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恐嚇 (兩更合一)
2024-06-06 00:12:45
作者: 沐茶茶
那頭傅池宴的聲音:「我在你家門口,意意,我想你了,就過來了。給我開門好不好?」
傅池宴的聲音不太對。
像喝醉一樣。
姜意意沒仔細去分析,掛了電話,拉開臥室門出去,貼在大門從貓眼裡看一眼,外面沒看到人,正猶豫著,門外嘩啦一聲。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有什麼重物落地聲。
姜意意在看過去,看到一雙黑色皮鞋。
再往上,是西褲包裹著的勁實的長腿。
姜意意鬆一口氣,拉上裙子吊帶,把門打開。
門一響,傅池宴看過來。
他的目光漆黑幽深,一眨不眨的盯著姜意意的臉看,眼神有些晦暗。手上捏著手機,另一隻手臂上搭著西服外套,還有拽下來的領帶。
看他這樣子,應該從哪場應酬桌下來的。
姜意意移開眼,看他腳下。
塑膠袋掉在地上,裡面滾出七七八八的各種款式類型巧克力,都是同一個牌子的。
傅池宴順著她的目光看。
然後,把東西撿起來。
他遞給姜意意,說:「給你買的。」
隔著一步距離,就能聞到傅池宴身上的濃烈酒氣味。姜意意也不確定,這個人喝了多少,才喝成這幅說醉不醉又不清醒的傻樣。
誰能吃這麼一兜子的巧克力。
半年也吃不完。
姜意意沒接,往後退一步,門大開。
她說:「進來吧。」
轉身進屋裡。
傅池宴來了,哪怕喝醉了,也是個大活人,屋裡多一個男人,讓姜意意不再那麼害怕。她找手機打給物業,想問一問情況,想了想又覺得鶴唳風聲了,也許又是風。
這幾天,風確實有些大。
姜意意就沒打。
她一轉身,嚇一跳,「你嚇死我了!」
傅池宴走路沒聲音的站在她身後,也不說句話,大半夜的真要被嚇出毛病了。姜意意本來就心情不舒暢,沒好氣推他一下。
「離我遠點!」
傅池宴俯身,遷就著姜意意的高度,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慌亂,他低聲問:「你怕我?」
「我怕你幹什麼?」姜意意莫名。
而後,她問:「你喝了多少酒?」
傅池宴回答:「沒醉。」
酒喝差不多的人都說自己沒醉,不過,姜意意重點在他是怎麼來的,「你自己開的車?」
傅池宴搖頭。
他有問有答說:「找的代駕,送到樓下,我就讓他走了。頭有些疼,不想回家。看你樓上燈還亮著,擔心你夜裡害怕,我就上來了。」
他想伸手揉揉姜意意頭。
手伸到一半,沒敢輕舉妄動。
姜意意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巧克力,問:「巧克力呢,人家送你的?」
傅池宴:「路上下車買的。知道你愛吃,尤其是生理期前,我把那家超市貨架上的巧克力都買下來了,你最喜歡吃的牌子。」
姜意意話頭哽住。
以為他不在意,原來,他都知道。
姜意意感覺傅池宴站不穩有些吃力的樣子,看在巧克力的份上,她指指沙發,「別站著了,去沙發坐,我給你倒杯水。」
姜意意轉身走了。
家裡沒有蜂蜜,也沒有解酒藥。
姜意意就倒了一杯白開水,算是招待客人了。
坐傅池宴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姜意意剛要開口說話,就見傅池宴站起來,拿了西服外套,還以為他要走,結果卻是向她走來。
帶著酒氣味的外套裹在姜意意身上。
傅池宴單腿跪下去。
最開始,姜意意還以為他喝醉了跟她求婚。
他們當初只是結婚。
傅池宴並沒有求過婚。
姜意意愣過後,平靜問:「幹什麼?」
傅池宴目光溫柔,嗓音低淺:「穿這麼少,會著涼,感冒了有你受的。」
姜意意一臉無語,「你看看幾點了?」
穿這麼少,誰大半夜的穿戴整齊睡覺?
「你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往後靠,臉離遠一點。
傅池宴點頭:「嗯,你說。」
姜意意見他不動,看她的目光,就像一頭狼在垂涎著一塊兒肉,不過他什麼都沒做,沒對她動手動腳的胡來。
她說:「你去沙發坐,你這樣,我沒法跟你說。」
傅池宴撐著沙發起來。
他坐好,乖的要命,看著姜意意。
像聽話的學生,等著老師家長接下來布置任務。
姜意意下巴一抬:「把水喝了。」
她補了一句:「喝光,一滴不許剩。」
傅池宴點頭說好,把水喝了,喝光。
傅池宴這種喝醉酒聽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模樣,勾的姜意意心癢難耐,有股子衝動,爬到他身上對他為所欲為。
不過,要是以前,她真的會這樣。
還會把傅池宴勾到床上睡個裡里外外。
但是現在,她呵呵。
「你前兩天剛發燒,今天又喝酒,你身體不想要了?傅池宴,別告訴我你是因為跟我離婚了受刺激了,才跑去喝酒。跟你兩年,你不少應酬,什麼時候有被人灌醉過?」
人家想灌,也未必敢灌傅池宴。
傅池宴不是那種喝醉酒就容易套話的人。
姜意意也就是隨口,奚落他一句而已。
沒想到傅池宴回答了。
他說:「嗯,是受刺激了,生不如死。」
傅池宴一動不動,盯著姜意意,「家裡沒有了我最想要的傅太太,不想回家。冷清,孤獨,夜裡睡不著,一睜眼,就覺得心裡空落落。我賺那麼多錢,卻留不住我喜歡的女人。」
姜意意安靜會兒沒說話。
她表示,聽聽就行了。
男人的話,耳朵可以聽,就不要往心裡去了,誰往心裡認真誰傻逼。
自動忽視傅池宴的話。
姜意意看了一眼電視柜上的鑽石形時鐘,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問正題:「我問你,剛才你敲門有沒有敲很輕,就敲了兩聲就停了,還間隔很有節奏的那種敲,是不是你?」
「我就連續敲了一聲。」
傅池宴沒多想深想,他沒有醉到腦子不清醒的地步,但到底晚上應酬喝了酒,酒後勁這會兒一上來,大腦反應稍微有點兒遲鈍。
他說:「敲完,怕吵到樓上樓下鄰居,就給你打了電話。」
姜意意沒再說話。
她盯著大門,神情若有所思。
傅池宴有些頭疼,剛開始還行,這會兒頭裡神經一跳一跳的痛,他躺在沙發上,說:「寶寶,別趕我,我就在沙發睡一會兒。」
姜意意沒應。
她站起來,關了客廳的燈。
走到門口,安靜聽幾秒,外面沒有動靜。
試了一下門,紋絲不動。
有風。的確。
但是姜意意不明白,什麼風能讓門外聽著像是敲門聲,還一聲一聲的呢。物業說什麼都沒有,並沒有人到這層,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昨晚是錯覺,那麼,今天呢?
她總不至於是自己嚇自己。
絕對不會是幻覺。
因為心裡不安穩,姜意意就沒趕傅池宴走。
傅池宴在客廳沙發睡。
姜意意勉勉強強入睡,沒有像之前那一晚精神緊繃著,夜裡還做了噩夢。
這一晚,睡的還算踏實。
一覺睡到早上。
——————
第二天七點,姜意意難得醒了起早,人到客廳,跟那天一樣,傅池宴又不在,人走了。什麼時候走的,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這回冰箱上什麼也沒有。
除了冰箱裡,不知道傅池宴什麼時候塞進去的費列羅巧克力。除了酸奶,就是整整一冰箱的巧克力,姜意意無語。
這麼吃,她不得胖死。
姜意意上午把大半的巧克力都拿出來,只留了兩盒,其他都打算帶去舞蹈團給小姑娘們分了。經過物業前台,她詢問了一下昨天半夜情況,物業說昨天下午監控壞了,今天會派人過來修。
也就是說,昨晚上。
沒有監控可以看。
姜意意滿腹心事的去了舞蹈室,把巧克力交給一名老師,讓她麻煩分給大家吃。
小姑娘們挺高興,跑過來跟姜意意說謝謝。
正說著,陳依過來了。
她沒有要巧克力,目光往姜意意臉上一瞥,有朝姜意意飽滿的胸口看一眼,陰陽怪氣說:「跳舞的要保持身材,不知道巧克力能量有多高,這是嫌棄大家都乾癟單薄呢。」
說完,徑直走了。
有人出聲:「這個陳依有毛病吧?」
另一個人偷偷背著姜意意,小聲說:「你看她那樣,還不是吃醋了。還不是因為許暗呀,陳依喜歡許暗,許暗對意意姐有意思。」
……
對於陳依態度,姜意意沒在意。
不重要的人,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下午,許暗過來一趟,姜意意正在舞蹈室看大家的演練視頻。她的腿還沒徹底恢復,暫時還不能坐劇烈的運動。
正看的出神,一雙手蒙住她眼睛。
姜意意無語說:「許暗,別鬧。」
後面的人失望的嘆口氣,手拿開。
許暗口氣幽幽說:「姐姐,你也太沒情趣了,好歹猜一猜,怎麼就知道是我?」
姜意意笑說:「除了你,沒人會這麼幹。」
許暗挑眉,也是。
他身體靠過來,手臂撐在桌子兩旁,正好圍繞著椅子圈住,就像他從身後把姜意意抱在懷裡。許暗盯著電腦,聲音帶笑說:「姐姐,你這都看幾遍了,什麼時候我能看你親自跳舞?」
聲音就在耳旁。
姜意意側臉,扭頭看許暗。
許暗也低下頭,看著她。
姜意意對上那雙桃花眼,剛要說你能不能別離我這麼近,眼角餘光就注意到門口,她一愣,扭臉看過去,陳依目光憤怒帶怨的緊緊盯著她,那樣子,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
姜意意心裡打了一個寒顫。
陳依那樣的眼神,太熟悉了。
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恨,就像時笙那樣。
姜意意嘴張開,還沒來的及出聲,陳依轉身就跑了。許暗順著姜意意目光看過去,門口沒人。他臉又轉過來,「姐姐?」
「許暗。」
姜意意臉色有些不好。
她不是一竅不通的傻子,雖然她沒有戀愛過,但是她結過婚,她有過男人,有過性,不是傻白甜什麼不懂的小女生。
姜意意看著許暗,想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可問了,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萬一許暗沒那個意思。
只會讓她覺得尷尬。
可許暗若即若離,每靠近一步有適合而止,在邊緣徘徊,是有不是,姜意意怕有些話說了無意中傷到人,萬一,許暗只是不成熟,只是把當一個比朋友更近的姐姐呢?
正糾結著。
許暗一聲「姐姐」,拉回姜意意思緒。
姜意意「嗯」了一聲,還沒完全抽回神,看著許暗等著他往下說。她一根頭髮粘在臉上,沒有發覺到,許暗伸手撩開那根頭髮,手指很輕的碰到姜意意的臉,他笑了。
「姐姐。」
姜意意一怔,還沒張口說什麼,許暗撩完就跑,站直身體朝著門口走,他手朝後揮兩下,說:「你先忙,想起還有事,走了。」
許暗的身影門外消失。
姜意意支著下巴,繼續看視頻。
忽然,嘆了口氣。
有些鬱悶了。
——————
晚上,姜意意在外邊吃了一碗餛飩,去商場溜達了一下就回家了,除了一支暈吻色的口紅,其他的什麼也沒買。
姜意意洗過澡,坐在沙發發呆。
她在想,今晚還會不會有敲門聲。
傅池宴還會不會來。
晚上,傅池宴沒來,但發過來一條信息。
【明天出差,早睡,意意晚安。】
姜意意看著簡訊,沒回。
此時此刻,傅池宴並沒回家,而是打算去找姜意意的路上半道拐了方向,去精神病院。剛剛五分鐘前,傅池宴接到電話。
時笙吞藥自殺了。
會不會死不知道,人送去搶救了。
傅池宴心很平靜,聽到時笙自殺,一開始只是眉頭緊皺,眼底並無情緒起伏。沒有憤怒和心痛的感覺,他很平靜,也很冷靜。
甚至,有些過於的冷漠。
唯一的情緒,就是停車時,沉默看著紅燈數字的變化,他嘴角的嘲諷弧度。
一直到醫院,手機也沒簡訊。
姜意意沒有回。
牆上指針一點一點走,又到了深夜十一點。
姜意意看著茶几上的辣椒水還有水果刀,她看著電視,電視無聲。到十二點,門外正常,並無動靜,她呼了一口氣。
去睡了。
在插上耳機聽了一首歌的時候,大門外又有了聲音,這次是三下。之後,消失。
一首歌結束,姜意意去掉耳機。
她等了會兒,沒聽到異常,就睡了。
臥室燈跟以前一樣,開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
半夜十二點,姜意意正在睡夢中忽然被敲門聲驚醒。不,不應該說是敲門聲,而是砸門聲,一聲接著一聲。
姜意意披著外套出去。
她拿著手機,還有一把刀,從小眼往門外看。
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他一邊敲門一邊喊,喊什麼聽不清。
門被砸的砰砰響。
姜意意心跳到了嗓音,她害怕,可沒完全慌亂不知道怎麼辦。她抵在門後,冷靜的給物業打電話而後又報警。
沒多久,有物業上來。
人在門口說什麼,而後,警察也來了。
那個男人被帶走了。
隨後物業敲門,跟姜意意解釋:「不好意思姜小姐,樓上的業主,喝醉了敲錯了門,以為是自己家,說媳婦怎麼也不給他開門。」
姜意意嘆口氣,虛驚一場。
不久,樓上醉酒男人的老婆下來了,親自跟姜意意道歉,說他老公喝多了。
這麼一鬧,快凌晨兩點了。
坐在沙發上,姜意意喝一杯水壓壓驚,她頭有些疼。再這樣下去,她估計得神經衰弱了。她一動不動坐著,抱著膝蓋,真的有些懷念那兩年在舒服的大床上睡在傅池宴懷裡的日子。
一覺睡到自然醒。
睡在傅池宴身邊,她仿佛格外安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學會依賴了他。
可是,怎麼就成了今天這樣。
依賴一個人,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可以——
姜意意往後會學著獨立,不再依賴任何人。
不依賴,就不會心受傷。
早上,姜意意難得想動手做一次飯,烤麵包煮雞蛋,最簡單的,還算成功,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她沾沾自喜,發了一條朋友圈。
【烤麵包、煮雞蛋,自己動手就是香。】
很快,有了回復。
康橋:【我意寶真厲害!!】
姜意意得瑟:【我會煮雞蛋了,厲害吧!】
康橋:【厲害,簡直無敵了!】
這馬屁拍的,姜意意樂笑了。
九點多,一個快遞號打給姜意意,說快遞送到門口了。姜意意掛了電話,也沒多想,以為是哪個朋友給她寄的禮物。
以前,她也經常收。
門口的確有一個快遞箱,包裝的嚴實,外包裝上印的是車厘子,誰會給她寄一箱車厘子啊,姜意意心想,把箱子抱進屋。
還挺沉。
得有多少車厘子啊。
姜意意把頭髮掖耳朵旁,用剪子劃開包裝,打開一層層保護膜後,看到裡面,她渾身一抖,臉色整個嚇白了。
剪刀從手上掉落地上。
姜意意腿軟的退到沙發旁跌坐在沙發上,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堆帶血的死老鼠,她再也忍不住胃裡的噁心翻滾,捂住嘴對著垃圾桶吐。
然後,姜意意報了警。
警察來了,了解情況後,帶走了那箱死老鼠,姜意意沒出門,思來想去,她給姜聞聞打電話,質問是不是姜聞聞做的。
姜聞聞莫名其妙來一句:「我寄給你?我往哪兒寄,我又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兒。再說了,我出差了,你當我那麼有閒心?」
說完,掛了電話。
姜意意眼睛眨了下,出差?
姜聞聞出差,這麼巧,傅池宴也出差。
姜意意沒管這個,她又打給焦婭楠,焦婭楠根本不接她電話。姜意意丟了手機,手插進頭髮里,她頭腦快炸了。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一次又一次,這麼針對她。
警察一天之類查不到那麼快,判斷可能是姜意意的得罪了人,對方故意的惡作劇嚇她。
姜意意也不知道。
她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想一想,覺得是焦婭楠或者姜聞聞的概率不大,她們不像是會做這麼噁心事的人,而且,也太容易查到,傻子才會用這種低級的方式來捉弄她。
南音?
姜意意就不知道了。
她並不是很了解南音。
這兩天,傅池宴聯繫過姜意意,姜意意一開始不接電話,她把這一切都推到傅池宴頭上,很是生氣。後來,架不住傅池宴一次又一次的電話簡訊騷擾。接了。
傅池宴打電話來,只為了說一句真棒。
真棒什麼?
姜意意沒明白,沒反應過來。
而後,聽到傅池宴說下次煮給他嘗一嘗,才明白傅池宴說的是前天烤麵包煮雞蛋的事,她發朋友圈了,沒有屏蔽傅池宴。
他看到了。
也回了。只是姜意意沒看。
帶血死老鼠的事,她沒有告訴傅池宴。
通話過程,姜意意不怎麼說話,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倒是傅池宴沒話找話題說,電話不想掛的意思。說到最後,姜意意問:「你打這麼長時間說一堆廢話,很閒嗎?公司要開倒閉了?董事會知道你這個老闆在偷閒嗎?」
傅池宴沉默一會兒,笑起來。
而後,他說:「意意,我想你了。」
姜意意直接掛了。
傅池宴說情話的悸動也沒壓過死老鼠帶給她的恐慌情緒,白天,姜意意渾渾噩噩的度過去。到夜裡,她呆在客廳看電視,沒敢讓自己睡。
也睡不著。
九點多,樓下物業敲門。
姜意意開了,物業說:「姜小姐,你一個姓康的朋友帶給你的,她有急事,接一個電話就開車走了,讓我們給你送上來。」
康橋?
姜意意接過,說:「謝謝。」
物業走後,姜意意看著很輕的普通箱子,以為是康橋給她寄的姥爺家特產榨菜,她跟康橋發語音說了一聲謝謝,手機放沙發上。
她去找剪子。
姜意意完全沒往其他地方多想,儘管心裡還有上次拆快遞的陰影,可是這次是物業親自送來的,還是康橋親自送的,她也沒多想。
拆開了包裝想。
赫然一個帶血的長髮洋娃娃咧嘴笑著,笑的非常瘮人詭異,洋娃娃裙子上是血,嘴邊,一半的臉上,都是血。
姜意意嚇得尖叫一聲。
「啊——」
她開了門就往外跑,這個屋再也不敢呆了。
門打開,姜意意一頭撞進一個人懷裡。
猝不及防,她差點摔到。
姜意意抬頭,眼中隱約含著淚。
傅池宴站在門口,人剛到,正準備掏手機給姜意意打電話,門就從裡面打開,姜意意慌裡慌張臉色驚恐發白的跑出來。
傅池宴一愣,「怎麼……」
他話說一半,驀地停下。
姜意意猛地撲進他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她整個人身體發抖。
傅池宴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抱住姜意意,眼神寵溺溫柔,手掌撫著姜意意頭,問她:「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