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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沐北,你也不信我?【二合一·肥】

2024-06-05 23:58:29 作者: 沐茶茶

  宋茶腳底灌鉛一樣,沉重的挪不動。

  紀沐北在笑,對著宋柔。

  印象里,宋茶就沒見過紀沐北笑,也不知道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的,他基本不會笑。宋茶忽然發現自己認知錯了。

  紀沐北不是不會笑,只是不會對她笑。

  原來,他的笑是這樣。

  遠遠的站門外,看著紀沐北英俊的側臉,他一笑起來,如沐春風,人也溫柔了不少,不是那種冷寡淡漠的深沉模樣。

  也許,男人只在心上人面前才會有柔情面。

  

  宋茶不免又心酸苦澀,勾起了以往不痛快也不好的記憶。她無聲響的一側身,捏著包靠在牆壁上,低著頭看地面。

  表情說不上多難過。

  難過,都積壓在心底。

  此刻讓宋茶覺得難過的事,是對她,紀沐北給了他一身的冷漠和壞脾氣,他把不好的臉色和那些刺都給了她。

  把溫柔留給了宋柔。

  宋茶想,這輩子她都競爭不過真正的宋家大小姐,她只是個野丫頭。

  父母死後,無人可依。

  被爺爺帶回來收養,一個養女而已。

  不知站多久,站到了腳發麻,聽到屋裡爺爺聲音,說剛才聽到院子裡車聲了,是不是宋茶那丫頭,怎麼這麼久都不進來。

  宋茶抓了抓頭髮,進屋。

  「爺爺。」

  話音剛落,突然家裡牛頭梗不知道又從哪個地方躥出來,突然就朝宋茶身上攻,快的宋爺爺都來不及喝斥,宋茶被大狗迎面一撲,臉色瞬間變了。

  她怕牛頭梗咬到她臉,下意識後退。

  腳被地毯一絆,整個人重重栽倒地上。

  恰好旁邊有個椅子,宋茶倒下去時,腰狠狠撞在了椅子堅硬的一角處。

  一切發生在不過眨眼之間。

  宋茶疼的一口氣都緩不上來。

  她手撐在地上,頭髮傾瀉而下擋住了臉。

  宋爺爺惱怒呵斥聲:「繩子呢,怎麼不拴著不知道晚上來客人嗎?把狗給我攆出去!」

  宋凝聲:「平時好好的呀,怎麼宋茶一來就專門攻擊她呢,沐北來,狗都還搖尾巴呢。」

  宋頌的聲音:「姐,你看我幹嘛?」

  宋柔冷聲:「還不把你的狗牽出去!」

  宋茶聽著一家人說話,腰上的巨疼讓她一時站不起來。她已經顧不上丟人難堪了,不管什麼形象,都是讓人笑話的。

  摔就摔,偏偏摔在紀沐北眼前。

  宋茶手指蜷縮著,正想硬著頭皮起來,被一雙手拉著,從地上扶起來,不用看人,光聞到那人身上的味道就知道是紀沐北。

  紀沐北問一句:「沒事吧?」

  宋茶皺眉搖搖頭,「沒事。」

  這話是客氣說的,畢竟總不能說她腰斷了。

  宋頌抱著牛頭梗往外走,走到宋茶麵前,不知是有意針對宋茶,還是訓斥牛頭梗,他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活該!」

  宋茶不想計較,可聽到這兩個字,她忍不下去了,這是第幾次了?第二次了!如果上一次過年回家是意外,總不能這一次又是!

  哪有那麼多意外!

  摔一次,忍了,第二次又這樣!

  她憑什麼就這樣被無緣無故的欺負?

  牛頭梗誰都不攻擊,紀沐北來就不攻擊,怎麼就偏偏惡意攻擊她?

  宋茶冷口出聲:「宋頌你站住!」

  宋頌聞言停下來,抱著狗不拿正眼看宋茶。

  口氣不耐煩說了句:「叫我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就快放,就最煩看到你,一副喪里喪氣的樣兒,狗不咬你咬誰。」

  宋茶想衝過去給宋頌一巴掌。

  她腳剛踏出一步,手腕被紀沐北握住了。

  紀沐北:「行了,你別鬧,他才多大,不用跟他一個孩子計較。」

  宋茶一愣,心口沉了沉。

  她嗓音堵住,話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你別鬧。

  ——他才多大?

  ——不用跟一個孩子計較。

  這是紀沐北剛剛跟她說的話。

  宋茶驀地感覺到委屈,宋頌二十一歲,她二十三歲,只大兩歲,兩歲而已。所以,她就是大人了,活該忍著讓著,宋頌就是孩子,他就該被維護錯不在他,是嗎?

  宋爺爺臉色不好看,對著客廳的人,把宋爸宋媽訓斥一頓,「都是你們兩慣的!看看都被寵成什麼樣子了?!」

  宋凝:「爸,您別生氣,我等會兒說他。」

  說著,往宋茶這兒看一眼。

  那目光,似乎是在說,宋茶你真是不討人喜又多餘的人,來這個家幹什麼呀。

  一來,就生事,不安寧。

  宋柔注意到宋凝的目光,走過來不甚滿意的擋住了宋凝看宋茶的視線,輕聲說:「媽,宋頌你和爸真得多操心管管了,我擔心就他這個樣,以後指不定還能闖什麼禍。」

  宋凝不滿瞪眼宋柔,讓她別說話。

  宋柔懶的在費口舌。

  她走到宋茶跟前,關心問句:「剛才是不是摔狠了,哪兒摔到沒有?」

  這麼一提,宋爺爺也想起來。

  剛才在氣頭上,都忘了問問宋茶了。

  宋爺爺:「摔著沒有,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宋茶搖搖頭,「沒事的爺爺。」

  不想因她一人,又攪了宋家一家人的和氣。

  宋柔伸手替宋茶理了下頭髮,說:「你跟我上樓到房間來一趟。」

  宋茶點點頭:「好。」

  到樓上三樓,宋柔房間,姐妹倆進去,宋柔關上房門,讓宋茶坐,說:「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身上。」

  脫衣服?宋茶有些不自在。

  她推拒說:「不用了,沒什麼事。」

  「瞎說。」宋柔嗔怪一眼,笑下說:「你剛才摔下去時,腰撞在了椅子上,我看到了。非要嘴硬自己受著,脫吧。」

  宋柔轉身:「估計跟上次一樣,肯定有淤青,我去給你拿牙膏,先抹一抹。」

  宋茶沒拒絕的了。

  她坐在宋柔房間的沙發上,目光複雜的看著背影婀娜曲線優美的宋柔,心裡有些很複雜的感情。

  她嫉妒的人,心裡不滿的人是宋柔。

  可感到家庭暖意,溫情的,也是宋柔。

  剛才那麼多人,除了爺爺,沒有人問她一句是不是撞到了看看身體,就連紀沐北都沒有多問一句,宋柔卻一句話不說,把她帶到房間,給她拿藥。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宋茶對宋柔,一向感情複雜迷茫著。

  可以說,對宋柔,宋茶又愛,也又恨。

  宋柔在屋裡找了找,沒找到,她想起來前段時間拿給宋頌用了,就讓宋茶等會兒,她去宋頌屋裡拿。

  宋柔離開後,宋茶撩開衣服,看了一下自己的腰,撞到的地方在背後。

  她看不到,起身去梳妝檯看鏡子。

  對著鏡子,裡面的宋茶頭後仰,看到自己白皙的腰上紅了一大片。

  怪不得這麼的疼。

  宋茶等了會兒,宋柔還沒回來。

  宋茶放下衣服,看了一下宋柔房間,跟上次一樣,基本沒怎麼變。

  宋茶目光落在了梳妝檯上。

  被梳妝檯上的一個精緻漂亮盒子吸引了,好漂亮啊,宋茶就盯著看了會兒,沒有去碰。

  裡面應該是珠寶。

  上面的牌子,宋茶認識,很奢侈的一個大牌。

  等了一會兒,宋柔還是沒回。

  經不住好奇心,宋茶撐在梳妝檯上的手臂從下巴處放下來,她很小心的打開盒子,心裡想著就看一眼,保證不弄壞。

  她還沒見過這麼昂貴的首飾。

  打開後,宋茶愣住,一條項鍊。

  真的好漂亮,藍色的鑽石閃閃發光。

  宋茶沒敢用手碰,欣賞了會兒,合上盒子。

  有些羨慕姐了。

  這種奢侈昂貴的東西,宋柔向來都不缺。

  宋茶心裡想到了,會不會,是紀沐北送的。

  畢竟,紀沐北喜歡送禮物送珠寶,可能是因為宋柔吧,宋柔一直很喜歡鑽石。

  宋柔回來,給宋茶塗上藥膏。

  宋柔的動作很溫柔,蹲著擦藥,還給宋茶用嘴吹了吹,乾的快一些。

  宋茶是個心軟的人。

  哪怕上一秒你傷害了她,下一秒你對她好,宋茶就心軟了。

  宋茶抿抿唇,說:「姐,謝謝你。」

  宋柔笑下:「客氣什麼。」

  語氣是真的溫柔含笑,讓人覺得心裡舒服。

  下樓,已經要開飯了。

  就等著宋茶和宋柔下來了,宋凝正打算叫人去樓上喊,這倒是不用了。

  吃飯時,宋爺爺跟宋父和紀沐北聊著公司上的事,都是生意上那些話題。

  宋凝跟宋茶聊,給女兒加菜。

  偶爾,感覺到宋茶太安靜了,宋柔就跟宋茶說幾句話。

  飯後,紀沐北被宋爺爺叫去書房下棋。

  宋茶在客廳一個人坐著,低頭看手機。

  葉綰綰給她發消息,兩人談著漫畫稿的事。

  不知道多久,宋茶盯手機盯的眼睛發疼,她關了手機屏幕,去趟衛生間。

  出來時,聽到樓上宋凝聲音。

  「宋頌,你剛進你姐屋了沒有?」

  宋頌:「沒啊,我去她屋幹什麼。」

  宋凝:「真的沒進?你姐東西不見了。」

  然後就是宋凝下樓的聲音,宋茶一愣,東西不見了?她也沒多想,回到沙發上坐著,手機剛打開,就聽到宋凝喊她。

  「宋茶,剛才就只有你進去過柔柔房間,我問你,你有沒有碰柔柔梳妝檯上的黛王菲鑽石項鍊?那條項鍊一億多,是柔柔的品牌演出商提供的,你拿沒拿?」

  宋茶腦子空了一下。

  那條鑽石項鍊,怎麼就不見了?

  宋茶說:「我沒有。」

  宋柔很快也下來,她臉色不好,沒說話。

  看出來,宋柔也想問宋茶有沒有拿。

  那一刻,宋茶心裡一沉。

  她急忙說:「我真的沒有拿。」

  甚至,宋茶腦中閃過,會不會是宋柔賊喊捉賊栽贓到她身上,她有什麼理由去拿走項鍊,再說,她是那種偷人東西的人嗎?

  宋頌也下來,冷嘲說:「小偷,就你跟我姐進過房間,不是你還有誰,我姐自己會偷自己東西?再說一個億,要是丟了,我姐要完蛋了。」

  宋茶臉色難看:「不是我!我沒拿!」

  宋頌:「拿沒拿,搜搜不就知道了。」

  說著就要對宋茶動手,拽她衣服。

  宋茶一把推開宋頌:「你幹什麼?!」

  幾個人的說話聲驚動了書房下棋的宋爺爺和紀沐北,兩人出來,宋爺爺問了什麼事後,宋凝把宋柔丟了那一億鑽石項鍊的事說了。

  宋凝說完,紀沐北目光看向宋茶。

  紀沐北沒有說話,可那樣一個眼神,讓宋茶頓時遍體身寒,心涼一截。

  紀沐北……也懷疑她?

  他不相信她?

  這個認知,讓宋茶心沉又心涼。

  宋茶動了動嘴,說:「我沒有拿。」

  她誰都沒看,僵硬著身體,像一個被所有人懷疑,被所有人不信任,包括紀沐北在內,身上被那些人目光貼著小偷的標籤。

  宋茶無助,委屈。

  她一瞬不眨的望著紀沐北:「我沒拿。」

  下一秒,宋頌就從宋茶包里裡層的暗袋裡找出來那條藍色鑽石,目光戲謔嘲諷的笑一聲,拿到大家面前。

  看著宋茶說:「這是什麼,絕了,宋家養出了一個小偷啊。」

  宋頌把項鍊遞給宋柔,對大家說。

  「二姐又不是沒拿過東西,上學的時候,二姐不是偷拿過姐的化妝品用嗎?」

  「對了,二姐半夜還偷吃過媽給姐買的蛋糕和巧克力,這次是鑽石,嘖嘖。」

  宋頌跟宋凝說:「媽,這都偷到家裡來了,還不報警嗎?」

  宋爺爺臉色難看的很。

  宋茶有如當頭喝棒一樣,搖了搖頭,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解釋,這麼多雙眼睛都盯在她一個人身上,太刺眼。

  宋茶心裡難過極了,沒說話,從一副看好戲的宋頌臉上,和嫌棄厭惡眼神的宋凝臉上移開,看了看宋爺爺。

  又看了看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宋柔,一點點從心裡期望到失望,最後落到紀沐北臉上。

  感覺喉嚨卡的要命,沒人信她。

  無從解釋。

  宋頌說的那些話,讓宋茶覺得恥辱難堪,可也是事實,因為的確發生過。

  跟宋家人解釋,有些言語無力。

  看著紀沐北,宋茶現在只要他一句話。

  問他,他是不是也不相信她。

  認為她是小偷,拿了宋柔的鑽石項鍊。

  宋茶攥著手指,張嘴,一字一句說:「我沒有拿,不是我。」

  「紀沐北,你也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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