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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傅池宴 (加更)

2024-06-06 00:11:24 作者: 沐茶茶

  想啊,你就不想?

  這就是她姜意意的回答,直白的平鋪直敘,沒有一絲不舍和委婉,就像離婚和隨便吃飯一樣吃完了散場,拍拍屁股走人。

  她臉上看不出任何不痛快和難過。

  甚至,真要離婚了,姜意意會樂的放鞭炮。

  對於這兩年的婚姻,朝夕相處,同床共枕。

  還有他。

  對姜意意來說,不捨得?

  呵,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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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池宴實在不知道是姜意意真的沒心沒肺,還是這兩年的生活,壓根換不來她對他的一絲感情,哪怕一隻小狗陪在她身邊兩年,陪她說話,陪她玩耍解悶,也會有感情吧?

  可是她,眼裡根本沒他的存在。

  「小白眼狼。」

  說完這句話,傅池宴起身。

  姜意意忙叫住他,「唉,你去哪兒?」

  傅池宴駐足,回頭。

  姜意意還坐在大床上,身上禮服亮閃閃,一頭烏髮襯的她肌膚雪白,眼睛因為哭過有些紅,唇瓣上更是被他吻的紅了微腫。

  她這副樣子,讓別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被人睡過了,就是被某個男人摧揉過。

  這個男人,就是他。

  傅池宴有私心,不想讓姜意意這個樣子被其他人看到,只想私藏著,他一個人看,永遠在他的領域化為己有。

  「好好休息,不用下去了。想吃什麼想喝什麼給客服打電話,給我打也行,我讓人安排。」

  「你等會兒,先別走!」

  姜意意盤腿不要形象的坐在柔軟的床被上,她理直氣壯說:「你頭不疼了?不找我算帳了?這就要走啦?你確定,你不會跟我秋後算帳?然後報復我,一併把這記到姜家頭上?」

  說到這個問題,就想到姜家了。

  姜意意再對爸媽不滿,可到底那是把她從小養到大的親人,除去姜聞聞不說,可以說,對她算上是千嬌百寵了。所以不滿歸不滿,姜家公司現在處於動盪期,姜意意好歹姓姜。

  她不會高枕無憂。

  真的坐視不管的。

  傅池宴挑眉:「不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姜意意盯著傅池宴那張讓人不放心的臉看半天。

  她揣摩他這句話的意思,消化了下,以她的思考能力,不得不曲解他的話,「你的意思,我現在既不是傅家的人,也不是姜家的人?合著我現在沒家了,里外不是人,是嗎?」

  她仰脖子,仰的都有些累了。

  她深呼一口氣,繼續說:「以你現在在商界的地位和能力,你明明可以幫我們家一把的,可是你不插手。我知道你財大氣粗,姜家對你來說也可以是一項投資,就算姜家項目投資失敗了,也不怕賠了這一筆買賣,畢竟,有賠有賺。我們還沒離婚,你就這樣的態度,如果我們離婚了,你敢說你不會擺一道,讓姜家破產?」

  傅池宴沒說話。

  這種沉默,讓姜意意抓狂。

  她沒讓自己亂,保持冷靜說:「兩年了,姜家大不如以前,算是再怎麼投入也是強撐。既然姜家在你眼裡現在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那麼我和你這段婚姻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不愛我,也不放手,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我真的想知道,你究竟要什麼。」

  半晌後。

  以為傅池宴還是那個死樣子,不會開口。

  卻意外聽到他說:「姜家對我來說,的確毫無用處,也沒有任何價值。」

  傅池宴走過來,微微傾身。

  他兩手撐著床,盯著往後仰脖子的姜意意那雙閃爍不安的眼睛,語氣沉緩:「我的確可以解除兩家婚姻關係,再找一個實力相當跟我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然後構建我的商業計劃。」

  「但是,知道我為什麼不嗎?」

  傅池宴喊她,「傅太太,你不會不知道。你很聰明,但該聰明的時候你偏偏就犯傻。你到底是真的傻愣頭青,還是在裝傻?」

  姜意意一句話說不出。

  她心裡那個不確定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有被自己否決了。

  她不是沒試探過傅池宴,只不過結果讓她失望。

  她不想自作多情。

  也不想自我良好的,進行自我欺騙。

  傅池宴的氣息清冷中透著冷冽,尤其是,隨著他靠近,一瞬不眨地盯著她說話,那深沉逼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內心,讓她無處遁形,姜意意不想那一點隱秘的心思被拿到太陽下暴曬,更不想讓傅池宴知道了。

  她目光開始躲閃,迴避。

  生怕,傅池宴察覺出來,說出蔣時川這個名字。

  蔣時川和她,永遠都可不能。

  而且蔣時川和傅池宴,還是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

  如果傅池宴知道了,她嫁給他後,仍然對蔣時川懷揣著一份惆悵隱秘的少女心思,不說會破壞兩個人之間的朋友感情,更是讓她以後不能面對傅池宴和蔣家任何的一個人。

  尤其是三哥蔣南渟。

  到時候,她真的會被圈子罵紅顏禍水。

  姜意意想說什麼,剛張嘴,「我……」

  一根手指擋在她的嘴唇上,不讓她說話。

  姜意意愣愣的看著傅池宴。

  傅池宴喊姜意意名字,「姜意意。」

  他回答她的問題,說:「我要的是你。」

  他很想問她。

  姜意意,你真的不明白?

  可傅池宴知道,一個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他一個人在強求而已。

  ——————

  宴會散場後,時笙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房間門打開,前面開門的人愣在原地,而後喊了一聲「少爺。」

  時笙目光平靜的看過去。

  傅池宴面無表情,西裝不是之前那一套,換了一身,領帶也沒帶,他手上拎著一個袋子,隨著她身旁人接過去,把袋子打開一看,看到一雙高跟鞋時,大概就明白了。

  這是來找她算帳來了。

  為了自己老婆,來她這個媽這裡討要說法。

  時笙讓人把鞋那去扔了。

  她看都沒看一眼,只說了一個字,髒。

  髒的不是高跟鞋。

  而是那個穿了這雙鞋的人,把它弄髒了。

  哪怕這雙鞋再貴,抵上普通人家的一輛代步車。

  時笙也不會心疼。

  傅池宴讓旁人出去,他踏進門,「砰」的一聲帶上房間門,就剩他和時笙。

  兩個人迎面而站。

  時笙:「生日宴都散場了,還沒走?公司不忙了嗎?還是,為了那個女人來找我?」

  「那個女人?哪個女人。」

  時笙習慣了傅池宴跟她說話的態度,也不惱,面色平靜轉身,坐在椅子上。她坐的優雅端莊,垂目望著手上的玉鐲,說:「你爸為了女人,這已經是第三次跟我提離婚了。我聽董事會的人說,你讓傅清雪進入公司了?」

  時笙抬眼:「你還真是糊塗!」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生出的女兒能是個什麼好東西?那么小小的年紀,還沒完全抽條,只不過見了傅池宴一面,就生出齷齪的心思來。

  賤人就是賤人。

  賤人勾引已婚男人生出的一樣不是個貨色。

  竟對她兒子存有勾引心思。

  「我來跟你說的不是這個話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要做什麼事,不需要跟你說,也用不著經過你同意。」

  時笙眼神微微滯下。

  她也不打太極了,臉沉下來,直接說:「你能把鞋拎過來,不單單是為了還鞋吧?沒錯,的確是我安排的,想製造一起意外事故讓姜意意跌下去最後落成殘疾。這樣,你就可以甩了她,離婚後再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

  傅池宴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

  他第一次覺得,真他媽遇到個瘋子,他還站在這裡有耐心跟她聊,完全不用廢話該動手。

  偏偏,這個人是他媽。

  是生他養他給他生命的母親。

  他冷笑一聲,「傅程顯說的沒錯,您現在不是喪心病狂,而是應該去精神病院養老了。」

  時笙完全不生氣。

  她摸著鐲子,看著傅池宴,溫和說:「天底下沒有母親不愛兒子的,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媽沒做錯,錯的是你,知道錯了還執迷不悟。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池宴,姜意意不適合你,我永遠都不可能接受她。」

  傅池宴冷冷問一句:「那你接受的了誰?」

  時笙不說話,她起身去倒一杯水。

  端出來,給傅池宴。

  「你嘴幹了,喝點水。」

  傅池宴沒接,不為所動。

  時笙嘆口氣,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不會怪自己的兒子不懂我,我只怪,當初我就不應該認識傅程顯這個人。」

  她口氣溫和平淡,講了她自己很多過往。

  講到懷孕,講到相夫教子。

  然後,再到傅池宴幾歲時,傅程顯把楚希那個女人領進門,楚希已經肚子裡有了孩子。楚希是怎麼跪在傅老太太面前……

  時笙眼淚都模糊了。

  傅池宴沒心情去聽這些陳年往事,起身想一走了之,可看到時笙微濕的眼眶,莫名的就想到了過去的事,他沒走,就留了下來。

  怕時笙做一些過激的事。

  這是酒店,二十八層。

  為了威脅他讓他妥協,時笙什麼都做的出來。

  傅池宴心情煩躁,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時笙還在說,說到他從小學到大學,然後到他和姜意意結婚。提到姜意意,傅池宴淡漠疏冷的眸子裡才有了一點點溫意。

  很久後,時笙優雅的擦乾眼睛。

  她轉頭,看著坐著不動的傅池宴,摸著手腕上的鐲子說:「池宴,這個世界上,媽是最愛你也最不會害你的人。你就算已經是成年人,就算到四十五十,你依然是我的兒子。有我在一天,傅家就不會落到外面的私生子手裡。你爸和你爺爺太偏心,你真的以為你爺爺對外面那個私生子像表面的冷酷無情嗎?」

  「池宴,別傻的往火坑裡跳,姜意意只會讓你越來越累,讓你困惑失望。門當戶對適合你的,是南音。她適合做你的妻子。」

  傅池宴一句話沒說。

  他冷冷看著時笙,起身,覺得真沒呆下去的必要了。他還以為她能正常,結果,他挺失望,他想多了而已。

  傅池宴離開,時笙沒阻攔。

  她唇角微微透著笑意。

  她想,還差不多了吧。

  傅池宴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準備拉開門時,忽然覺得沒力氣。他察覺到不對勁,隱隱感覺到什麼了,猛地回頭。

  時笙看著窗外,輕輕的嘆口氣。

  傅池宴想說什麼,忽然頭一暈,接著他大腦疼的像被重重撞擊一樣。

  他踉蹌下。

  而後頭暈目眩,兩眼閉上,人倒下去。

  時笙看著地上的傅池宴,眼神不變一下。

  時笙叫人進來,把傅池宴弄到臥室大床上,吩咐不許人進來。一個小時內,傅池宴會自己醒過來的,但是沒到七個小時,傅池宴體內的藥效不會散,他只會迷失瘋狂。

  人走後,時笙打出一個電話。

  沒多久,有人敲門,人來了。

  時笙把門打開,外面站著的人果然是南音。

  南音不明所以:「笙姨,您找我有事?」

  時笙微笑著讓南音進來,她便臥室看一眼,對溫溫柔柔臉蛋漂亮的南音說:「音音,池宴身體不舒服,喝醉了,你留下來照顧他吧。」

  說完,時笙離開了。

  拿走的,還有傅池宴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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