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你要點臉！

  姜漠拉開盛煙的腿，正好手機響了，他就拿著手機去書房接電話了。

  盛煙唉聲嘆氣，拿起床上的毛巾慢慢敷著腳踝，心裡暗自琢磨著一件事。

  自姜漠開了葷後，一周要來四次，每次都是他掌控節奏，把握尺度，雖說他現在的技巧越來越純熟，每次都能讓她得趣，讓她很舒服，讓她欲罷不能。

  但是，這不對勁啊！

  現在好像是『他睡服了她』，而不是『她睡服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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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剛才她故意耍了個流氓，都碰到了，他竟然無動於衷！

  唉，有點傷自尊，怎麼美人計時靈時不靈的？她的魅力還不夠？

  「噝！」

  盛煙只顧著想事情，手下沒注意，直接按在了扭傷的那根骨頭上，痛的她齜牙咧嘴，眼淚一下冒出來。

  姜漠剛從書房打完電話回來，一進門就聽盛煙痛呼一聲，然後抱著腳疼的直掉淚，他臉色微變，大步走過去，蹙眉道：

  「怎麼了？疼的厲害？還是去醫院吧」

  他說完就要去拿外套，盛煙趕緊拉住他的胳膊，擠出兩滴晶瑩的眼淚。

  「不用，我剛才只顧著想你呢，手按的重了，痛勁已經過去了，一會就好」

  姜漠的目光幽深了不少，「只顧著想我？」

  盛煙面不改色，認真的點頭，「嗯，只要你不在我跟前，我每時每刻都會想你呢，太喜歡你了，控制不住」

  沒有男人不喜歡女人這樣直白又熱烈的表達愛意，縱然冷情如姜漠，他聽著這話也是頗為受用。

  沉腰坐到旁邊，從她手裡拿過毛巾，正琢磨該讓她的腳放哪裡，盛煙已經很自覺的把腳伸到了他腿上，對上他的視線，她硬是擠出一滴淚。

  「我保證不亂動了，老公，疼，你快給我揉揉」

  她嗓音裡帶著撒嬌和委屈，姜漠投降，不再嫌棄放在自己腿上的腳，重新裹好毛巾里的冰塊後，敷在她腳踝處，輕輕慢慢的揉。

  「下次你不用衝過去」

  盛煙正想誇他揉的舒服，就突然聽他開了口，愣了一下，很快笑嘻嘻道：

  「沒事，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吵架厲害，臉皮夠厚，現在是和諧社會，不提倡以暴制暴，只要你動手，噴子就聞著味來罵你，對付他們這些人，就得我這樣碎嘴的」

  姜漠的視線盯著她紅腫的腳踝，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盛煙其實有問題想問他，但見他沉默了，就沒好再問了。

  敷的差不多了，姜漠把毛巾扔到床頭柜上，拍拍盛煙的腿示意她拿開，盛煙這次依舊沒聽話，甚至順勢坐到了他腿上。

  「老公，我今天救了你，能討一個獎勵不？」

  姜漠從不允許一個女人騎在他身上，就連在床上滾，他也只會是上面的一個，本來想把盛煙推下去的，但想到她的腳是因為自己受傷，就忍著沒動了。

  而且，不可否認，她這樣坐在他腿上，身子軟的不像話，竟意外的不讓他反感。

  「你要什麼獎勵？」

  盛煙見他這會兒心情還不錯，斟酌了下才試探道：

  「我想知道，嗯……就是當年那個『高中生強姦案』，你大哥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男生，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後面的話盛煙沒說完，因為姜漠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變得很難看，盛煙的好奇心瞬間被掐斷，在他發怒前，她立刻採取緊急自救方案，摟著他的脖子送上香唇。

  「我要的獎勵，就是老公的一個吻」

  盛煙向來會看人臉色，在姜漠開口讓她滾下去前，她結結實實用嘴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這種事，盛煙沒姜漠學的快，而且每次都是姜漠主導，所以她的攻勢依舊略顯生疏。

  姜漠的怒氣在她將舌頭塞進來時消了大半，幽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沒推開，也沒主動，任由她一點一點的試探和索取。

  這個女人很聰明。

  對一件事好奇，就會踩著刀尖試探，若這刀尖鋒利會出血，她便知道是危險的，然後及時回頭，用最柔軟的方式哄誘攻略。

  姜漠從前是很不恥這種心計的，但對於盛煙這種方式的試探，不反感就算了，他竟開始有些上癮。

  她的柔軟，識趣，懂事，恭維，討好，極大的滿足了他男人的虛榮心。

  尤其是今天，她像是穿了盔甲的女戰士，面對凶神惡煞的敵人，毫無畏懼的把他擋在身後，替他擋去那些流言蜚語，擋去那些讓他厭惡的閃光燈。

  這樣的老婆，優點多過缺點，盛煙，很好。

  盛煙不知道姜漠心裡正評價著自己，她此刻已經很尷尬了，尼瑪，她親了這麼久，這麼用心的舔舐，她都有點動情想滾床單了，他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還走神了！！

  啊，太傷自尊了，老娘不幹了！

  盛煙氣呼呼的鎩羽而歸，離開他的唇，準備從他身上下來，不曾想剛坐直身子，腰間就橫出一隻手禁錮住她的身子。

  天旋地轉間，盛煙被壓在了床上。

  冗長又激烈的吻結束，姜漠趴在她身上喘息了會，然後翻身躺平，盛煙的呼吸凌亂，衣服更凌亂，她瞪著天花板喘了一會，歪頭朝姜漠身下看一眼。

  少許，羞答答的開口，「憋著不好，其實我不介意白日宣淫」

  姜漠低咒一聲，「盛煙你要點臉！」

  盛煙：「......人家也很害羞的，人家是為了你好，你自己管不住你兄弟你還賴人家」

  姜漠強忍著想撕爛她嘴的衝動，閉上眼睛，聲音沙啞的厲害，轉移了話題。

  「記得我跟你說過嗎，這個世界上，不是誰弱誰有理」

  盛煙自然記得這句話，正琢磨他怎麼突然提起了，就聽姜漠說。

  「當年那個案子，是那個女生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從古至今，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不計其數。

  這種家庭教育下，子女大多有四種結果，要麼成龍成鳳，要麼成蟲，要麼叛逆，要麼慢慢走向滅亡。

  當年那個案子中，女主角楊露的結局是滅亡，在父母過度的望女成鳳下慢慢變得極端，最後走向滅亡。

  楊露是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學霸，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父母的驕傲。

  所有人都說，她是上帝的寵兒，卻無人知曉，這些稱號對她來說是禁錮靈魂的枷鎖。

  她不明白家裡明明不富裕，父母為何還要東拼西湊借錢買學區房，不明白同桌考進年級前一百就會得到父母的誇獎和獎勵，而她只是從年級第一跌到第二就要被父母羞辱指責鞭打。

  她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的周末都可以出去玩，而她只能在家做試卷，不明白為什麼她只是跟鄰居家的哥哥多說一句話，就要被母親當賊一樣跟蹤。

  不明白她明明是因為腦子裡全是試卷所以才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為何父母會覺得她是不想學習而罵她侮辱她，不明白為什麼她連暑假，寒假，甚至大年三十的晚上都要學習，不明白為什麼除了學習，在父母眼中她幹什麼都是玩物喪志。

  對楊露而言，她背負著父母沒考上大學的遺憾，她沒有自由，沒有自己的生活，沒有朋友，她淪為『學習』的奴隸。

  被牢籠困的太久，她羨慕那些不受拘束，可以自由喘息，瀟灑無憂的人，班級最後一排的周皓，是她想活成的人。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目光總是停留在周皓身上，因為他瀟灑的似一股風，可以放肆的笑，可以跟老師頂撞，可以朝來看他的父母大喊大叫。

  周皓的一切，都是她羨慕渴望的。

  當腦子裡不再只有學習的時候，她的成績下滑了，從年級第一到第二，再到第十，高二下學期已經滑到年級五十左右。

  這是她父母不能接受的，楊露不敢告訴他們自己為什麼會成績下滑，她想把成績提高，可是她發現自己已經很排斥學習，見到層層疊起的試卷她甚至想撕碎。

  她想告訴周皓自己喜歡他，所以那天晚自習，她見周皓出去，偷偷跟著他出去，跟著他去了學校里的小樹林，看見他牽起了隔壁班一個女生的手，看見他們擁抱，接吻，然後上課鈴響起，女生害羞的跑開。

  那晚之後，她就更不想學習了。

  高三上學期的時候，她的成績已經徘徊在年級一百名左右，父母給她的是謾罵，毒打，羞辱。

  她不堪折磨，她想證明是有人愛她的，她趁著父母不在家，把鄰居家哥哥叫到家中，母親越是防著鄰家哥哥，她就越要跟他廝混。

  墮落只需要一晚的時間。

  她變得越來越壞，周皓越是喜歡隔壁班那個女生，她就越要破壞，她匿名舉報他們，看著他們被教導主任拆散，她很興奮。

  周皓終於分手了，她等來機會了，她跟周皓表白，可是周皓拒絕她了，他怎麼能拒絕她呢，她那麼喜歡他，不，他不能拒絕她。

  「是周皓，周皓強姦我，我害怕，所以成績才會下滑」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跟父母說出這句話，或許只是恨周皓拒絕她，或許是不堪父母的侮辱毆打給自己找個成績下滑的理由。

  她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她的話，沒有人懷疑，當她的父母鬧到學校後，周皓百口莫辯。

  因為她提到的那晚，正是周皓與女朋友在小樹林第一次接吻的時候，她提到的時間，正好是女朋友走後，周皓因為親到女神太高興，留在原地抽了兩根煙壓下喜悅，沒有證人。

  姜漠說，「楊露的父母把周皓告了，我哥和周皓的父親是朋友，接到周父的電話後，我哥並沒有立刻接，因為站在旁觀者的立場，楊露處在弱勢一方，沒人相信這樣的乖乖女會說假話」

  「但朋友之託，我哥也不能不管，所以他跟周皓談了話，找了證據，證實周皓確實沒有侵犯楊露後，就接了這個案子」

  「從頭到尾，楊露都一口咬定就是周皓強姦，這案子很難打，但是我哥贏了，贏了的結果就是所有矛頭都對準了他這個在法庭上能言善辯的律師」

  因為楊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