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神的本性

  「小姐！」

  一旁的晴子焦急地喊道。

  結衣連忙用和島語阻止了她的靠近。

  李商炎見狀，連續的快劍襲去，結衣手中武器已經折損，哪裡還招架得住連綿不絕的劍式攻擊，不出十息，身上已經多處被劃傷，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你們還真是奇怪，為了得到別人家裡的東西，願意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李商炎不禁感嘆了一聲。

  「你懂什麼！死亡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榮耀！」

  結衣嘶吼著再次催動周身的紙人，不顧自己的極限，雙眼通紅，再一次拉近了自己與李商炎境界上的差距。

  「可悲，既然你真的那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吧。」

  李商炎提劍蓄力，浪疊千重順勢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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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海浪一般的藍色劍氣，在陽光下顯得尤為燦爛，劍氣層層疊疊地湧向結衣嬌小的身軀，這一刻她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釋懷，她望著即將奪走她年輕生命的李商炎，沒有一絲恨意。

  千鈞一髮之際，晴子一個閃身將她遠遠的推走，獨自承擔了大部分攻擊，晴子被劍氣無情地捲入了天空之中，骨骼粉碎的聲音連綿不絕，當她在落地時，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晴子！」

  結衣反應過來，立刻衝到了晴子身邊，將她緊緊抱住。

  「小…小姐，你讓晴子做的，晴子……都做了，晴子想做的，也都…做了，請不要為我悲傷，能逃離……是幸福。」

  晴子用盡最後的力氣，說罷便昏厥了過去。

  「幼獅又變強了呢，還真是我們的心頭大患呀，這裡便是華夏的秘境嗎？我已經感受到極有價值的寶物了。」

  一個身穿和服的到女子，踏著木屐從一旁的石碓中緩緩走了出來，雖然樣貌改變了，但是李商炎瞬間就認出了她的氣息。

  「月讀，果然你才是她們的最後一擊。」

  李商炎警惕地握住霜龍，不敢靠近。

  「我該說你自信還是狂妄呢？我這次的身軀契合度可是很高的喲，只是玉衡境，可是沒有機會打敗妾身的呢。」

  月讀說罷，一個踏步竟縮地成寸，來到李商炎的身後，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李商炎趕忙一個前沖暫時脫離了月讀的範圍。

  「嗯，看來你們華夏的頂尖戰力都在這裡了，剛好讓妾身一次殺光。」

  月讀看向遠處的大門，捂著嘴笑道。

  她又緩緩看向在一旁痛哭的結衣，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你做得很好，有死傷也是應該的，回去之後我會親自將晴子引渡黃泉，她以後會很幸福。」

  月讀蹲在結衣身邊，散發出潔白的月華，緩緩說道。

  「是……月讀大人。」

  結衣悲痛地將晴子放下，此刻她滿眼皆是恨意，他看著眼前曾經略有好感的男人，現在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小結衣，退到一邊去，可千萬不要受傷喲。」

  月讀溫柔地說罷，轉頭看向李商炎。

  結衣不敢不聽從月讀的指示，緩緩後退，靜靜地觀看這個男人是如何被月讀大人撕成碎片的。

  「師父還在突破，能拖一會是一會吧。」

  李商炎心中暗暗思索，將體內的離火運轉到最大限度，一陣爆燃聲在他周身蔓延，巨大的火勢將他周圍半米的距離完全覆蓋。

  「弒神之火，只可惜你現在維持不了多久，我倒是不急，可以等你熱情減退的時候，再和你敘舊。」

  月讀看著眼前猛烈的白炎，沒有絲毫想靠近的想法，反倒是拉著結衣緩緩後退，等待著李商炎火勢減退的時機。

  的確，如此猛烈的運轉，他也無法維持多久，十分鐘應該就是他得到極限，他立刻催動星力，星鎧與星翼眨眼間便出現在他的身上，下一刻他茫然一躍，飛身追上月讀，劍光裹挾著白炎，不斷飛出，月讀閒庭信步的後退著，周身月華大盛，如同行走的月亮一般。

  李商炎每擊中月讀一次，她身上的輝光便減少一分，這讓他看到了自己弒神的希望，他同時將體內的三種力量推到極限，第一次施展出三合一的浪疊千重。

  白炎包裹著劍氣巨浪，連綿不絕的湧向月讀兩人，此刻月讀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立刻拉住結衣飛上半空，隨後單手指天，原本陽光大盛的白天，竟瞬間暗了下來，巨大的月亮在天幕中出現，一道道月華迎著巨浪射去，兩相抵消，總算是讓李商炎這次的進攻無功而返。

  「還真是驚喜不斷呢。」

  此刻月讀的頭髮已經出現了小片的白色，她的軀體開始透支自己的生命。

  「還有八分鐘。」

  李商炎計算著自己的還能全力運功的時間，手上動作卻是不停，不斷保持著距離，用劍氣襲殺月讀。

  天空之中的異象引來了大門內的眾人，他們望著與李商炎交戰的女子，心中不免心驚肉跳。

  「此女只是畏懼李小友的白炎，不然勝負只怕瞬間就能分辨。」

  張老天師，嚴肅的說道。

  「只能寄希望於梁老頭了，我立刻運起太極印，以免這女子轉而襲擊我們。」

  錢道長雙手高舉，太極真意從他身上緩緩浮現，逐漸變成一張巨大的太極印，將眾人籠罩在其中。

  月讀只是瞥了一眼，她對那些人毫無興趣，對她來說只有李商炎的白炎才是心腹大患。

  「你還能堅持多久？」

  月讀笑意盈盈的問道。

  「能堅持到你這具屍體徹底消亡。」

  李商炎咳出一口鮮血，離火的反噬開始顯現，若不是星力的保護，只怕此刻他會更加狼狽。

  「怎麼辦，完全突破不了她的防禦，師父那邊也沒有一點消息。」

  他心中越發焦急，手上的劍氣也開始亂了方寸，被月讀抓住時機，一道月華直射他的到面門，他從空中被月華打倒在地，勉強起身。

  「小子，打不過她還不能困住她嗎？」

  廉貞的聲音從星空之中傳來，原來月讀將白天變成黑夜，就連星空也一同浮現了出來。

  「對啊。」

  李商炎靈機一動，佯裝受傷，再次倒地。

  月讀見他身上的白炎逐漸消退，緩緩靠了過來。她已經小心翼翼，不敢輕易靠近，倒是結衣，不顧月讀的阻攔，上來就給了李商炎一腳，見李商炎竟毫無反應，她才徹底相信。

  「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月讀緩緩伸出滿是月華的手。

  即將觸摸到李商炎的一刻，她好像預知到了危險一般，連連後退，但這個距離下已經無法躲避李商炎的劍光星牢了，無數星光凝聚的鎖鏈將她牢牢困住，劍心在李商炎面前迅速凝實，立刻分散成幾十柄金色的劍光向著月讀猛然插去。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從星牢之中傳來。

  月讀並沒有流血，劍心原本就不是實物，攻擊的也是對方得到靈魂，此刻，結衣一臉驚懼地看著李商炎，而李商炎也無法分神，他所有的注意力與力量全被星牢內的月讀牽制著。

  「殺…殺了他，他…動不了的。」

  月讀痛苦的聲音從星牢中傳了出來，這才讓一旁的結衣有了反應。

  結衣拿起自己被斬斷的短刀，緩緩靠近李商炎，她見李商炎只是盯著她，卻沒有後續的動作，心中稍稍安定了下來，她繞道李商炎背後，舉起短刀便要刺入他的脖頸，下一刻卻全身寒意遍布，高舉的手臂也無法輕而易舉的落下。

  結衣抬眼看向身邊，一臉怒意的瀧姬正舉著劍，冷冷地望著她，結衣心中一寒，認命似的閉上了雙眼。

  「別殺她，把她帶去一邊。」

  李商炎努力的開口說道。

  「主人……」

  「她還有用。」

  「明白了。」

  瀧姬聞言抬手一掌便將結衣打飛出去，隨後雙指一點，將她的下半身牢牢地凍結起來，無法再行動。

  「廢物！」

  星牢中的月讀失去先前的禮貌，大聲唾罵道。

  「瀧姬！」

  李商炎輕聲一喊，瀧姬立刻對著星牢不斷地釋放寒氣。

  他立刻用雙瞳看去，星牢內的月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而她的真面目也逐漸浮現在李商炎面前。

  一襲黑衣臉色煞白的月讀還在痛苦地掙扎著，此刻她甚至有些後悔選了土御門家的長女來執行如此冒險的任務，想到此處，她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結衣，舉起寶珠！」

  月讀聲嘶力竭地喊道。

  結衣聞言懵懂地將上衣中的寶珠拿了起來，那一刻她只覺得寶珠散發出驚人的光彩，隨後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斷變強，仿佛抬手間就能搬山填海，可她還沒高興多久，她就感覺到自己手居然不受自己控制的動了起來。

  「咦？我…怎麼？」

  結衣臉上表情不斷變化，時而疑惑時而露出笑意，下一刻，結衣雙手一抹，一道月華閃過，下半身的冰晶立刻粉碎。

  「月…月讀大人，你在我身體裡？」

  結衣驚恐地問道，她作為土御門家的長女，自然是知道被月讀憑神的代價。

  「慶賀吧，作為神的容器，你將得到無上的榮耀！」

  月讀的聲音從她的身體中發了出來，這是一種極為詭異的體驗，此刻不論結衣如何抗拒，她也無法逃過被月讀當做人偶的宿命。

  星牢之中月讀先前的身體迅速腐爛，沒有了目標，星牢自然也自動瓦解，此刻的李商炎經過先前的全力運功，再加上星牢的消耗，已經沒了還手之力，絕望如同傳染的瘟疫，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月…月讀大人，請你放過我。」

  結衣用盡最後的意識，努力與月讀抗爭著。

  「混蛋，忘記你的使命了嗎？能作為我的容器完成任務，這是對你的恩賜。」

  月讀不顧結衣的反抗，引導月華照射下來，下一刻，結衣的意識完全被月讀替代。

  「弒神的火，今天終於能讓你永久地熄滅了。」

  月讀使用者結衣的身體，向著一旁的虛弱的李商炎緩緩走來。

  瀧姬見狀立刻釋放自己所有的寒氣想要將月讀阻擋下來，下一刻月讀便從瀧姬的寒氣之中毫髮無損的走了出來。

  「月光的徹骨，遠不是你的寒意可及的。」

  月讀一抬手，便將瀧姬扇飛了老遠。

  她走到李商炎的身邊，緩緩蹲下身子，仿佛是在用心採摘最後的勝利果實，她帶著滿臉藏不住的笑意，緩緩將手探入李商炎的胸膛之中。

  鮮血從她的指縫中緩緩流出，李商炎露出一絲慘笑，用力的抓住了月讀的手，隨後最後一絲白炎通過李商炎的血液，向著月讀的手臂攀附而去。

  月讀趕忙抽回手臂，不斷地降下月華想要將這白炎澆滅，但這白炎就如同狗皮膏藥一般，不斷地侵蝕著她的神力。

  「骯髒的蟲子，你就不能安靜地去死嗎？」

  月讀不再管手中的白炎，她想立刻就殺死李商炎。

  月讀將自己籠罩在巨大的月華之下，將李商炎高高舉起，她的右手從下往上猛然掏了過去，只要這一下，她就能捏爆這個敢冒犯他的凡人的心臟，她這樣想著，不再介意手上蔓延得到白炎，而當她掏下去的那一刻，手上竟沒有傳來一絲鮮血的溫熱，她詫異地向上看去，李商炎竟憑空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為師來晚了。」

  此刻的梁溪山哪還有一點老傢伙的樣子，原本近乎全白的到頭髮，此刻烏黑靚麗，就連他的身姿都挺拔了幾分，舉手投足之間生出一道道駭人的威壓。

  「又是你！」

  月讀發出近乎癲狂的聲音。

  「我上次就同你說過，我華夏也是有長輩的，你不要臉，千萬里趕來欺負小輩，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梁溪山說罷，背後的包裹被震開，三把古劍以三角之勢部與月讀周身。

  下一刻，三把古劍繞著月讀開始緩緩旋轉，月讀心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她本能的想要逃出劍陣，剛一後退，梁溪山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身後，抬手便是一道驚天動地的劍氣，將她再次打回劍陣。

  「老梁真的過了一線天璣了！」

  錢老道放心地撤去了太極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興奮地說道。

  「小輩們，好好看著，能見到天璇境的人仙動手，可是幾輩子的福氣。」

  張老天師原地坐下，開始感悟梁溪山與月讀的戰鬥。錢老道見狀，也一同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