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江南

  謝品如看著謝老太爺，不解謝老太爺話中含義。

  謝老太爺嘆息道：「你一個人入宮，我怎麼能放心，我在宮裡面安插了人，雖然不是什麼重要位置，該知道的消息都會知道，七皇子和閻將軍你準備怎麼選？」

  原來爺爺什麼都知道。

  謝品如低垂眉眼，毫不猶豫道：「我自然是選擇李邑的。」

  「皇室是個人吃人的地方，其實我一個都不想讓你選擇。」

  皇宮哪裡是好待得，要不是實在是沒有辦法，謝老太爺一點都不想讓謝品如入宮為奴為婢，整日擔驚受怕，不知道哪天一條命就沒了。

  「爺爺我已經深陷其中，走不掉了。」

  謝老太爺的心思，謝品如一清二楚。

  她知道又怎麼樣，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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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從小就有主意，爺爺年紀大了，給不了你太多的建議，出生皇室都有七巧玲瓏心，你在趙即墨的身上栽了一次跟頭，爺爺希望你小心點，不要徹底相信七皇子。」

  一個趙即墨，真的讓謝老太爺害怕了。

  謝品如願意相信李邑，她不想讓謝老太爺擔心，乾脆點頭答應：「爺爺說的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既然回來了，就在家裡面好好地住上一段時間。」

  「嗯。」

  女皇給謝品如的假期也沒多少，拋去路上耽擱的時間，謝品如只在謝家住了七天就回到了洛陽。

  謝老太爺吸取教訓，不允許謝澤偷懶，盯著謝澤掌管謝家商鋪。

  謝澤是謝家的血脈，骨子裡有經商的才能，過去上面有兩個兄長坐鎮，他排行末尾，有什麼才能也施展不出來。

  現在謝家只剩下他一個男丁，謝老太爺盯著謝澤管理謝家商鋪，時間久了，謝澤做的有模有樣，逐漸也能獨當一面。

  謝家因為趙即墨損失的商鋪財產逐漸恢復，謝品如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謝家能恢復元氣。

  那時候她回到謝家，肯定會有一番大動作，她一定要重新振作謝家的輝煌。

  重回到洛陽，剛剛入宮謝品如就聽說了一樁大事，素月小產了。

  罪魁禍首是韋氏的女兒李裹兒。

  一夜雪景，素月在屋中悶的時間久了，就想出來逛逛，途中遇見了出來玩雪的李裹兒。

  雙方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李裹兒忽然動手把沒有一點防備的素月推倒，當場直接小產。

  此事非同小可，素月把腹中孩子當成未來的依靠，李裹兒害的她失去了孩子，素月差點瘋掉。

  她死咬著李裹兒不放，非說是韋氏在背後授意李裹兒推她。

  這個罪名韋氏當然不會承認，她反過來說素月在李裹兒的面前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故意惹李裹兒生氣，李裹兒年紀小受不了刺激，一時沒忍住才動手推了素月。

  韋氏說的言辭灼灼，就差沒有直接指著素月的鼻子說素月和一個小孩子過不去，一點氣度都沒有。

  素月氣的夠嗆，吵架吵不過韋氏直接動手。

  她才剛剛小產，身體正是虛弱時候，哪裡是韋氏的對手。

  韋氏看素月不順眼，一早想對素月下手，素月衝著她動手，她直接讓素月吃了苦頭。

  此事無憑無據，雙方各執一詞，誰都奈何不得對方。

  韋氏身後還有整個韋氏一族，素月除了女皇能給她做主再無別人。

  而女皇的家世，擺明了只要素月能拿出確鑿的證據，她就處置韋氏。

  偏偏素月什麼都拿不出來，只能幹扯著韋氏不放，硬說是韋氏害死了她的孩子。

  素月拿不出證據奈何不得韋氏，一口氣憋在心裏面，連小月子都做不好，整個東宮的上空都是烏雲密布。

  宮人也不敢隨便說笑。

  謝品如聽了滿耳朵，也知道素月的遭遇，她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同情素月一把。

  「你回來了。」

  女皇正在作畫，謝品如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落下的每一筆：「陛下，素月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你覺得真的是李裹兒和素月鬧了矛盾，才動手推了素月？」

  謝品如沒有在場，雙方的說辭又不一樣，壓根分辨不出來真假：「奴婢也不知道。」

  「這是一筆糊塗帳，韋氏聰明了，而素月膨脹了。」

  女皇輕輕勾勒出一筆，牡丹的輪廓逐漸清晰。

  「陛下是準備放任不管嗎？」

  憑著女皇的一句話，謝品如已經推斷出來，女皇把罪責算在了韋氏的身上，可她沒有站在素月那邊，幫著素月對付韋氏。

  「朕為什麼要管？讓下面的人互相狗咬狗豈不是更有趣？」

  她不用動手，借著素月的手除掉韋氏，何樂而不為。

  「陛下想處置太子妃，可月側妃未必是太子妃的對手。」

  「你覺得朕想不到這個？」

  謝品如一驚：「陛下是……」

  她是要放棄素月，韋氏要是要了素月的性命，女皇現成的藉口直接來了。

  女皇的語氣里多了幾分讚揚：「真聰明。」

  謝品如一點都不希望她能想到這些，女皇誇獎她，她只覺得害怕。

  她明白了一件事，從素月背叛了女皇，與韋氏合作的那一天起，女皇已經放棄了素月。

  難怪李邑幾次叮囑她千萬不要把女皇的決斷告訴他。

  如果她也背叛了女皇被女皇察覺，她的下場和素月差不多。

  「咳，咳咳……」

  聽見咳嗽的聲音，謝品如看著女皇，趕緊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陛下是生病了？」

  「年紀大了，身體比不上年輕的時候，病才好了沒多久，竟然又生病了。」

  謝品如微微皺眉，她糾結地看著女皇：「陛下既然生病，那就該好好休息才是，怎麼坐在這裡畫畫。」

  「朕喜歡忙碌了，躺著反而沒意思。」

  「陛下應該為自己的身體著想才是。」

  謝品如跟在女皇身邊時間久了，也有了感情，她不想女皇為了忙碌朝政，讓自己生病。

  「朕的身體自己清楚，你才回來去好好地休息，有事情朕會讓人把你叫來的。」

  謝品如放心不下女皇：「奴婢陪著陛下吧。」

  「朕又不是三歲小孩，身邊有那麼多人陪著，哪裡需要你了。」

  女皇幾次趕謝品如離開，謝品如再放心不下，還是乖乖地聽從女皇的安排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