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行了？

  柯丹和田若楠到了董家時，只有姜雨婷和兒子董嘉瑞在家。

  因為姜雨婷與公婆相處的不怎麼好，年初的時候二老已經搬回老宅了，姜雨婷早上用試紙測出懷孕後，下午就讓董凱送她去醫院了。

  確定是懷孕後，她很高興，因為她知道董凱其實一直想要個女兒，他希望兒女雙全，如果這一胎是女兒，他們夫妻兩都會高興，如果是男孩，公婆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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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董凱去姜家接她，臨走的時候，奶奶拉著她說了很多說，說實話，奶奶那些道理她是聽不進去的，但是有一句她聽進耳朵里了。

  「奶奶記得你說過，除了你大哥，董凱是你認為最優秀的男人，越是優秀的男人，越是需要一個溫暖可以讓他有歸屬感的家，需要一個足夠理解他的老婆，雨婷啊，如果你再這麼任性下去，你會把董凱對你的感情都耗盡，這時候，會有其他女人趁虛而入，你願意嗎？」

  雖然姜雨婷還是認為兩人無數次的爭吵中，董凱的錯誤更嚴重，但是奶奶說得對，除了大哥姜河，董凱是她認為最優秀的男人，溫潤有禮的謙謙公子。

  家裡那個脾氣臭的跟石頭一樣的弟弟姜漠也是比不過董凱的，這樣優秀的董凱，她不能傻啦吧唧的往外推。

  從娘家回來後雖然董凱給她認錯了，但兩人的關係並沒有恢復到之前，今天知道她懷孕後，董凱比她還高興，如果不是公司突然有急事，他現在會在家陪著她。

  所以這個孩子，來的很是時候。

  姜雨婷人逢喜事精神爽，見到親媽和閨蜜，愉悅的分享著自己再做母親的興奮和期待。

  柯丹見女兒高興也很欣慰，拉著她的手囑咐了一遍又一遍，提醒她什麼可以吃，什麼不可以吃，懷孕要注意什麼，不要太勞累。

  這樣的嘮叨，聽得姜雨婷直翻白眼，朝柯丹嘟囔道：「媽，我都生了一個了，怎麼會不懂那些」

  田若楠笑著插了一句嘴，「丹姨是關心則亂，你別不識好歹，我都羨慕你有丹姨這麼好的媽呢」

  她說完，話音一轉，「奶奶如果知道肯定也很高興，你要不要回去住幾天，我們很久沒在一起睡了呢」

  姜雨婷倒是想回去，但是她現在跟董凱的關係才剛剛緩和，現在回去不好，就拉著田若楠的手說。

  「我才剛從娘家回來沒多久，過段時間再回去，咱兩是很久沒一起睡了呢，不然你留下來陪我幾天吧，你的房間我還給你留著呢」

  興奮中的姜雨婷完全忘了田若楠和姜漠兩口子之間的事，柯丹也道：

  「先別回去了，現在正是你和董凱培養感情的時候，你要是想我們，就打個電話過來，你奶奶很疼你，肯定不願意你這樣折騰，到時候我們過來看你」

  田若楠看著母女兩歡喜的模樣，目光落在了姜雨婷尚且平坦的小腹。

  姜雨婷不回家怎麼辦，這可不行啊。

  她不可能一直在姜家住下去，離開前，總得坑一坑盛煙啊，不然白折騰這麼久。

  倒是可以利用柯丹，但柯丹總懼怕老太太，老太太那麼精明的人，她又不能做的太明顯。

  處處受限制，以至於她進姜家一段時間了，什麼進展都沒有。

  要說脾氣大，又容易脫離老太太掌控的最佳幫手，那就是姜雨婷了。

  其實她當初之所以那麼著急住進姜家，就是想著姜雨婷在姜家，可以利用姜雨婷達成目的，誰知道她搬進去的那天老太太就讓董凱把姜雨婷接走了。

  她總覺得，老太太是看穿了她，可又覺得自己想多了，老太太就算再精明，也不可能提前識破她的心思吧，這些怪異的念頭她不想去理會，但是這段時間她確實得謹慎小心。

  原本她已經有些泄氣了，所以冷靜如她，今天才會同盛煙說了那些話，以至於完全暴露了自己。

  因為盛煙對付柯丹的策略讓她覺得很危險，再冷情的人，也耐不住軟磨硬泡，更何況是柯丹這樣耳根子很軟的人。

  她準備回去冷靜一下再想對策的，可姜雨婷這時候懷孕了，機會不就來了嗎？

  不過看姜雨婷這意思，是不想回去了，這可不行，她現在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姜雨婷很好控制，只要她和董凱吵架就會帶著孩子跑回娘家。

  這些年，姜雨婷只要有點煩心事都會跟她講，所以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點，她再清楚不過。

  .........

  姜漠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盛煙已經睡下了。

  他去書房發了兩封郵件，然後回來洗澡上床，躺下前掀開她腳邊的被子，朝她腳踝處看了一眼。

  還有些腫，但是沒那麼嚴重了，姜漠心裡的負罪感少了些，畢竟是他害她崴了腳。

  放心了之後，姜漠的視線便落在了她白皙光滑的玉足上，好小的腳，目測尺寸他一隻手就能握住，粉嫩嫩的，精緻可愛。

  姜漠心裡閃過旖旎的心思，不自控的伸手去摸，溫熱的指腹划過她光潔的腳背和玲瓏秀氣的腳趾，只覺愛不釋手。

  這種凌亂的心思，在盛煙玉足輕顫的動作中戈然而止，他猛地縮回手，暗暗唾棄自己的惡劣，竟然把玩人家的腳，真是夠了。

  姜漠雖詭異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因為觸碰她的腳而感到噁心，卻還是去洗了手。

  盛煙背對著他躺著，姜漠回來重新給她蓋好被子，關了燈，在她旁邊側身躺下，兩人背對背躺著。

  盛煙其實一直沒睡著，倒不是刻意等他，而是她有心事一直輾轉反側睡不著，老太太的勸說，她覺得非常對，但是一道二十年的疤痕，沒那麼容易好。

  連林霏霏這樣專業的心理醫生對她的舊疾都無法根治，老太太那些她自己就懂的大道理怎麼可能有用。

  她沒受影響，她只是覺得震驚，老太太竟然知道她的秘密，竟然知道關於她的所有事！

  「小漠的終身大事，我必須謹慎，所以我暗中調查了你，對不起」

  對於老太太的歉意，盛煙接受也理解，她只是一時不適應自己在老太太面前竟然一直都是透明的，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件事。

  本來是心情煩亂不知如何緩解，不想讓姜漠發現她的異常所以她一直裝睡沒理他，但這個男人竟然摸她的腳！

  她忍了很久很久才控制住一腳把他踹開的衝動，被他摸的氣血上涌時，她想到一個辦法，可以緩解她煩亂的情緒。

  黑暗中，姜漠的呼吸漸漸平穩，盛煙也是很羨慕他的，這男人的睡眠極好，除非是她被折騰的累到極致先睡了，不然兩人睡素不睡葷的時候，都是他先睡著。

  忒氣人！

  盛煙從床頭柜上摸到手機，一番操作後又把手機放回去，聽到姜漠手機傳來『叮咚』一聲，她翻過身，慢慢朝他挪去。

  姜漠已經要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被子下有隻手撩開了他的睡衣，柔軟的指尖在他皮膚上一寸寸的遊走。

  姜漠雖然睡的快，但睡眠很淺，猛地睜開眼，呼吸急促間，一把抓住了那隻作亂的手，還沒來得及開口，耳邊就傳來一道軟糯糯的聲音。

  「老公，五千塊給你轉過去了，我想要你」

  姜漠：「......」

  去他媽的五千塊，他立規矩明明是限制這女人的行為，怎麼現在好像成了她的嫖資了？

  姜漠氣的伸手推她，「滾！我不想要你」

  盛煙直接趴在他身上，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遲疑的問了個找死的問題。

  「老公，你是不是不行了？要不要明天帶你去看老中醫？我認識一個非常厲害的老中醫，你不要害羞，有病就得治，我會陪著你的」

  自作孽不可活......

  我命休矣......

  接下來的一小時，盛煙缺氧的腦子裡便只剩這兩句話，她就是嘴賤，好好的幹嘛要去惹一頭狼，一頭狂野的狼。

  盛煙摟住他的脖子，舒爽又愁苦的嘆了一聲。

  唉，只有兩年啊，雖然老太太沒說兩年內如果姜漠沒愛上她會怎麼辦，但她既然提了兩年，她還是得上心。

  唯一穩妥的方法，就是趕緊讓姜漠愛上她，可是姜漠這樣的男人，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愛上她......

  愁死人！

  「有心事？」

  做完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兩人洗完澡重新躺回床上，盛煙剛要閉眼，就聽姜漠這麼問她。

  她愣了一下，轉頭看他，「怎麼這麼問？」

  燈還沒關，姜漠對上她的視線，沉黑的眼眸里映著迷離的燈光，看著她紅腫的眼睛道：

  「你哭了」

  盛煙曖昧的眨眨眼，「被你欺負哭的」

  姜漠靜靜的看著她，那攝人的目光讓盛煙有些無所遁形，她及時把腦袋轉了過去，姜漠的聲音帶著篤定。

  「我還沒開始，你就已經哭過了」

  他剛才被她一刺激，直接把她壓身下了，因為心裡有氣，所以把燈重新打開了，想讓她親眼看看挑釁他的後果，他也確實想把她欺負哭。

  只是剛把她壓在身下時，他就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睛了，慘兮兮的，沒有平時的靈動，布滿灰色的黯淡，似有一股壓抑，無處發泄的情緒，還帶著一絲痛苦。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盛煙，本來想停止，想好好問問她，但是這女人膽大包天的摟著他的脖子湊上來親他，手腳並用，熱情的讓他難以忍受，所以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是不是我走了之後，我媽說你了？」

  姜漠能想到的只有這一個原因，因為他走的時候盛煙還好好的，憑她歡脫的性子，除非是受了委屈，不然怎麼突然這麼消沉。

  家裡有三個女人，老太太喜歡她不可能欺負她，他已經跟她說過田若楠的事，所以田若楠應該也影響不了她，那就只剩不喜歡她的婆婆了。

  盛煙見他誤會了，並不打算跟他說她和老太太之間的對話，因為老太太說這是兩人之間的秘密，先不要讓姜漠知道，她答應了，所以不能食言。

  一場性事下來，她的煩亂已經沒有了，情緒也穩定了，腦子已經能正常思考了。

  「不是」

  她呼了口氣，朝他翻過身，盯著他沉毅英俊的臉，腦子快速的轉動著，一開口，沙啞的聲音儘是哽咽。

  「今天下午跟奶奶聊天，奶奶好慈祥啊，就想起我姥姥了，我們家只有姥姥疼我，我是在我媽棍棒下長大的，都是姥姥護著我，可惜我上高二的時候姥姥病故了，她走了之後，我就跟孤兒似的，有家跟沒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