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見

  常真動作很快的捂住霍楠的眼睛，她不想讓霍楠親眼看見盧瑾淵和嚴旎成雙入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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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被忽然捂住眼睛的霍楠微微抗拒，

  「不要看，」

  「不。」一向溫柔聽話的霍楠突然變得好倔，伸手扯下來常真的手，「不。」

  然後她就看見了，

  霍楠不說話，靜靜等在那透明的落地玻璃後。

  面對著她這個方向的那姑娘似乎看到了霍楠，沒有避諱沒有遮掩，對著霍楠微笑著揚揚眉，漂亮的眼神裡面卻滿滿都是莫名的挑釁。

  她對著背對著霍楠方向的那個男子，鼓著唇噘著嘴，撒嬌，一副小女兒姿態，是張揚的是自信的，

  霍楠雙手在咖啡杯壓下了指印，紙杯中褐色的液體，濺到了桌面上，也濺到了霍楠的長髮上，不停滴落著，看起來狼狽至極。而她緊握的拳則是慢慢變得蒼色。

  她站起來，開始往外走，要離開，為什麼要親眼看著這一切。讓自己變得這樣憋屈又憤懣。

  常真卻拽住她的手，「楠楠，你要去哪？」

  霍楠揉眉頭，常真，你又在擔心什麼呢，擔心我親眼看見之後會變得自卑又怯懦麼，還是怕我像個瘋子一樣衝上去質問盧瑾淵為什麼要選擇嚴旎，不要擔心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的，起碼我還有理智和自知。

  常真說，我不覺得你比嚴旎差，是盧瑾淵那個人眼神不好，瞧不見你的好。

  嚴旎當然看見了那不遠處的兩人故意在咖啡店前停下腳步，她賭霍楠沒有勇氣出來質問他們為什麼現在在這裡，所以她指指盧瑾淵的唇角，「你這裡有個東西，」

  「什麼？」他伸出手，

  「是這裡，」下一秒，嚴旎立刻湊近，近乎接吻的姿勢。

  再移開的時候，笑得益發暢快。

  霍楠再次停住腳步的時候，眼神都冷下來，心裡蔓延的東西，像一把劍。她的目光卻始終專注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她在看著現在還是自己丈夫的這個人，他和嚴旎看起來真的是很親密啊，

  霍楠覺得心裡憋悶，有些費力地呼吸，可是為什麼呼吸都覺得酸楚，

  常真皺著眉看著好友，只覺得霍楠似乎十分痛苦，

  霍楠覺得自己心跳加快了頻率。而且節奏不受控制的紊亂。她只能強迫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沒有心臟病。沒有生理病因，那麼就只能歸結於心理因素。

  她不斷調整呼吸捂著胸口的位置靠著牆蹲下去。

  「不好意思，讓一下，」從咖啡館出來的人不小心撞到了盧瑾淵，

  他卻在一個轉身的時候猛地看見霍楠的身影，立刻衝過去，問她，你怎麼了。

  她推開盧瑾淵的手，笑得很好看，她說她沒關係。

  他慢慢皺起眉，沒關係？可是她的表情為什麼那麼痛苦她的呼吸聲，為什麼聽著怎麼糟糕。

  常真說，「我想，盧先生，你離霍楠遠一些，她會好點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盧瑾淵沉默片刻，才抬起眼看她，「我知道你是霍楠的好朋友，但是從頭到尾，我沒有欺騙過她，不管是任何事情。」

  盧瑾淵看著面前的人，他的內心充滿了強烈的自責。「不管你看見了什麼，不要自己猜想，」　霍楠調整著呼吸，覺得自己狼狽到了底，冷冷看著他，問「猜想什麼，我看到什麼了。」

  「她現在受傷暫時失去記憶，醫生說為了她的病情考慮，不能急於求成告訴她最近幾年的事情，她媽媽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我現在只能順著她的病情，

  我知道不該這樣，不該和她再有任何的聯繫，但是，她現在是我父親妻子的女兒，

  霍楠，你一向堅強，可是嚴旎一向柔弱，等她的狀況好些，我就不會在和她有任何的交集，你放心。」他頓了頓語氣，沒有表情。

  霍楠看著手錶，按照以前學過的方法調整呼吸，她最後調整著呼吸，卻十分痛苦地蜷縮起來。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青筋暴露。近似低吼，「你滾開，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個人。」

  盧瑾淵完全不知道她現在的情緒有多糟糕，只是擔心她會誤會，再開口，霍楠，你要講道理，我和你解釋的話，不是憑空假話，你不要總是質疑我。

  霍楠想起自己當初追在父親後面一直喊爸爸爸爸，不要丟下我，可是卻還是被丟下了，只因為她是個女孩，

  後來媽媽嫁給爸爸之後，她很開心終於自己也有了爸爸。

  嫁給盧瑾淵之後，也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家，可是這個人卻現在說，你一向堅強。

  他不懂，原來他真的不懂自己啊。

  這一切都好像是她一廂情願的一個夢。

  霍楠覺得這世界上最狠毒的話莫過於此，你堅強，所以我要陪著她，因為你堅強，我更要顧忌嚴旎的情緒，

  為什麼連堅強都變成了被拋棄的藉口。

  盧瑾淵完全不知道她的情緒為什麼突然就糟糕成了如此，他蹲在她的面前，深深嘆了口氣。他說：「你要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