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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視女人如衣服的豪門圈

2024-06-05 16:42:44 作者: 西柚啵啵

  「他在老爺子面前完全可以說是自己耳根子軟,對你接受融資一時搖擺不定。到時候把罪名往你身上推脫乾淨,但他還是老顧總心裡最疼愛的好兒子。」

  我還沒來得及剖析完此事的始末,紅褐色的休息室大門卻被穿著西裝的侍者敲響。

  他客氣地同我們說:「兩位小姐,樓下是水池宴會,誠邀您們過去露面。今天到場的賓客,幾乎盡數聚在那兒了」

  鍾絨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好的,知道了,謝謝。」

  她換了套衣服後和我下樓。

  男人們已經三三兩兩喝開了,蔚藍的池水裡不乏穿著比基尼身材姣好的女人朝岸上的男人暗送秋波。

  顧裴晟率先看到我和鍾絨,他正想站起來親自帶鍾絨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卻被狐朋狗友們按住肩膀。

  「新郎看到新娘子那麼著急呀?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吹口哨的聲音刺耳而輕佻:「我們這邊不夠位置坐了,新娘子你說你要坐哪裡呀?」

  「就知道拿我們小絨尋開心,她是你們的嫂子,你們還沒個正形。」顧裴晟笑著一腳踹開一個,牽過鍾絨另選了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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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哨聲從鍾絨上空漂浮到了我的上方,我好像又捕捉到了幾分似曾相識的不懷好意。

  「這又是誰帶來的女伴?長得好水靈啊,只是有些面生,小爺以前可從沒見過。」

  我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楚庭的身影,他卻漫不經心地晃著酒杯里紫紅的液體,整個人如罩了自動屏蔽儀般,對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

  「美女,你也別站那兒了。既然沒人承認你是他帶來的女伴,那八九成你是被那人甩了唄。要不你跟著小爺我吧?」

  我求救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楚庭,他是我的上司,又是他主動提出帶我出差,為什麼卻不用對我的安全負責?

  每次他都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從天而降,卻又能冷眼看著我落魄尷囧。

  我緊握著雙拳,腦袋裡一團亂糊。

  有一雙大手攬過我的肩頭,推搡著我:「總該意思意思一下先吧,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嗎?」

  「夠了!陳智你要是喝醉了就先去洗把臉清醒清醒!這是我的朋友,誰允許你對她動手動腳的?!」

  我的表情管理已經失控,情緒也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關鍵時候,是鍾絨出了聲。

  她讓我坐在她旁邊,又撫著我的手背進行寬慰。

  我一顆心稍稍安定下來。

  顧裴晟又開始被灌酒,面色已經沾染上幾分酡紅。

  鍾絨小聲地湊到我耳邊對我說:「這個圈子裡的人就是這樣。他們視女人如玩物是常態,自然他們換女伴也換得很勤快。」

  「在他們這裡,所謂的見面規矩就是讓女人跨坐在男人腿上,再把衣領的領口扯低,倒酒下去,讓男人喝乾淨。」

  我光是聽描述,就感覺到一陣惡寒。

  而楚庭仍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深邃英俊的眉眼落在光影中,好看得不像話。他一個人安靜地喝酒,骨節分明的手搖晃酒杯,漾出的漣漪遠不如他的姿態讓人沉醉。

  那,楚庭算不算這個圈子的人?

  因為算這個圈子裡的人,所以也默認那些為人處世的方式,也覺得情意是這世間最容易糊弄的東西?

  可我現在的心情為什麼會那麼彆扭?

  我本來就不是楚庭的女伴,那我又因為什麼而失落?

  經歷過婚姻失敗的我,為什麼又會那麼天真地以為楚庭對我保持好奇度和新鮮度?

  鍾絨察覺出我的不對勁,改成握我的手。

  她的語氣也像被人隨意撣落的一簇菸灰:「習慣了就好。裴晟的這些朋友,忌憚著今天還是他的新婚之日,還沒放得那麼開。」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似飄進我的耳朵里,分量太輕,差點連我都注意不到。

  「習、慣、就、好。」

  我一字一字咀嚼著這話,只覺得沒來由的諷刺。

  我揉揉眉心,沒想到戰火又重新蔓延到了我身上。

  陳智還不死心:「我說小美女,你看在新娘的面上,給在場每一個男人都敬一杯酒唄?」

  我皺眉看著他。

  「但如果說你不想敬,莫非是我們的面子還不夠大,新娘子捨不得放人?」陳智的話里飽含威脅,我甚至能聽出幾分他對鍾絨的輕蔑。

  鍾絨從昨天見面起就一直在幫我,這一回再讓她為我出頭,我心裡又怎麼過意得去?

  「陳先生那麼想讓我敬酒,那我就走一圈唄。反正我也沒那麼驕矜的身段不是?」我從桌上拿起一杯酒,色彩繽紛得讓我不知道如何對這杯酒的牌子做出分辨。

  鍾絨向我投來的目光忐忑而擔憂,而楚庭,為什麼他手上的青筋盡數暴起了?

  我剛走到陳智面前,都準備蓄力用力把酒往他臉上潑去時,手裡的酒卻突然被人借了巧勁拿走。

  「她是我帶來的女伴,我替她敬你們。」楚庭率先將酒一飲而盡。

  陳智有些下不來台,目光里對我的垂涎之色也因為楚庭的出面而略有收斂,但依舊不甘心。

  而其實有時候我著實憎惡這種無力感,我不想楚庭次次幫我,因為虧欠他的人情我終有一天會以另一種方式要還回去。

  可現狀就是,如果楚庭不幫忙,我一個人解決不了那些問題。

  「楚少總不能憑一句輕飄飄的話,說她是你的女伴就是你的女伴吧?總該用點什麼來證明,比如喝個貼面交杯酒?」

  「好。」楚庭答應得爽快,很快又把一杯澄淨透明的液體放在我的掌心裡。

  我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楚庭給我拿的應該是全場度數最高的酒,現在酒意已經直襲我的天靈蓋,要在我的腦海里翻滾了!

  楚庭卻像沒發現我的異樣,與我手勾過手,面相觸過面。

  酒杯相碰過後,又送到彼此的唇邊。

  我的眼淚差點就下來了:「楚庭,我不能喝酒。」我

  肚子裡還有寶寶,我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去透支,但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孩子。

  楚庭面不改色,只是讓我一口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們身上。

  我拿著酒杯的手略微前傾,另一隻手扶上楚庭的腰,微微向前移一小步,假意往楚庭身上摔去。

  酒杯里的酒水也被我全部潑灑在楚庭的白色襯衣上。

  液體暈染開,可我卻沒聞到一點酒味。有幾滴液體滑過我的指尖,我甚至能感覺到那溫度介於冷熱之間,是剛好能入腸暖胃的適宜程度。

  難道楚庭給我的不是酒,而是一杯溫開水?

  我抬頭的時候,詫異地對上他眼眸。

  周圍響起一片曖昧的起鬨聲,楚庭的濕身和我的「欲拒還迎」,已經把酒會的氣氛推向高潮。

  我狼狽地鬆開搭在楚庭腰上的手,急急忙忙想起拉開距離。

  一道尖銳刺耳的女聲也在我身後炸響,直吵得我腦仁疼:

  「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明目張胆勾引楚庭哥哥!」

  也不知道唐聽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但她現在真的很生氣,看向我的神色都帶了正宮趕小三的倨傲。

  「楚庭哥哥!」

  唯一一個能讓唐聽露低頭服軟的人就是楚庭,她現在已經軟化了語氣,眼圈通紅著,楚楚可憐的小模樣:「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

  楚庭沒有說話,我們兩個大活人在他眼裡仿佛就像團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

  「他們跟我說,你帶一個陌生的女人來度假的時候我還不信,可現在……我都親眼所見了,難道你還不能哄哄我嗎?」

  楚庭微微斂眉,身上的氣場是一種我形容不出的詭異之感。

  他好像特別介意唐聽露出現在他眼前?

  「他們是誰?誰說我們來度假了?」楚庭抱著雙手,不耐煩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唐聽露的神色明顯慌了,拔了後腿追了上去:「楚庭哥哥,你聽我說……」

  「你請私家偵探跟蹤我。」他的語氣是過硬的陳述,「誰給你的膽子?!」

  他動怒的語氣,落在唐聽露心裡就演化成了委屈感。

  「可是誰讓你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的,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也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衝出一股力,直接把我推到泳池裡。

  「啊——」

  我的頭髮像海藻般開始在水中飄逸時,我仿佛能看到楚庭那一張臉。

  那一張臉上寫滿了我不敢相信的緊張和恐慌。

  可是奇怪,他在緊張什麼呢?

  我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水逆,要不然怎麼老往醫院跑?

  也不知道那晚唐聽露從哪裡來的蠻勁,居然能用力地把因有身孕而早破百斤體重的我推進了水池裡。

  撲騰起的那一陣巨大水花,居然還有幾分好看,像是夜晚炸起來的煙花。

  我不會水性,在水裡掙扎撲棱了好一會兒。

  但所幸水池深度也沒有多深,我很快就被楚庭撈了起來,然後又被渾身濕漉漉地送去了醫院。

  楚庭見到醫生立馬道:「醫生,快檢查一下她服中的胎兒!」

  莫名的楚庭說得這一句話讓我內心很不舒服,讓我有一種我是一具沒有感情的生育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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