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醫院
2024-06-05 23:02:06
作者: 西瓜澀澀
她在安諾諾的床邊坐了一夜,早上鬧鐘鈴聲響起之前,才走出房間,像往常一樣開始準備兩個人的早餐。
吃完早飯,她像往常一樣,送安諾諾去上學,然後再開車去了公司,剛出電梯就碰到了方佳琪,穿著白大褂面無表情的站在前台,一見到安瀾從電梯裡走出來,臉色就變了。
「你來做什麼?」
他生硬的語氣讓安瀾愣了一下,暗自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得罪他之後,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抬腳就往實驗室走。
邊走邊說:「一場病養了兩個多月了,我要是再不來,全公司的人都得對我有誰知,方佳琪直接伸手拉住她,兩人停在了過道了,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有些不好了,「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鐵打的,鋼鑄的,什麼刀槍棍棒都不用放在眼裡,受了傷也不用去醫院?」
安瀾沒搞明白他這是哪兒來的火氣,只好笑的看著他說:「我這醫院趟半個月,家裡躺了兩個月,你還要我怎麼樣啊?醫生都說了,我恢復得很好,已經完全可以正常飲食了,對工作也沒有影響了,你還想讓我繼續躺著啊?」
方佳琪不說話了,直接伸手去去抓安瀾的手腕,安瀾只覺得手上一痛,被包紮得滿是繃帶的右手就已經被舉到了眼前。
安瀾先是一愣,隨即輕笑了一聲,因為情緒緊張的原因,她已經把這個傷口給遺忘了,像是之前一直沒有感覺到疼,突然被舉到眼前,痛覺神經又像是被這一眼給喚醒了,開始一陣一陣地跳動。
「我昨天讓你去醫院縫合,你是不是沒去?」問完,方佳琪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傷口還是他昨天包紮的模樣,不要說去醫院縫合了,她是根本連藥都沒換。
安瀾嘆了一口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無奈,「我忘了。」
人在精神緊張的時候,身體感官就會變得遲鈍,昨天被劃開了那麼大的口子,她一心都撲在安諾諾身上,是真的一點痛覺都沒有,也就是現在,當下被方佳琪提醒的時候,才覺得火辣辣的疼。
「我跟你一起去醫院。」方佳琪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走,安瀾一個不注意,腳下被一股慣性帶動,一個琅蹌差點兒跌坐在地上,怕牽扯到傷口,她又不敢大幅度動作掙脫,只能任由他就這麼牽著。
安瀾被拽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方佳琪剛好從電梯裡出來,她食指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滑動,看向兩人的目光有著明顯的疑惑,「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醫院!」
方佳琪也不看她,拽著安瀾進了電梯,迅速的按下樓層,因為他走得太快,安瀾跟不上,身形有些不穩,手上吃痛的力道也讓她皺眉。
「方佳琪,你發什麼瘋!」
她用力甩了甩手,沒能掙脫,也有些火了,不過是忘了去醫院而已,傷口雖然深了一點,但也沒有到不縫合就不能癒合的程度,不過是養的時間長一點罷了!
方佳琪的情緒很不對勁,安瀾看出來了,蘇蘇也看出來了,昨天從楚家出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蘇蘇在電梯關上之前,把門擋住,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佳琪!你還嫌不夠亂嗎?」
方佳琪身形一僵,握著安瀾的手有所鬆動,蘇蘇看了一眼,直接上前分開兩人,自己牽著安瀾的手腕,一臉笑模樣。
「佳琪,還是我陪著瀾瀾去醫院吧!你看我每天呆在這裡也就是個擺設,實際上也做不了什麼事兒,而你就不一樣了,實驗室里就指望著你挑大樑呢!你快回去安心工作。」說著,就把方佳琪從電梯裡推了出來。
方佳琪腳步一頓,背對著電梯門口,嘴角溢出一絲苦澀,轉瞬即逝,為了不添亂,他已經用盡了全力,唯恐哪天會再忍不住。
「實驗室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教授頂著,天不會塌,你這舊傷未好又再添新傷的,就跟著添亂了,再不濟,還有我扛著呢」
方佳琪只是微微側頭,說完就大步走了。
他不說,安瀾都差點忘了,教授已經被楚墨謙從美食堆里扒了出來,每天兢兢業業的守在實驗室,實驗進度已經完全不需要她擔心了,只是,這都走到門口了,不去見一見老師,好像是有點不太禮貌的樣子。
只是,電梯的門已經關上了,正慢慢的往下降,難得一次方佳琪說話也這麼靠譜了,安瀾倒覺得有點彆扭了,她問蘇蘇:「佳琪……他沒受刺激吧?」斂著眉,纖細的手指指向腦袋:「情緒好像很不對勁?」
蘇蘇嘆了一口氣,當事人還不算遲鈍,總算是發現某人的不對勁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就是根源,也是另一種遲鈍了。
這話卻是她也答不上來,因為方佳琪,是真的受刺激了。
斟酌半晌,蘇蘇卻說起了另一件事情,「從昨天宴會上你聽見白韻如和楚墨謙訂婚的時候開始,他好像就不一樣了。」
雖然,那個突如其來的婚約已經作廢了。
安瀾托著手腕的另一隻手抖了一下,剛才拉扯間鬆開的繃帶散落下來,「有嗎?」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在問自己。
昨天,在聽見楚墨謙跟別人訂婚的時候,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一方面覺得慶幸,終於不用再糾纏不清了,一方面,又隱隱感覺感覺,已經死過一次的心,竟又泛起了事實疼痛。
可是這一切,方佳琪又為什麼呢?
電梯的門打開,安瀾先一步走了出去,蘇蘇跟在她身後,肯定道:「有!他會不會……喜歡上你了?」
「怎麼可能?」安瀾苦笑一下,直接反駁!
「可能大家都是閨蜜,他見我被欺負了,就升騰起了保護欲。我要是被欺負了,難道你就不會保護我?」
方佳琪抿唇,對她這個說法也並不否認:「你這麼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