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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吻在她手背 (加更)

2024-06-06 00:12:40 作者: 沐茶茶

  「不舒服,頭有些燙。」

  說著,傅池宴要站起來,一個踉蹌。

  他似頭重腳輕,眼前只發黑,還差點被茶几邊地毯絆到腳,高大的身體沒狼狽栽地上去。

  

  姜意意一愣,發燒了?

  她平靜看著,沒有過去的意思。

  隔著距離,她仔細打量看他,傅池宴的神情是有些不對,臉有些微紅,看著狀態就精神不濟。視線往下,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黑襯衫黑西裝褲子。

  襯衫扣的一絲不苟。

  從下面一直扣到最上面束縛住,一股禁慾氣息。

  想起給他帶衣服的事,她給忘了。

  姜意意抱手臂,靠在電視櫃旁,淡淡問:「衣服有人送來的吧?地也不會是你拖的,鍋碗也不是你收拾你洗的。你什麼都沒幹,怎麼有本事把自己折騰到發燒?」

  「裝。」

  她說:「傅總,接著裝。」

  傅池宴見姜意意無動於衷,他克制控制住想要過去把她抱懷裡揉進身體的念頭,慢慢來,不能嚇到她。不是不能,而是他不敢。

  他有信心再把她圈回懷裡。

  但,沒有信心姜意意能接受。

  不想那麼著急。

  可又急。

  她身邊,不是只有一兩個虎視眈眈的追求者。除了蔣南渟,還多了比他更年輕的小鮮肉。如果換做其他人,傅池宴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但這個許暗,不一樣。

  他的成長環境比較複雜。

  不是一兩句簡單的話能說清楚。

  這種在外漂泊數年又回到家族,看似毫不爭權淡如清風的人,實際上私底下處事冷厲果斷,心思不會有多簡單。

  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這麼接近姜意意,又恰好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傅池宴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海外生意混水攪局,他剛剛弄走蔣南渟,偏偏又半道出來一個許暗。

  他一步步走到姜意意跟前。

  姜意意沒躲避,手指抵在傅池宴胸膛,讓他別再過來了,保持適當距離。

  「要幹什麼。」

  姜意意話落,手指一熱。

  傅池宴握住她的手,放在嘴唇邊親了親,溫熱的觸感令姜意意心一顫,手往回縮,被傅池宴緊緊握在手心,像在抓一件喜愛的東西。

  「你……」

  姜意意人是震驚的,「怎麼這麼燙?」

  他不就是洗了一個澡嗎?

  怎麼就燒成了現在這樣?

  傅池宴的手心很燙,嘴唇也是,他的臉碰到她的手,他的臉也燙的要命。

  姜意意把手抽出來,碰一下他額頭。

  果然。

  真的發燒了。

  姜意意沒好氣說:「你多大的人了?自己發燒了留在我這兒幹什麼?自己去醫院看醫生不會!還是你覺得我是醫生?」

  傅池宴沒說話。

  他目光深沉的凝視著姜意意。

  被看的不自在,姜意意推開他就要走,被傅池宴攥住手腕拉進懷裡抵在電視牆上,他單手撐著背景牆,一隻手握住姜意意的腰。

  他低頭,滾燙的額頭抵住姜意意的額頭。

  「意意。」

  他低聲說:「清理房間弄髒了你的浴巾,又洗了一遍澡。突然發燒的,前幾天就感冒了,沒怎麼注意。我沖的是涼水澡。」

  姜意意:「……」怪不得。

  用冷水洗澡,他不發燒誰發燒?

  這個人,真的是腦子有坑,怎麼想的。

  姜意意手臂抵著傅池宴肩膀把人強行推開,她並不心疼,徑直走到沙發邊,把掉地毯上鑰匙撿起來放傅池宴西褲口袋裡,手機也給他,轉身走幾步,把大門打開。

  她毫不猶豫:「出去!」

  傅池宴靠在牆上,說:「我頭暈,地面都抬高了有重影。」

  姜意意不為所動。

  她依舊保持著沉默姿勢,讓傅池宴走。

  傅池宴閉著眼,靠在牆上。

  他低著頭,不動,長腿撐著地板,手屋裡垂著。

  跟快死了一樣的頹喪。

  僵持了很長時間,姜意意關上門,不管他,徑直回臥室,她把臥室門關上,不關心外面的男人是留是走,愛走不走。

  隨他的便。

  ——————

  姜意意在房間裡玩了會兒手機,由許暗拉到大群里,大群里都是舞蹈專業的學生,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就二十歲。

  那個人,是陳依。

  今天許暗帶姜意意過去的時候,陳依正在訓練實排練,看到許暗,臉上驚喜的笑的像朵花一樣,然而下一秒看到姜意意,笑意沒了。

  陳依對自己的敵意和排斥。

  姜意意有感覺。

  不過,年輕女孩的目光,她不太在意。

  跟許暗,畢竟也沒什麼。

  大概一個多小時,十二點半了,姜意意看到時間才發覺,關了手機。拿了睡衣出去洗澡,看到客廳沙發上的人,她才想起來,外面還有一個前夫賴著不走。

  她看了一眼,男人沒動。

  仿佛睡著了。

  傅池宴個子高腿長,本來寬長的沙發,因為他的體量顯得小而擁擠。他頭枕在沙發靠上,一隻手放在胸口,一條腿橫在沙發上,另外一條腿隨意搭在地上。

  手機從褲子口袋掉下去。

  落在他面前地毯上。

  姜意意看了會兒,走過去。

  傅池宴似乎睡著了,臉也比剛才更燙。

  姜意意心裡罵一聲:無賴。

  她手伸過去,試了下,感覺溫度有三十九往上。

  她起身離開。

  再回來,她洗過澡,想了想,不放心,萬一在她家裡高燒燒成了傻子,她良心過不去。再怎麼說這個男人都是他前夫,總不能看著他燒成傻子,傅氏總裁成了傻子才笑話。

  姜意意抱著這個念頭,拿來醫藥箱。

  藥是康橋昨天給她帶來的。

  不出所料,裡面有退燒藥。

  姜意意倒杯水,等水涼,她戳傅池宴的手臂,把人戳醒,說:「想病死燒成大傻子回家去,別礙我的眼!起來,把藥吃了。」

  傅池宴撐著沙發起來。

  就著水,他把藥吃了。

  剛吃一粒,傅池宴眉頭緊鎖,姜意意還以為怎麼了,結果,聽他說:「太苦。」

  姜意意:「……」

  她支著下巴,發現新大陸一樣:「以為你怕辣,原來你還怕苦啊。」

  傅池宴抬起眼:「怕,一直怕苦。」

  聲音莫名的有一點點罕見的脆弱和委屈。

  說著,就要吐出來,姜意意眼角一抽,想也沒想的湊過去,跪在沙發上,捏住傅池宴下巴,她聲音氣勢洶洶的命令。

  「咽下去,你敢吐出來試試!」

  傅池宴順勢摟住姜意意的腰。

  他把臉往她手背蹭蹭,「不吐,不敢。」

  傅池宴眼睛閉著,「以後聽老婆的。」

  姜意意:「……」

  她都忘了掙扎,瞪他說:「誰是你老婆?離婚了離婚了我是你前妻,好吧?」

  傅池宴嘴裡低喃:「前妻也是老婆,我傅池宴就一個老婆,離婚了也是。」

  姜意意無話可說。

  要不是溫度這麼高不是騙人的,姜意意真的認為傅池宴是在耍手段了。

  這個男人,有心機的很。

  耍她,騙她。

  高冷的欺負她,再拉下臉說愛她。

  拽下傅池宴的手,她讓他兩粒吃完,從臥室拿了一床薄被丟給傅池宴,她轉身走時,被傅池宴拉住手腕用力一扯。

  姜意意沒站穩跌傅池宴懷裡。

  她手臂壓著他胸膛,長發落在他胸口。

  就差一點。

  她就親到了傅池宴嘴唇上。

  傅池宴閉著眼,手臂牢固的摟著姜意意柔軟的腰身,他睜開眼,低低說:「意意,我愛你,我是欺騙了你,我不會真正的傷害你。那個許暗,你不了解他,離他遠一些,別走那麼近。」

  說完,他一個翻身。

  姜意意猝不及防叫了聲,嚇的。

  她手無意識緊抓住傅池宴的肩膀。

  傅池宴眼睛微紅,低頭,吻在姜意意額頭上,鼻子上,在她的嘴唇前停留一秒,他錯開,往下吻著,順著她的脖子。

  他吮吸,輕咬了她脖子一口。

  手捂住姜意意的嘴。

  他的吻落在他自己的手背上,虔誠克制。

  傅池宴輕撫著姜意意的長髮,發燒就跟喝醉酒一樣,沒了往日的深沉冷峻,卸下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強勢態度,他一遍一遍說。

  「意意,你是我的。」

  「我愛你,意意,我真的很愛你。」

  「別不要我,不可以愛上別人。」

  ……

  姜意意聽著,沒回應。

  她一點不為所動。

  很久後,她嘆氣,說:「何必呢,傅池宴。」

  何必要這樣,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

  第二天,姜意意醒的時候,披頭散髮出來,客廳里已經沒人,傅池宴已經走了。去窗口看,果然樓下她停的車位置空了。

  姜意意看一眼沙發。

  不知道傅池宴什麼時候走的。

  去衛生間洗漱,經過客廳,姜意意注意到冰箱貼的一張紙,她過去看,傅池宴的字,跟他簽文件一樣的筆勁兒。

  「謝謝善良可愛漂亮的意意寶貝昨晚照顧和感冒藥,還有一杯水,留宿我一夜。宴哥欠你一個很大人情,救命之恩,為表感激,許你一個圓夢的機會。想開舞蹈工作室做獨立的老闆娘,還是來傅氏旗下,當一位明星跳舞王后,無論你選擇哪個,我都答應。」

  最後落款名,傅池宴。

  還加了傅池宴的個人名用印章。

  姜意意一字一句看完,把紙條撕了。

  接下來,傅池宴處理工作上的事還有傅家的事,兩天沒有找姜意意了。姜意意也不在意,樂的清閒愜意。

  白天,她去舞蹈團熟悉了解環境,晚上,她呆在家裡,洗完澡坐在沙發上,只穿了一條真絲吊帶睡裙,一點點的塗抹藥膏。

  從肩膀到小腿。

  藥膏是蔣南渟送的,好幾瓶,很管用,基本上再過一陣子,她身上的那些鞭子抽打的傷痕就慢慢消失。想到那次,她心有餘悸。

  找手機,搜那日新聞。

  網上沒有一絲半點的痕跡。

  不是蔣南渟壓下去的,就是傅池宴處理的,那個姓金的,聽說被人踹到命根子被弄進去了,後來怎麼樣,姜意意沒有再過問過。

  臨睡時,她準備回臥室。

  燈剛關,聽到敲門聲。

  姜意意下意識看一眼手機,十點二十。

  她神經一跳。

  這麼晚,誰會來?傅池宴?

  姜意意又把燈打開,從貓眼往外看,沒有看到什麼人。以為是錯覺,後來就沒人再敲門。可明明剛才,她有聽到。

  姜意意檢查一遍門。

  她給傅池宴發信息:【你在哪兒?】

  如果這個點有人敲門,是傅池宴的可能比較大。

  過了一會兒,傅池宴才回。

  【在家,處理工作。】

  姜意意愣愣的看著這一行字,不確定傅池宴有沒有撒謊,她正準備打字過去,手機聊天頁面切成視頻通話。

  姜意意接了。

  視頻里,傅池宴坐在辦公椅上,面前一杯咖啡還有一堆文件,他後背的背景,的確是在家裡,他人在書房。

  那麼,外面敲了兩聲門的人,是誰?

  姜意意有些心慌,臉色不太好看。

  傅池宴注意到了,「怎麼了?」

  他穿著白襯衫,領口扣子解開兩粒,眉眼深邃冷清,淡漠禁慾的讓人心動。但在跟姜意意對視上時,他眼底多了一分柔溫繾綣。

  以前也許有,也許沒有。

  也許她沒有發現。

  也許他擅於偽裝隱藏。

  姜意意看到傅池宴眼裡的擔心,忽覺的沒有那麼害怕了。她不能有事就依賴別人,找他人解決,再說,她和傅池宴離婚了。

  等會兒問問物業就是。

  跟傅池宴說也沒用,他那麼遠,與其麻煩他還不用找警察來的有用。

  她說:「沒事,我就問問。」

  說完,切斷視頻通話,轉而打給物業。

  值班物業調查了下,說沒什麼人,估計那層樓的窗戶沒關,風吹的吧。

  剛才也有一個業主打電話問了。

  「喔。」

  姜意意將信將疑,心放下去。

  她回屋睡了,燈一夜沒關。

  以為真的是大風吹的。

  可是第二天半夜,敲門聲又響了。

  一聲,兩聲。很輕。

  就像故事裡的瘮人情節一樣,不屬於實體物的遊蕩者在半夜門外輕輕敲門。

  剛好姜意意洗完澡,頭髮往下滴水。

  她整個人懵了,頓時脊背發涼。

  眼睛盯著門,都不敢動。

  忽然,姜意意捂住嘴,光腳跑進臥室關上門,她心口跳的很快,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在方林海別墅被困的那晚。

  姜意意感到害怕。

  她把檯燈也打開,臥室格外明亮。

  寂靜的室內,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安靜。

  姜意意嚇一跳。

  她額頭起了細密的汗,腿直軟。

  大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這次聲音跟剛才的不一樣,聲音由輕變大,力道適中,不像先前的那樣的詭異。

  姜意意穿著睡裙,也顧不上拉一側滑到肩膀的吊帶,反應過來,趕忙拿落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是傅池宴打來的。

  她接聽:「餵。」

  聲音微微的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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