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每當雷雨夜出現蛇影

  醫院中，兵分兩路。

  一邊，蓮姐在進行搶救。

  另一邊，我在進行檢查。

  我的身體，似乎一下子便垮了。

  多說一句話，便踹不過氣來。

  

  接著，便會咯血。

  「年歲歲？」

  突然，醫生面色凝重的走過來。「你……十九歲？」

  「是！」我有些不明所以的點頭，「怎麼了？」

  「把你家長的聯繫方式給我！」

  需要叫家長這麼嚴重嗎？

  我沒有與醫生理論，而是將安盛的電話給了他。

  因為，安盛原本就是一名優秀的醫生。

  在安盛趕回之前，蓮姐便推回了病房。

  我和她，恰好住在同一間。

  蓮姐一回來，便有各批醫生帶著實習生過來。

  異常亢奮的指手畫腳說著什麼，其中我明顯聽到了『奇蹟』二字。

  但說這個的同時，卻充滿同情的望向我。

  「姻媤，姻媤！」

  我喃喃自語，小聲念叨。

  但是，沒有得到姻媤的回應。

  不可能！

  雄黃酒只喝了一口，頂多管半小時。

  為什麼姻媤不見了？

  正詫異之際，安盛趕了進來。

  一聲不吭，將我轉到了單人病房。

  「司螣知道嗎？」

  等其他人離開，安盛面色凝重的開口。

  「什麼？」

  「看來你還沒告訴他！」

  突然間，安盛眼圈紅了。

  「原來那張X光片是你的！」安盛一把抓住我的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是醫生我會幫你治療的！」

  這……到底怎麼了？

  安盛為什麼這麼激動？

  什麼X光片？

  什麼……

  等等！

  我吐血和呼吸困難的症狀，似乎和蓮姐一模一樣。

  難道……

  「我得了……肺癌？」

  我指著自己，盯住安盛。

  「一開始感到不舒服的時候就應該去醫院！為什麼拖到現在？」安盛紅著眼說到這，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沒關係！我一定會幫你！咱們安心住院，安心治病！」

  所以，我真的得了肺癌？

  之前我的手不小心插進蓮姐的身體，看到那些被吸走的白點原來是癌細胞？

  蓮姐被那麼多醫務工作者參觀，是因為她的肺癌痊癒了！

  所以，這才被稱為奇蹟。

  想到這，我一下子掀開被子。

  不顧安盛的阻撓，扶著牆前往蓮姐的病房。

  但是，沒有看到蓮姐。

  護士說，她已經轉去了普通病房。

  於是，我艱難的挪過去。

  等蓮姐看到我，依舊滿眼驚詫。

  但是，沒有之前那麼牴觸了。

  「蓮姐！」

  剛開口，我便咳了起來。

  隨即，便有血順著嘴角溢出。

  「對不起，咯血了！」我用手擦了擦嘴。

  「那不是咯血是咳血！」蓮姐小心翼翼道，「肺癌晚期都這樣！」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得的肺癌是誰的！」

  突然，我盯住蓮姐的眼睛。

  蓮姐沉默許久，終於坐了起來。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醫生說著是醫學奇蹟，但我知道是因為你！你遺傳了你母親的特別！」

  蓮姐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看來，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起身將病房門反鎖，又拉上窗簾後。

  蓮姐走到我的面前，深深的一鞠躬。

  「謝謝！」

  「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我淡淡道。

  其實『治好』蓮姐的病，本非我意。

  可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乘機獲取某些秘密。

  「小姐五歲之後都是我帶的！」蓮姐悶聲，「她長得甜美有禮貌，完全沒有富家千金的跋扈！對我們工人，都乖巧可愛。但是背地裡，她卻……」

  「到底怎麼了？」

  「突然有一天我看到一條巨大的蛇影在她的房間扭動！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差點嚇死了！衝進去，卻只看到了小姐！」

  蛇影？

  墨暖也說看到過蛇影！

  「原本我以為是眼花了，畢竟狂風暴雨，雷聲大作！加上閃電時隱時現，我真的以為是眼花了！可之後每當暴雨的夜裡，我總能看到蛇影！可每次壯著膽子衝進去，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為此，我還患上了神經衰弱！後來，身體更是一天不如一天！等小姐失蹤了，我幫著找了許久無果之後這才辭職。」

  「那您的病呢？」我小心翼翼的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件事鬱結心中，總之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睡不好吃不好，到最後發現咯血這才去醫院檢查出了肺癌晚期！我無兒無女，一個人死了也就死了，無牽無掛。」

  「那這件事你沒有告訴外公嗎？」

  「當然！」蓮姐趕緊點頭，「但是老爺他一點也沒有想像中的詫異！帶著我闖進小姐房中幾次無果之後，說我是太累了！不僅加了我工錢，還放了長假！並且，自己開始親力親為照顧小姐。」

  外公的反應，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你是小姐的女兒，那小姐找到了？」突然，蓮姐激動起來。「我……能不能見見小姐？雖然我是工人，可小姐是我照顧長大的，我當她是我孩子一樣的。」

  「等你出了院，我便帶你見我媽！」

  我想要笑，可揚起嘴角便能嗅到一股腥味。

  原來得了絕症的身體，這樣的孱弱和不堪一擊。

  不過，也算是歪打正著。

  我無意中將蓮姐的病灶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算是還了她照顧母親的恩情。

  等我離開蓮姐的病房，在走廊上遇到了趕來的醫生和安盛。

  「通知你的直系親屬過來吧！」

  安盛剛攙扶住我，醫生便嚴肅的開口。

  「什麼？」

  「胎兒會加速癌細胞的擴散！這樣下去，你怕是連一個月都……」

  醫生沒有說完，就被安盛硬生生的瞪住。

  「大家都是醫學院的同學，你該知道病情的嚴重性！總之，你最好讓她快點做決定！」

  醫生拍了拍安盛的肩膀，轉身離開。

  「年年……」

  「你不是想勸我打掉孩子吧？」

  「不是！」安盛搖頭，「司螣是蛇王，應該有辦法對嗎？」

  「我……」

  剛想說些什麼，可剛張開嘴便有一口腥熱湧出。

  我想抬起手抓住安盛以此來撐住癱軟的身體，可無力到根本無法抓握。

  『嗡嚶』

  耳中的鳴音，突然炸開。

  聲音越來越大，大到直接衝垮了我的意識。

  視線的最後一刻，我看到了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擠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