得快,去得也快,日頭當空,花如許在校場上跑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踉踉蹌蹌。
起先那群跑完了,在場中打拳的漢子還會嘲上兩句:「這娘們唧唧的小白臉,跑不了,就趕緊滾去南司吧,到北司來丟什麼人,現什麼眼啊!」
張百戶,也就是昨天問問題的心腹,知道這事的原委,但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而是算計著要不要等這小子沒力氣的時候去套套話。
但是等眾人午飯的時候,花如許還在跑,跑得滿臉通紅,汗濕透背,而那跑其實只能算得上是走了,但是她並沒有停下來。
有小旗就嘀咕:「雖然是個小白臉,倒還算是個有毅力的。」
旁邊同僚就撞了撞他的肩,善意地嘲笑道:「怎麼,還感慨上了,是不是想起當年你空著手都沒跑完,還是被我抬回去的?後來還哭天搶地求老大讓你留下……」
「閉嘴!」同僚話沒說完,就被小旗惱怒地用手肘捶了他一下。
至於樹下的江辭樹早就寫完了公文,但是他沒有一走了之,而是站起來,抱著雙臂,遠遠看著花如許,面無表情,神色莫測。
張百戶過來喊他:「大人,用飯了。」
江辭樹不言不語良久,才轉身離開:「讓飯堂記得留飯。」
張百戶聞言訝異地挑了挑眉,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