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棄車保帥
2024-06-05 10:03:31
作者: 碼字工人
馮毅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許是不相信他信任的兄弟會輕易出賣僱主又問了一遍。
「他們,真的都說了?」
王景初白了馮毅一眼,挺了挺胸膛頗為傲氣。
「在我的審問之下還不到一炷香,他倆就交代了,指使你們的是蕭家的人!對也不對?!」
馮毅差點一頭栽倒,陳安平見狀幽幽說道。
「你的那兩個『兄弟』見利忘義,貪生怕死,這樣的人儘早與他們斷了為好。」
馮毅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可是,可是我們一起發過誓,一旦事情敗露大不了我們三人扛下來。」
王大有和胡三刀連老人的死活都不顧,堅持要下藥的時候,你還沒看明白他們的為人?
「發過誓可以毀去誓言,同小人講信義是為不智,馮毅,別忘記你與我的約定!」
說完陳安平也不多說,拉著王景初走出去,留下馮毅一人思索以後的路如何走。
翌日,清晨。
大清早荊城縣衙中就熱鬧起來,許多百姓聞訊而來。
「聽說了麼?昨夜荊城酒樓進賊啦!」
「賊?賊去酒樓幹啥?晚上打烊盤點掌柜的會把銀子取走,賊去那兒偷吃的?」
「錯!那三個蠢賊去酒樓下藥,被王掌柜抓了個正著。」
「挨千刀的傢伙,老子還想今天去荊城酒樓吃飯,他們敢下藥!」
「真真不像話呀!」
衙門外百姓們的議論聲遠遠傳來,讓站在公堂之上的蕭鼎臉色更加難看。
與蕭鼎相反王景初春光滿面,陳安平則眼中含笑沉默不語。
王朗坐在堂上,主簿令緒大聲宣讀狀紙。
「故蕭家嫉恨荊城酒樓,遣王大有、胡三刀、馮毅三人,白日訛詐夜裡下藥,欲毀去我荊城酒樓名聲。」
念誦完狀紙後令緒將狀紙恭敬地呈給王朗,等待王朗發落。
「王大有、胡三刀、馮毅,你們三人說受了蕭家的指使,是蕭家的誰人指使了你們?」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王大有和胡三刀上了公堂好像變成了小貓,低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
「會,會大人小人是受了蕭府薛寶川的指使,去,去荊城酒樓尋事破壞酒樓的生意。」
胡三刀哆哆嗦嗦的說完,王朗將目光轉向蕭鼎,蕭鼎立刻會意。
「大人!此事我和薛貴一概不知,都是薛寶川一人所為,請大人明鑑!」
胡三刀三人身邊還跪著一人,正是蕭府管家薛貴的獨子薛寶川。
聽蕭鼎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陳安平還能按捺的住但王景初卻忍不了了。
哦,人是你們蕭家的,薛貴和薛寶川是僕人不假,但那都是簽訂了死契的僕從。
簽了死契的僕從與主人家休戚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騙傻子呢?
「大人!蕭鼎信口雌黃,若是沒有他的首肯,憑薛寶川一人焉敢做這種事?」
蕭鼎和王景初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面紅耳赤,忽聽界方一響,啪!
頓時堂上安靜下來,什麼是界方?這玩意兒就是後世常說的驚堂木,用來震懾公堂上的人維持秩序。
「陳安平,你有沒有話要說?」
事情清楚明了,不過王朗見陳安平上了公堂行禮之後就一言不發心中覺得有趣,想聽聽他的意思。
「回稟大人,草民認為此案件證據詳備,不過主犯從犯應分清楚。」
整件事因蕭家的薛寶川而起,他是主犯自然要承擔主要責任,其他人承擔次要責任。
甚至連胡三刀等人準備下的藥都是薛寶川提供的。
陳安平這樣說也是有意為馮毅減少刑罰,畢竟,馮毅是他看重的人,以後在荊城少不了他幫助。
縣丞周煜站在王朗的下手邊,聞言也施禮說道。
「大人,陳安平所言極是,應對薛寶川嚴懲,方能以儆效尤!」
王朗的最終判決,將胡三刀、王大有、馮毅收押入監牢兩個月,罰沒所得的髒銀。
主謀薛寶川入牢獄兩年,賠償荊城酒樓二百兩損失。
判決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不過從公堂離開的時候,蕭鼎和身邊的管家薛貴,眼神恨不得將陳安平和王景初吃了。
蕭鼎恨呀,自從陳安平展露頭角之後,每次都和他蕭家作對,將蕭家踩在腳下。
老爺子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陳安平!
從縣衙出來之後王景初坐在馬車上嘆氣,時而皺眉時而看向陳安平欲言又止。
「王兄你有話直說,別把自己憋壞了。」
陳安平被他瞧得心裡發毛,苦笑著投降。
「陳兄!今日在公堂之上你為何不幫著我說話?!」
王景初對陳安平的緘默頗為不滿,忍不住發難。
「你我都知道蕭鼎一定是幕後指使之人,只不過找了薛寶川做替罪羊,咱們聯手咬死了是蕭鼎乾的……」
陳安平掀開窗簾往外瞧了一眼,隨口反問了一句。
「然後呢?」
然後?王景初被問得愣住了一時間語塞。
「你知我知,難道王大人不知?他都知道,不過薛寶川一口咬定這事兒是他一人所為,王大人又能做什麼?」
陳安平放下窗簾,拍拍王景初的肩膀。
「我知王兄想扳倒蕭家,可不能急,今天蕭家擺明是棄車保帥,你我也要適可而止。」
蕭家是荊城的老資格家族樹大根深,王朗現在也不會往死里搞蕭家。
「王兄,這事情就算過去了,我剛才往外面瞧的時候,突然想做一樁買賣。」
王景初一聽有錢賺,立刻將之前的不快忘掉。
「什麼買賣?陳兄快說說。」
陳安平觀察荊城有一段時間了,發現荊城街頭巷尾的小商販不少。
有的商販僅憑一輛小木車就能四處走動,販售十分方便,就起了利用小商販們販售美食的想法。
王景初的生意頭腦不錯,一聽就發現了這事兒裡面的問題。
「陳兄,咱荊州酒樓賣的菜品可不便宜,再說菜做好了放進小木車走來走去都涼了呀。」
陳安平神秘一笑,說道。
「誰說我要賣荊城酒樓的菜品?我想要賣的是一種小吃,荊城從來沒有人賣的小吃!」
說著陳安平將想法簡單說了一遍,王景初聽的連連皺眉。
「能行麼?那玩意兒能吃?」
陳安平胸有成竹的大笑起來,給王景初打保票。
「生意但凡做起來,我保證王兄日進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