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人皇之位
2024-06-05 07:25:34
作者: 惟願無憂
「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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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俊不解的問道。
「下都之內,所得機緣全憑氣運,有甚者丟了命也不一定得到什麼好東西,不是賭命是什麼?」
開明獸解釋道。
方俊聞言,看向李商炎等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不安。
再看大門之內,三條道路旁都顯現出了不同的浮雕,而浮雕之上赫然用金字刻下了問心兩字。
「大家仔細觀察一下浮雕上的內容。」
李商炎說罷,所有人都圍到離自己最近的浮雕前觀察了起來。
「這三個浮雕分別是后羿射日、女媧造人以及愚公移山,不知到底是何解。」
錢道長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此刻浮雕上的字,如同聽懂了他的問題一般,立刻變形,先後變成了反抗、傳承和堅守。這番提點之下,眾人立刻明悟,按照自己心中的答案排好了隊。
李商炎站在后羿射日前身後只有梁溪山一人,而女媧造人的路前則人數最多,愚公移山前也只有藍冰與唐明。
「諸位,既然選擇不同,那就暫時分道揚鑣,我相信大道至簡一定殊途同歸。」
老天師拱了拱手率先進入了女媧造人的道路,隨後眾人皆隨著老天師一同走了進去,知道楊蘇清她還在猶豫。
「去吧。」
李商炎對著她點了點頭,她這才緩緩進入通道。
「藍館長,我就不和你客氣了,我們先走一步。」
李商炎對著藍冰抱拳說罷,與梁溪山走入后羿射日的通道之內。
其實這三條路從材質上已經有了不同,女媧造人那條路晶瑩剔透,仿佛是由美玉製成,而愚公移山那條路金光燦璨,應該是有金字打造,唯獨后羿射日,青石路面已經顯得有些破敗,但李商炎依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走了片刻,李商炎眼前再次出現兩條岔路,一則是絕地天通,二則是共工怒觸不周山。
「徒兒,為師選這邊。」
梁溪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共工怒觸不周山,為了不影響李商炎的選擇,他一刻不停地走了進去,當他走入其中,那處通道也隨之關閉,顯然李商炎只得選擇絕地天通這一條路。
「也罷,我心中的本就更傾向於絕地天通,只希望不會錯過地脈之龍的子孫。」
李商炎淡淡一笑,緩緩踏入了絕地天通一路。
這一路相比之前更加破敗,不僅路面已經有了些許坍塌,連環境也變得昏暗起來。
他繼續向前走著,昏暗的環境迫使他在手中燃起離火,終於在走了一刻左右,前方緩緩浮現出一座樸實無華的石木宮殿。
他緩緩看看向宮殿的大門,門上寫著九州共治這幾個李商炎勉強能認出的字,他緩緩推開殿門,可心中卻涼了一半,這哪像是黃帝的寶庫,更像是千年未打掃的空房,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土。
他定了定神,繼續向前走去,兩側的蠟燭因為他的到來緩緩亮起,微弱的燭光照映出盡頭的木座上有一位枯瘦的老者。
「請坐。」
那老者指了指李商炎身後,一把座椅憑空出現。
李商炎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坐了上去。
「辛苦你了,這一路雖然有些意外,但總體還是按照當年的謀劃在執行,如今已到了這最後一步。」
那老者緩緩起身,周圍的環境也隨之改變,原本枯瘦的老人,呼吸間變得精壯無比,乾枯的身軀如同充氣一般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周圍原本昏暗的環境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原本滿是塵土的大廳內早已堆滿了金玉,老者一步步走下台階,年紀也從老年逐漸變成中年,直到徹底站在李商炎面前時,已是壯年。
那人一抬手,便從宮殿的四周飛來無數金色的甲片,覆蓋在他的身上,一柄重劍緩緩從地下浮現,劍身上刻滿了華夏山河的各處風貌。
「黃帝?」
李商炎未曾見過壯年時的黃帝,開口問道。
「你喚我姬軒轅即可。」
姬軒轅點了點頭,緩緩握住那把所有華夏人都熟悉的軒轅劍。一瞬間,強大的氣勢讓李商炎連離開座位都不敢。
「坐得還舒服嗎?」
姬軒轅指了指李商炎身下的座椅。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屁股下面那是什麼座椅,發明是一個王座,這嚇得他立刻彈起了身子。
「不用驚慌,當年我的子孫絕地天通耗盡了人皇的氣運,如今千年已過,該有新的人皇出世了。」
姬軒轅一把按住李商炎的肩頭,將他重新按在王座之上。
「可是我並不想成為人皇。」
李商炎再次起身,看著姬軒轅說道。
「只要你願意,這劍,這甲,這殿中的一切都是你的,難道不好嗎?」
姬軒轅,大手一揮,宮殿的四周也明亮起來,左側堆滿了書冊,其中有些玉簡甚至發散著奇異得到靈光,右側堆滿了各種寶石,其中不乏有李商炎認識的鐵精與金精,五行玉更是多得數不勝數,有了這些材料,不知道能造多少把同霜龍一般的武器。
李商炎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欣喜,但很快就又熄滅了。
「再看看!」
姬軒轅揮動手中的軒轅劍,王座之後赫然亮起黃帝寶庫四個大字,寶庫大門緩緩開啟,其中寶物數不勝數,與各類華夏傳說有關的神器皆在其中,就連那地脈之龍的子孫也在其中沉睡。
「看看牆上。」
姬軒轅笑著拍了拍李商炎的肩膀。
寶庫牆上掛著無數神話中的人物,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從畫中脫離一般。
「這些都是跟隨著我或是我的子孫的神將,我將他們的一絲神魂封入畫中,只要你擁有這些畫,他們就要聽你差遣。」
姬軒轅得意地說道。
李商炎的目光緩緩鎖定在應龍與神女的畫像上,心中多了一絲寒意。
「我依舊不想成為人皇。」
李商炎搖了搖頭說道。
「荒謬,不成為人皇,你能守得住?」
姬軒轅暴怒道。
「盡力一試。」
李商炎拱手說道。
「山河社稷豈容你這樣的戲言?」
姬軒轅怒目圓睜,緊緊地盯著他。
「時代不同了,人族早就不是您那時的人族了,現在的人,不需要一個獨斷專行的人皇。」
李商炎依舊恭敬的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但經過我的研究,現在的民智雖然比我那時提升了不少,但依舊掌控在你口袋中的方塊手中,太容易被別的事物引導,又何言不需要指引道路得到人皇呢?」
姬軒轅反問道。
「的確如您所言,但這是發展過程中必將經歷的一環,這時候如果有了人皇,無異於將先前努力付諸東流……」
「行了,你說的也只是任其自流後的一種可能性,現在是什麼情況?是各地神藏即將開啟,外神甦醒覬覦華夏的時候,此刻還想著建起高牆讓牆內之人自由發展嗎?」
姬軒轅如同一位同臣子進言的皇帝一般,打斷了李商炎的話。
「您說得很對,築起高牆便是我們存在的意義,這個社會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應該做的事情,在這樣不斷地向前中,才能有讓華夏人族真正復興的時刻,而不是仗著您的財寶與對下屬的控制,重新用殺戮去征服。」
李商炎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你是在諷刺我嗎?」
姬軒轅瞥了他一眼,問道。
「並不是,您那時需要的是統一,需要的是將所有人集中在一個強者身邊,共同創造一個屬於大家的國度,而現在我們不需要統一,認可我們的自當歸附,不認可的自當會沉溺在歷史滾滾的洪流之中。」
「這就是你願意受到比你孱弱之人挾制的理由?」
「這是一種制衡,只有制衡才能帶來平衡,平衡才能共存,發展,我們身為少數,受到大多數的轄制也是理所當然,同樣的,我們也無需在大多數的問題上過於操心,千萬人中總能誕生出幾個鳳毛麟角的優秀人才。」
「孩童之言,但凡有用心險惡之人,就會將你們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們內部已經不存在這樣的人了,而去我們有了共同的目標和敵人,這會讓我空前團結。」
李商炎說罷,黃帝陷入了沉思。
「師父曾經說過,大道無形,無為而治,我一直未解其中深意,你倒是更像我那位風師弟,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還願意見我。」
黃帝的態度稍有緩和,嘆了嘆氣。
「姬師兄。」
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緩緩從李商炎背後走了進來。
「風師弟,真的是你?」
「是我,我早就同府君講過,他是不會願意成為你的,難道府君沒有轉達?」
風先生微微一笑問道。
「說了,我以為能扭轉他的想法罷了,沒想到卻被他扭轉了。」
姬軒轅訕笑道。
「你我都是上個時代的人了,對於這個時代,能幫便幫就好,何必執念呢。」
風先生遞出手中的酒壺,交給了姬軒轅。
姬軒轅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
「和年輕時一樣好喝啊。」
「既然你不願意成為我,那我這些東西你自然是看不上的,就讓他們自選主人吧。」
姬軒轅說罷,大手一揮,大部分的金玉材料與書冊就向著殿外飛了出去。
他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寶庫,隨後搖了搖頭,一劍揮出,無數畫像在劍光中燃燒殆盡,寶庫的地脈幼龍也轉而驚醒,它下意識地飛竄入李商炎的懷中,不知怎麼的,李商炎身上竟有讓它熟悉的感覺。
「它既願意跟你,便是你的了。」
姬軒轅豪邁地點了點頭。
地脈幼龍一聽姬軒轅所言,立刻顯得有些興奮,它竄到一旁對方書堆的地方,叼著一個玉簡便飛回了李商炎手中,他再看那玉簡,赫然寫著九轉元功四個大字。
他不敢輕易開啟玉簡,抬頭看了看姬軒轅,姬軒轅微微點頭,他這才如獲至寶一般將玉簡緊緊握在手中,沒想到那玉簡如同冰塊一般在他手中瞬間融化,玉液順著他的手心流遍了他的全身。
「沒想到這小子還修了八九玄功,想當年八九玄功可算是我們師門的一大特色了,只是學的人甚少。」
姬軒轅拿起酒壺又喝了一口。
「嗯,八九玄功雖然神妙,但想更進一步就必須成為當世唯一一個步步真境的人,放在我們那時倒是有些苛刻了。」
風先生搶過酒壺,自己喝了一口。
「沒想到這九轉玉印,你還留著。」
「當時師父說你體質特殊,不能像我們一樣鍊氣,修內外丹,可把老二老三急壞了,所以千辛萬苦從玉虛山找來這九轉玉印,只是沒想到你這個小師弟不僅沒用,反倒成了我們幾個當中實力最強的人。」
姬軒轅有些嫉妒地白了他一眼說道。
此時玉液已經被李商炎完全吸收,原本的金肌玉骨,此刻更進一步,他的身體仿佛如同美玉一般,變成了半透明狀,下一刻恢復如初,他感受著九轉元功的神妙,身體中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量,氣海也再一次擴大,隨著已經開啟的星竅忽明忽暗,氣海內已有了星河氣象。
「嗯,這小子還不錯,風師弟,你再等等,容我與他過上幾招,便將這一身俗物贈與有緣之人。」
姬軒轅猛灌了一口酒,把酒壺丟給風先生,隨後他的背後看是凝聚一把金色的長弓,李商炎定睛一看,他又怎麼會不認得,修羅界內他曾用離火幻化過這把神弓。
「蚩尤善造兵器,我卻發明了弓這種遠程武器,這才是我們兩方能在逐鹿拉鋸的基礎。」
姬軒轅握住自己的弓,拿在手中輕拂道。
下一刻,姬軒轅手中燃起白色烈火,攀附弓身,彎弓卻不搭箭,當他瞄準李商炎時,一根由離火組成的箭矢瞬間成形。
「唯獨此物我不想它自選主人,陪我打上一場,你若不死,它便是你的了!」
姬軒轅口中高喊,人皇氣勢一覽無餘。
李商炎見狀不再多言,拱手行禮後,抽出霜龍,擺開了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