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什麼

  霍楠是真的害怕自己在這個節骨眼懷孕，她的月經期的確是紊亂了，起碼有兩個月都沒有來了，如果現在有了孩子，到底離婚還是不離婚，

  醫生自然也是一愣，「你？」

  「我懷孕了嗎？」霍楠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再度開口，

  「沒有，」穿著白袍的人說完之後，有些為難的看著霍楠，以為她很想要孩子，安慰道，「不要著急，你還年輕，」卻看見霍楠舒了一口氣，疑惑開口，「你？不想要孩子？」

  霍楠沒說話，只是用沉默略過，收斂了情緒，禮貌道謝。「但是我的經期為什麼紊亂了，」

  「你最近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剛才你說的睡眠問題，以及你的情緒狀態都會影響月事。」

  她走出醫院的時候覺得胃裡疼的好像火在燒，沒走幾步，扶住走廊的欄杆，這才緩了一點痛感，盧瑾淵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問她在哪裡，有事要和她聊聊。

  霍楠掐著太陽穴，「有事就直接電話說吧。」

  聽出了她的聲音不太對勁，那邊追問：「你沒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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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就聽見電話那端一個溫柔的女聲喊盧瑾淵的名字，霍楠笑了，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兩個人起碼有七八秒沒說話，等盧瑾淵想再開口時，電話掛斷了。他轉過身，手機還舉在耳畔，抬頭就瞧見了穿著病號服的嚴旎。

  她試探性的問道，「我沒打擾你？」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盧瑾淵的心情不太好，連帶著眉宇間夜壓上了厚重的疲憊，

  他看了嚴旎一眼，無波無瀾的語氣開口：「沒有。怎麼了？有事？」

  她不敢多問，以退為進的道理她當然知道，嚴旎不傻，當然知道盧瑾淵和霍楠這兩人的關係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堅不可摧，她可是一點要插足的負罪感都沒有，就像她和助理說的，她很少想要什麼人，既然要得到，那就要不擇手段。「我不想吃飯，媽媽總是非要強迫我吃飯。」她委委屈屈的哭訴，然後拽著盧瑾淵的袖口，「我想去看電影，你能不能陪我去，」

  「不想吃就不吃吧，電影？我現在.....」對於單獨和嚴旎相處，盧瑾淵心裡多少都覺得應該避諱，

  「我這點心愿你都不能滿足我嗎，瑾淵，我知道我現在失去很多記憶給你們添麻煩了，」她做出一副自責又愧疚的模樣。

  「好，去看電影。」盧瑾淵知道自己不該任由這種局面繼續發展下去，可是他發現自己和嚴旎真的說不通，

  「去長江路的那個電影院吧，我們以前戀愛的時候經常去？」嚴旎笑了。

  他明顯愣住了一下，看見嚴旎那張還帶著病態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說。

  匆匆趕回南川的常真第一個見得人就是好友霍楠，「為什麼嚴旎生病了，盧瑾淵要陪著，難道嚴旎沒有媽媽，沒有朋友嗎？他們家懂不懂什麼叫避諱，懂不懂什麼叫尊重？楠楠，這件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已經被迫接受了這件事的霍楠無奈開口道：「她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誰知道是什麼情況，當時所有人就是把盧瑾淵當做定心神了唄，那你說，嚴旎和盧瑾淵可是戀人的關係，雖然是曾經，但是人家兩個人分手不是因為不喜歡了，而是因為外界因素，」

  「我沒告訴你，是因為不想拿這種瑣碎的事情煩你。」霍楠反過來勸常真道，「一段不夠健全的關係就要及時打住，我已經慢慢在接受了，我都可以看得開，你何必這樣生氣。」

  常真吃力地理解了半天，然後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你準備離婚？」

  其實霍楠早就該離婚了但之前之所以沒有任何動作，無非是有點捨不得，對，是捨不得，她是個習慣穩定的生活狀態的人，不喜歡自己生活節奏忽然被打亂，可是拖到現在，害人害己，

  她笑笑，「嗯，等律師那邊聯繫我，就把手續辦了。」

  要說不吃驚是假的，在常真看來，霍楠和盧瑾淵之間的關係就算不是愛的死去活來，也不會走到離婚的這一步，霍楠的這段婚姻從頭到尾都是她親眼見證的，霍楠和盧瑾淵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拉手，第一次親吻，霍楠含羞帶怯地問她，盧瑾淵對自己求婚了，要不要答應呢？

  可是當一段看似穩定的關係忽然破裂，那只能說明，這段關係真的只是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常真想了一想：「如果是你的決定，我會支持你。」

  女孩們的友誼果然才是世界上最堅固的情誼，如果是你做的決定，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那是你做的決定，

  霍楠笑，

  「你不開心的話，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常真說，「你努力笑著的樣子真的很醜，」

  「因為你在我的身邊，我已經沒有不開心了，」霍楠捂著臉，不給她繼續看自己的表情，「我會努力的生活，然後變回正常人，」

  無意間瞥見落地窗外人影的常真神情忽然冷下來，她冷冷的透過落地玻璃看著停住腳步的那個那人和那個裝作無辜表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