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聯繫不上母親
2024-06-05 16:45:04
作者: 西柚啵啵
季佳芮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你最好說到做到。」
而有關婚約一事,不知為何她卻突然臨時改變了主意,堅持兩周後正常舉行婚約,只是要求楚庭徹徹底底斷絕和我的來往以及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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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人脈和資源,你們楚家不是一直眼紅嗎?剛好我學音樂出身,我哥哥又半身不遂 只要你入贅季家,那季家名下所有的公司,今後都能交給你打理。」這樣的條件,難道還不足以楚庭心動嗎?
「我承認我昨晚的話有很大的負氣成分在其中,我今後也不會再提及取消婚約一事了,就當我們合作愉快,如何?」季佳芮伸出了手,要與楚庭相握。
她的眼眸很認真,卻隱隱讓我感覺到不對勁。
楚庭瞳孔里倒映出她的身影,嗓音低沉:「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入贅季家?」以前兩家談婚約時,可沒有這樣的條件。
而且入贅季家,外界的人會怎麼看楚庭?
楚林頃又怎麼會答應這麼荒唐的一個條件?
「你不願意,顧裴晟可願意。你昔日這個好兄弟,現在可著急拓展自己的商業版圖了。」和鍾絨離婚後,顧裴晟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天天泡在辦公室里,項目一個接一個忙到焦頭爛額。
「我也不逼你,這樣吧,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好好想一想,你是要取消婚約還是接受入贅這個條件。」季佳芮眼膜里閃爍著勝券在握的光芒,言語之間信誓旦旦。
「可是今天的開盤儀式,無論怎麼說,你也該在媒體上露個面吧?」季佳芮自然而然地攙扶上楚庭的臂彎,可這舉動卻卸不下楚庭眉宇間的防備。
等了好半晌,季佳芮沒等到楚庭說話,卻看見他朝某一方向看了過去。那視線所落,也只有一棵兩人環抱都合不攏的大樹。
「走吧。」楚庭言簡意賅落下兩字,尾音卻收折,像帶著無奈。
瑪莎拉蒂在我的視線中疾馳遠去,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按在心口處,一顆心仍是起伏不定。
有關母親的事情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等我回到醫院後,我已經開始悶頭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了。
季佳宴剛好從門外進來,不悅地皺起眉頭:「陳嬌,你這又是要去哪?醫生不是叮囑過你,這段時間不能隨意亂跑,要把病治好先……」
我頭也沒抬:「我只是回鹽城一趟。」
我的行李不是很多,十分鐘就收拾乾淨了。季佳宴卻攔在門口,沒讓我出去。
「究竟有什麼著急的事情,非要你折騰去一趟鹽城?你好好留在醫院裡治病,我派人去鹽城幫你走一趟不行嗎?」
我的檢查報告顯示我身體狀況並不容樂觀,我不疼惜自己的身體,拿我當朋友的季佳宴卻不想看我這麼作賤糟蹋自己。
「我想去哪裡是我的自由,我應該還不需要和季先生,把我的行蹤都交代清楚吧?還是昨晚的假戲真做,讓季先生上癮了?」我的話語帶著刺,專門挑人痛處戳。
我看了眼腕錶的時間,趁著現在還沒有到晚上九點,我應該還能趕上A市去鹽城的最後一趟末班車。
「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我不需要季先生這樣的關心!如果季先生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替自己的妹妹向我道歉,那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季佳宴無奈地嘆了口氣,把聲音放柔,試圖安撫我的情緒:「陳嬌,要不是擔心你的身體,我也想讓你離開。昨晚楚庭帶你離開後芮兒在病房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她嫉妒心一起,就會做很多不受控的事情。」
「讓你出去暫時避避風頭,在楚季兩家完婚後再回A市。這也是我之前一直的想法。可是陳嬌,你現在還不能離開A市。」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神色焦急,話語中卻不肯有半分退讓。
「為什麼?」我反問道。
糾結了好久後,季佳宴才下定決心,卻是問我:「你還記得覃釋嗎?」
我仔細回想了許久,終於把腦海中有關這人的線索理了出來,一個視葉傾欖如自己親生女兒的長輩、鹽城的首富,當初被楚庭氣到住院後,我就不知道有關他的後續了。
見我點點頭後,季佳宴繼續說道:「前陣子覃家老爺子剛醒,辦了出院手續,可他卻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但是楚家家大業大,近年來楚覃兩家的商業合作往來還真不少,所以覃釋不打算動楚家任何一個人。」
就算楚庭是楚林頃在外面撿回來的私生子,但覃釋也要看在楚林頃的面子上退讓他三分。
可是覃釋也不甘心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思緒兜兜轉轉之下居然想起了他見到楚庭那幾次,楚庭身邊都跟著一個小姑娘。
季佳宴眉宇間掛著憂心忡忡:「所以這個骨節眼上你回去不是正往覃釋的槍口上撞嗎?」
我的步伐頓了下來,但神色很快又恢復了堅定:「我母親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我把我之前聽到的對話囫圇講了一遍給季佳宴聽。
「以命抵命?但以我對芮兒的了解,她絕對不可能說出這話。萬一她只是口不擇言說出來刺激刺激楚庭呢?」
「那我也不能拿我母親的性命來開玩笑!」
更何況之前母親已經被威脅恐嚇過一回了,我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危!
在這件事上,季佳宴沒有立場來攔我,可他又實在擔心我的身體狀況與覃釋對我的報復,最後只能出了條權宜之計,他讓我安心待在A市,他會派人去鹽城把母親安安全全帶回來。
窗外夜色如墨,看不到一顆星子。月亮也隱匿起來,朔風颳起冷意。
我的呼吸突然之間加重了,心口處傳來刀樣鈍痛,很快一張臉的臉色也紅如朝陽,想說話口中卻只發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
在我還殘留有意識的最後一刻,我只記得季佳宴清澈而焦灼的眸子,讓我恍惚想起我第一次見他時的場景。
人來人往,他推著輪椅艱難地在那段上坡路前進著,身邊沒有一人來照拂。
我追了上去,朝他釋放笑容時正看到他眸中的冰天雪地解凍、萬物復甦。
季佳宴說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究竟是什麼事?
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睡覺沒有被噩夢纏身。我腦海里的場景只有一片蔚藍而無邊無際的海,風過或風來,那片海都平靜如鏡。
等我清醒過來時,季佳宴告訴我,我在病床上躺了三天,生命體徵一度消失,半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
醫生做了判斷,說我這種突發性暈厥的次數太多,應該是心臟出了問題。而心臟為什麼會受損,又大概和我之前服用的那些來路不明的藥有關。
我捂著心口,只覺得像有千斤重的大石頭把我心裡壓得堵堵的,讓我連呼吸都困難。
思緒慢慢飄回我暈倒前的一刻,我情緒突然激動,緊緊抓住季佳宴的胳膊:「我母親呢?」
「你別著急。在你暈倒的那一天晚上我已經派人去鹽城接她過來了。」季佳宴反握住我的手,像要給我力量,「只是你母親最近新搬了家,我們不清楚新的地址,找了許久。」
我只覺得季佳宴的話語說得含糊,神情緊張地四處找著我的手機,要給母親打電話。
電話打是打過去了,可一直無人接聽。
冰冷的機械女音不斷提醒著我:「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母親是中學老師,平時幾乎手機從不離身,怕學生家長找她有事。這次的異常,讓我心悸劇烈。
「你快給你的人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找到趙青荇沒有,好不好……」我話語裡滿是無措。
可電話打過去,還是沒有人接聽。
季佳宴似想起了什麼,給季佳芮也打了個電話。
「喂,哥,有什麼事嗎?你怎麼突然在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
「你最近去過鹽城嗎?」
「那裡又沒有我認識的人,沒事我去那個地方做什麼?而且我最近一直在忙著單身派對的事情,和我的小姐妹都沒有時間好好聚聚。」季佳芮的語氣聽起來沒多大異樣。
反倒是她率先察覺到了季佳宴的不對勁:「哥,你是不是在查我行蹤呢?陳嬌那個賤女人就在你邊上是不是?」
一提到我的名字,她的脾氣就蹭蹭上來了:「她是不是又和你說了我什麼壞話,哥,你把手機給她,我倒想聽聽……」
「好了,別發那麼大脾氣。」季佳宴揉揉眉心,臉不紅心不跳為我撒了一次謊,「她沒在我邊上。我只是想起了顧裴晟最近要去鹽城一趟,怕你跟著他去。你如果打算和楚庭繼續履行婚約……」
季佳芮打斷他的話:「我已經給過楚庭台階下了,直到今天他還沒來找我,還要我怎麼給他做出讓步?要我說,他根本就沒有想和我們季家誠心合作的心意。對了,為什麼裴晟哥哥要去鹽城?」
話音剛落,連坐在病床邊上的我也聽到了電話那一端傳來清脆的門鈴響聲。
季佳芮小跑去開門,來人正是楚庭。
大抵是知道我心裡牴觸楚庭,季佳宴挪動輪椅,出去接電話了。
病房裡只留下我一個人。
我揉揉眉心,鍥而不捨給趙青荇打著電話,可回應我的,從來都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
披衣下床時,窗外還飄飄洋洋灑著雪,落了一地的雪白。病房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我感到難受與壓抑,我打算去花園轉悠轉悠。
我身後傳來腳步聲,可等我轉過頭回望,這條長長的小路上又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