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戀 （2）

  沈烈渾然不覺疼似的，他安慰韓喬：「不用覺得心裡過意不去，男人腦袋硬。換作是你就不同，女孩子嬌氣哪能受得住。」

  沈烈：「包紮養兩天就好了。」

  

  他語氣輕描淡寫，韓喬不知道怎麼回話。

  心想，誰腦袋硬也不能禁住瓶子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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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注意到沈烈靠在電梯壁上，身體有些穩站不住。頭都流血受傷了還嘴上說沒事，這男人都這樣了，還逞強什麼呢。

  韓喬心裡嘆口氣，抬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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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摟住沈烈胳膊，她扶著他：「男人就不是人頭就不是肉長的，是石頭嗎？你別說話了，我沒安慰你你到反過來安慰我。」

  韓喬：「我們快點去醫院。」

  她眼睛盯著電梯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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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了那麼多血，頭被砸出一口子。

  真不疼頭不暈，不痛不癢那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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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開自己的車送沈烈去醫院。

  從包紮到結束，韓喬一直陪著沈烈。醫生看著這兩對人，還以為是男女朋友。

  就吩咐韓喬，讓沈烈夜裡怎麼睡，注意別碰到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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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正要說不是情侶，沈烈發出一聲「嘶」。

  韓喬注意力立馬被轉走，也忘了再解釋。

  沈烈：「沒事，突然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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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韓喬：「……還以為你沒痛感神經呢。」扭頭跟醫生說話，問還有沒別的要注意的，飲食上以及平日工作運動上。

  會不會對大腦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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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坐椅子上，看著跟醫生說話的韓喬，韓喬認真傾聽，一副把醫生話想要全記在腦子裡的模樣。

  他低下頭扣大衣扣子，唇角淡淡上揚。

  他起身：「我們走吧。」

  韓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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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醫院出來，時間已經很晚了。韓喬接到一個電話，顧祺打來的，人還在酒吧，問一些她跟沈烈的情況。說她不用回來，這邊事由他跟程衍他們解決。

  韓喬說好。

  反正她現在也不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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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送沈烈回去，快到沈烈住的公寓，韓喬忽然腹痛難忍，她感覺到身體有一股溫熱液體流出，痛經加頭暈。

  她立馬把車開到路邊停住。

  韓喬渾身冒冷，身體發虛頭暈炫。

  她難受的趴在方向盤上，身體蜷縮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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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這情況很突然，沈烈不知道什麼情況，他撥開韓喬的長髮，看到她緊皺眉頭一張臉慘白頭上也都有細汗，心不由得捏住。

  他喊：「韓喬？你怎麼了。」

  韓喬沒說話，也聽不到沈烈在說什麼。

  她近乎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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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解開自己身上安全帶，握住韓喬肩膀把她扶起來摟進他懷裡，讓韓喬靠他胸口。沈烈摸摸韓喬的頭，一片冰涼。

  他不知道她怎麼了。

  是不是有什麼發病史，還是突然食物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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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沒多耽誤，準備下車跟韓喬換位置，他來開車送韓喬去醫院，韓喬忽然握住他的手。

  她難受，不想讓他離開。

  「別走……你別走。」韓喬皺眉低聲喊。

  沈烈就沒動，他手掌撫著韓喬長發，聲音低低的溫柔輕哄說：「韓喬，堅持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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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會兒就好。」韓喬低聲。

  如果是痛經，那就是老毛病了。加上她即將到生理期喝了冷寒的茶，她身體扛不住。醫院治不了這個，只能吃藥或者自己槓過去。

  就算去醫院，結果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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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斷續說：「痛經……以前也嚴重。」

  她：「我緩緩就好，去看了也是讓吃藥。」

  沈烈明白了，他思忖片刻，拿開韓喬用力死死的緊按著自己腹部她的手，他找來一塊薄毯子蓋在韓喬腹部，隨後他手覆上。

  以前他就是這樣給女朋友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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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毯子，沈烈動作輕柔的幫韓喬揉肚子。

  他說：「抱歉。我手溫高，緩解一下疼。」

  他不是她男朋友，雖然這種做法不妥，可沈烈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痛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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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全身冒冷汗，神經一抽一抽的痙攣。

  她沒力氣再說話，任由沈烈用手暖著她。

  沈烈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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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分鐘後，韓喬好多了，那種想暈死的難受感覺過去。

  她慢慢坐起，深呼口氣。

  聲音虛的對沈烈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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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不用客氣。」這沒什麼。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看著她那麼難受的疼。

  沈烈又說：「你剛才沒把我嚇死，還以為你怎麼了。這樣開車很危險。」

  「沒事，也不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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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最近半年身體才老有這種情況。

  以後去醫院做下身體檢查，查查看。

  那股子痛感徹底過去，韓喬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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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事沒多提，韓喬送完沈烈，她坐車裡沒有下車意思，沈烈不放心，怕她回去路上又出現剛才那種情況。

  真的很嚇人。

  沈烈沒打算上樓：「我送你。實在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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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不敢起身，不敢動，怕一動就會涌多。

  車裡沒有衛生棉，而且附近也沒有便利店超市什麼的，沈烈還在面前，韓喬尷尬又無措。

  韓喬想著怎麼拒絕，沈烈把她的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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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詫異抬頭望著沈烈，不明所以。

  「怎麼了？」

  沈烈：「先去我家一趟，處理一下再走。沒有那個東西的話，我找鄰居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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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車留在酒吧，明天再取。

  附近也沒有便利超市，不過可以麻煩下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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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韓喬猶豫，沈烈外面站著：「別覺得麻煩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在公司不是沒碰到這種情況，我都會幫一下。」

  這麼說，韓喬也不再掙扎。

  她點頭，用大衣裹好自己，推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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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到沈烈家，沈烈給韓喬倒了一杯熱水，他沒有女朋友，家裡自然不會有女人用的東西。

  沈烈出門找鄰居借衛生棉。

  很快回來，韓喬不好意思看沈烈，接過東西低頭轉身去了衛生間，背影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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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桌上的手機響了，是韓喬的。

  沒人接，手機響一會兒斷了，稍後對方又打過來。沈烈看一眼，李瑾言打的。

  沈烈沒管，他去廚房燒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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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從衛生間出來，她剛剛聽到電話聲，趕緊跑去拿手機看，兩個未接電話，都是李瑾言打的。

  她想了想，沒立即回過去。

  她在沈烈家說話不方便，一會兒給他回。

  給李瑾言發條信息：【我等會兒給你打。】

  李瑾言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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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喬沒多留，她得走了。

  沈烈去送，韓喬說不用，沈烈非要堅持送。

  韓喬拒絕不了，就隨便他。

  兩人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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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沈烈對面住戶隔壁一家的也打開門，裡面出來人，正好是剛剛沈烈給韓喬借衛生用品的那家。

  沈烈同他們打招呼，微微頷首。

  都是鄰居，出門打過照面，不熟悉也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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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又一個人出來，韓喬原本沒在意，就看了一眼準備走，忽然她心口一滯，停下來，腦子裡有一瞬的空白。

  「韓喬？」

  韓喬回頭，禮貌微笑喊一聲：「李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