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姑娘

  沒不開心，程一。

  這是韓陸心裡頭的話。

  卡座位置不隱蔽也算不上顯眼。熱鬧散了，沒有人再朝這邊看。程一極少有的撒嬌舉動，讓韓陸心一軟。

  程一頭髮的清香讓韓陸安心，他抱住程一。

  韓陸沉默的親了親程一髮絲，人就在他懷裡，他已經感覺到要失去，心口悶悶的痛。

  擁抱會兒，程一問：「心情不好啊，就沒見你抽過，怎麼抽菸了？」

  韓陸摸摸程一臉，瞧她：「就來了興致。」

  嘁，自己就抽菸還管她，什麼道理。

  不過，韓陸剛才卻沒管。

  他以前不這樣，他面前，是不許程一抽的。

  本書首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程一望著韓陸眉眼深沉的模樣，她不喜歡他這幅模樣，總覺得這樣的韓陸肩膀上總有沉重在背負，他內心不快樂，不開心。

  程一湊上去親了親韓陸唇，「有煙味，嫌你。」

  韓陸：「嗯，那離我遠點。」

  說著，他真把程一趕下去。

  韓陸嗓子疼，他把剩餘的白開水仰脖子喝完。

  沒坐多會兒，韓陸起身就走，程一跟後面。韓陸腿長走得快，程一落下一截，她奇怪今天韓陸的態度，正要喊韓陸讓他等一等，下台階她的鞋跟一扭，地板又滑，差點摔著。

  程一被一位男士伸手扶下。

  道謝完，程一抬頭找韓陸，他走遠了。

  人根本就沒有回頭看程一。

  程一心情有些低落，知道今晚韓陸心思重，他也不說他遇到了什麼事，幹嘛來會所。他心情不好，程一看的出來，所以就不招惹他。

  可像現在這樣被忽略，程一心裡委屈。

  到外面，雪還在下，冷風吹的臉疼。

  程一小跑上前，抓住韓陸手。韓陸穿的不算多厚，他手有些冰涼，程一握住韓陸的手放手心暖了暖。

  她仰頭說：「衣服我帶過來了，你拿回去吧。是不是要回隊裡，我送你。」

  說完，程一鬆開韓陸手轉身走。

  「程一。」韓陸叫住她。

  程一停下，回頭眉眼淡淡：「怎麼了。」

  韓陸想說的話沒說出口，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內心的千迴百轉到嘴邊，就成了一句淡淡平靜的話，「沒什麼，上車，外頭冷。」

  他注意到程一又穿了裙子。

  她一直不聽話。

  送韓陸回消防隊路上，程一說：「給你買的衣服在後排，你拿過來看下，我覺得適合你。」

  她逛商場時一眼就看中的款式，硬朗男人。

  就覺得適合韓陸氣質，就買了。

  韓陸把袋子拿腿上，他只看了其中一件，有牌子，沒有衣服吊牌，看不到價格。

  從衣服質地手感來看，就不會多便宜。

  韓陸問：「衣服吊牌呢？」

  「我剪了。」程一淡聲說：「怕你不要，也不可能退貨，所以就全剪了。你不穿就扔了。」

  話落，韓陸眼神冷淡了些。

  程一開車，沒注意到。

  韓陸剩餘的沒看，把看過的那件放回后座，他看著程一，語氣平靜：「我穿不了，你買太多了我也沒地兒放，就留一件，其餘還帶走。」

  程一不高興：「衣服一年一個款式，不穿明年就過時，韓陸，不穿就浪費，你懂不懂？」

  韓陸臉冷了些，他口氣冷淡：「衣服我沒叫你買，覺得浪費就拿給別人穿。程一，你聽不懂我說的話？」

  程一這才發覺韓陸的不對勁。

  他喊她程一，而不是小一。

  「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吵。都別說話了。」

  程一說完，不想再搭理韓陸，她原本不錯的心情一落千丈。程一說到做到，一直到消防隊，她一句話都沒開口講過。

  到了，車停在消防隊正門不遠處。

  韓陸下車前，他思考的清楚，不是因為周亦行的話，他的確是受到侮辱打擊，但這並不是他有了放棄程一念頭的關鍵。

  關鍵的，是他自己。

  他身陷泥潭，不想把程一扯進來。

  韓陸跟陸家的牽絆揪扯，不是一兩句話能說的清，何況，還有孟葉清。

  渾水他自己趟就行，程一是乾淨的。

  他韓陸的姑娘，就應該乾淨的活，過她自己的生活，不應該跟著他辛苦吃苦。

  一個溫室里嬌艷珍貴的花朵，讓她移地，開在風雨中長在爛泥巴里，程一願意，韓陸也捨不得。他並不願意。

  「程一。」韓陸開口。

  程一偏過頭，看著韓陸，等著他繼續說，她今晚出來的急，一收到單譯簡訊就趕去會所，沒怎麼打扮化妝，只塗了潤唇膏。

  偏就這樣，她臉就白，人就美。

  眼睛沒畫眼線，少了風情嫵媚，眼睛裡多了一份純，一份干靜。

  程一不耐煩：「想說什麼趕緊說，有屁快放。」

  她心情不好，沒理由。

  韓陸望著程一，她暴躁的樣子因為不高興，因為等不來人哄，但她不說，強和硬就成了保護色。

  韓陸心口疼了。

  他不受控制的解開安全帶，傾身湊過去，手掌扣住程一的後腦勺，韓陸吻住程一。他吮著她的唇，稍後纏著她，狠狠的親著，激烈用了力的吻她。

  對不起，程一。

  我的姑娘。

  你很快會忘了我，有別人，而你，在我心裡。

  韓陸火熱吻著程一，仿佛要把程一揉碎。

  程一心跳加速，她閉上眼睛。

  韓陸卻停下來，沒有欲，眼神清明。

  程一的嘴唇被韓陸親的又麻又疼，充了血，她臉頰泛紅，因為呼吸不暢缺氧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撩了下頭髮。

  程一正要說你下車吧，就聽到韓陸話。

  「程一，我們到這兒吧。」

  程一猛的愣住，她錯愕的看韓陸。

  程一以為聽錯了，或者誤解了韓陸意思，她眼睛眨了眨，腦子懵了片刻，才回神。

  「韓陸，你說什麼？」

  韓陸淡聲，一臉淡漠：「你玩我一次，我怎麼樣也要討回來。扯平了，以後，我們沒關係，各走各的。」

  程一心頭一股火，又驚又悶疼。

  她冷冷睨韓陸：「你他媽說什麼，再說遍！」

  韓陸看著程一，面無表情，眼睛裡一如剛開始在走廊遇見的那種冷淡。

  「程一，結束吧，我們……」

  話沒說完，韓陸打開車門迅速下車。

  車裡就剩程一一個人。

  程一僵硬住，緩半天，她扭過頭，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