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荊城第一，風起北境

  荊城，蕭府。

  蕭立急匆匆的從外面入府，書中還端著一個食盒。

  

  過前院入後院，一直到了蕭鼎的書房前面才停下。

  「父親，您要的東西來了。」

  書房中蕭霓裳正在為蕭鼎按摩肩膀，人年紀大了就容易疲乏，蕭鼎最近總覺得疲累的很。

  「進來吧。」

  蕭立聞言快步走進書房，將食盒放在桌上。

  「父親您看，這就是最近一個月以來，在荊城中流傳甚廣的小吃。」

  荊城酒樓風波過去已經兩個月時間，蕭家漸漸從輿論漩渦中脫身。

  在荊城酒樓的擠壓下，蕭家酒樓的生意越發的艱難，特別是荊城酒樓推出的一個小吃，引得許多人主意。

  「好臭呀！」

  蕭立打開食盒之後一股子臭味撲面而來，好懸沒有將蕭霓裳熏得嘔吐。

  「父親請看，這就是陳安平那小子做的玩意兒，還起了一個名叫陳氏臭豆腐。」

  食盒中的臭豆腐通體青色，上面澆灌著醬汁，香氣與臭氣混合格外怪異。

  「老二，你昨天說臭豆腐一天能賣多少錢來著？」

  蕭立稍加思索，說道。

  「我差人打聽過，一份臭豆腐是五文錢，全城每日賣出去的臭豆腐大概三千份，一日的錢就是一百五十兩左右。」

  「去除成本，每日荊城酒樓的淨盈餘約在一百兩左右！」

  一百兩啊！白花花的銀子都入了別人的口袋，誰見了能不眼紅？

  蕭鼎皺著眉夾起一塊臭豆腐品嘗，他倒要嘗嘗這玩意兒到底有何魔力。

  初初品嘗時很臭，可是隨著咀嚼臭味消失，倒有一股子別樣的香氣。

  「父親，味道……如何？」

  蕭霓裳看的暗暗咧嘴，卻見父親的筷子停不下來似的，一口氣將一份臭豆腐吃了個乾淨。

  這下老爺子不說她也知道了，味道一定是美味無比！

  可是問題來了，臭豆腐越好吃荊城酒樓賺的越多，蕭家就會越來越衰落。

  「父親，您可得想想辦法，不能讓陳安平和蕭允兒繼續囂張下去了。」

  蕭霓裳只要看見蕭允兒過得好就氣不打一處來，央求著父親想辦法。

  蕭鼎左思右想忽然間靈光一閃，他在女兒耳邊說了幾句，然後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明天就這樣去說，保准她會同意，他們夫妻感情那麼好，不怕陳安平不妥協。」

  蕭霓裳眼睛發亮，她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欺負拿捏蕭允兒。

  「父親放心，女兒一定將臭豆腐有的配方給您帶回來。」

  蕭霓裳已經能預想到，蕭允兒和陳安平在她面前妥協認慫的可憐模樣。

  ……

  大魏，定北城。

  地處魏國北疆的定北城才十月，已經飄起了細碎的雪花，一名身披甲冑的將領登上城樓朝遠處眺望。

  「參見指揮使大人！」

  負責守夜的大魏兵卒見他來紛紛行李。

  徐炎武擺擺手示意眾人起來，然後拍拍兵卒的肩膀：「下著雪的晚上守夜，很冷吧？」

  兵卒精神一振，挺著紅紅的鼻頭說道。

  「回指揮使大人的話，不冷！」

  「狗屁！」徐炎武笑罵了一句。

  「我也是從大頭兵過來的，焉不知守夜的辛苦？禦寒的棉衣已經從奉天城運過來了，最多後日就到。」

  被他戳破兵卒憨厚一笑，壯著膽子問道。

  「大人，北齊人是不是要打過來了？」

  放肆！

  兵卒的話引得徐炎武身旁親衛統領大怒，如果真追究起來這兵卒有動搖軍心的嫌疑。

  「允恭，退下。」

  徐炎武擺擺手示意親衛統領不妨事，然後環視四周守夜的兵卒。

  「你叫什麼名字？」

  大頭兵咽了一口唾沫。

  「小的叫徐天。」

  兵卒也就十八九歲，在後世這樣的年紀正是讀書享福的時候。

  「徐天，我問你為何會想著北齊人會來？」

  徐天先是看了一眼冷著臉的親衛統領，說道。

  「往日裡咱定北城的探馬兩日出去一次，可是最近出去的太頻繁了，一日能有五趟甚至更多。」

  「小人又聽頭兒說了，北齊蠻子今年收成不好，我估摸著他們怕是要寇邊犯境搶糧食搶牛羊。」

  徐炎武讚賞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親衛統領趙允恭一揮手。

  「允恭，你的手下不是正缺個傳信兒的小卒麼？這孩子不錯。」

  趙允恭恭敬的施禮，說道。

  「標下領命！」

  徐天有些發懵，我是升官了？不對，不是升官只是成為了指揮使大人的親衛！

  徐天嘴角忍不住翹起，卻被趙允恭一個冰冷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跟上。」

  趙允恭臉臭話不多，不待他多說就跟隨徐炎武朝城牆其他地方走去。

  夜風呼嘯，尤其是北境的風更冷。

  「允恭，咱們從京師出來多久了？」

  趙允恭跟在徐炎武身後，稍一思量。

  「前年六月離開汴梁，迄今為止剛好兩年零四個月。」

  兩年了？

  徐炎武都沒意識到已經那麼久了，定北城與北齊邊境離得最近，肩負著守土衛國的重任。

  一年之中有半年都在和北齊較勁，時有摩擦。

  「前來出來的時候我還記得，陛下在瓊林苑設宴，大皇子一張硬弓射殺獵物十幾頭大放異彩。」

  趙允恭聞言也陷入了回憶，應答道。

  「二皇子也不差，還獵到了兩隻鹿，唯有三皇子一個獵物也沒有獵到被眾皇子取笑。」

  徐炎武哈哈的笑了，回憶起在京城的時光令他心情愉悅。

  「對，陛下問他為什麼沒有獵到獵物，三皇子卻說春暖花開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他不忍殺害生靈。」

  陛下年長的三個皇子，大皇子生性勇猛剛毅最像陛下年輕的時候。

  二皇子性情陰沉，喜怒不形於色，不好相處，唯有三皇子生性善良敦厚，性格最好。

  徐炎武剛要繼續說些什麼，忽然臉色一變。

  他伏身趴到城牆地上，然後雙手做桶狀細聽。

  「戒備！敵襲！」

  聽清了地面上的聲音後，徐炎武朝著四周大喊，趙允恭也立刻大喊起來。

  「都指揮使大人有令，戒備！敵襲！」

  這邊聲音剛落下，在漫天的雪花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光點，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成百上千的火紅色光點出現，朝著定北城的城牆上飛來。

  火箭！北齊人善於騎射，弓馬嫻熟，數千控弦之士射出弓箭，拉開了北齊進攻定北城的序幕。

  北境，一場戰爭的冷風，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