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把他丟糞坑裡

  二十兩？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二十兩銀子，他們之中有的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甚至夠買兩個奴隸了。

  唏噓完以後，眾人又將目光投在那一袋袋米糧上，眼裡全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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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沒吃過這樣好的東西的……

  村長在一旁看著，整個人都快老淚縱橫了。他是北礦村村民投票選舉出來的村長，參選時便打定主意要帶領全村人民過上好日子。

  可無奈受制於這惡劣的環境，他東奔西走多年，卻也只是換來些微末的溫飽。

  在他心裡，暮陽現在儼然就像遙遠的救世主。

  那邊領取還在繼續，院子外前來圍觀的村民卻越來越多。

  他們之中，有的人先前對這樁買賣就是持觀望的態度。有的則是很不屑，一個小白臉兒，動動嘴就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了？

  所以他們都沒有加入香草的採集。

  「這是在弄啥嘞？」

  「天爺啊，看那是什麼？」說話的男人指著那大箱銀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還有米麵？我活了大半輩子，從未吃過這麼好的東西。這小公子當真如此厲害？」

  於是有許多先前就在觀望的男人，現下心裡也動搖了起來。

  有人提議，「要不咱們待會兒去問問這個小公子，看看他們還需不需要人手！」

  王五身旁擁了兩個大漢，也是眼珠子都看直了。

  這兩個大漢就是先前疏通溝渠時，因為不服氣暮陽，甩手離開的那兩個。

  王五冷哼一聲看向兩人，「怎麼，你們想去那小白臉兒那頭，地不想租了？」

  兩人嘿嘿陪著笑，動作諂媚至極，全然沒有那天在暮陽面前耍橫的氣勢。

  「王哥，那哪兒能啊，那小白臉不過就是運氣好掙點小錢，我就不信，她那什麼破香薰能夠一直在京都里幹下去。」

  王五磨了磨牙，「這整個村子，就你們倆看得清楚。」

  他們三人旁邊有不少是王五的租戶，方才見那些加入香料採集的人手裡都領了錢糧，心下痒痒得厲害。

  其中有兩個眼尖的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王五，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臂。

  「王五啊，我們正找你呢，你那地我明年我就不租了啊。」

  「對對對，我記著你收了我兩年的租金，等會兒把多餘的退給我吧！」

  王五被他拽住的手臂，厭煩地一把甩開。

  呸！什麼下賤人也敢那爪子碰他，他這衣服可是最近舅舅剛從京都派人給他捎來的。

  他臉上的贅肉將眼睛都快擠沒了，「你瘋了？離了我這地，你能好好活著？」

  「就先前人家笑臉相迎那會兒你們不願意去，眼下老人家有幾個臭錢就巴巴地黏上去，你願意去，那小白臉還不一定要你呢。」

  那個拽住他的大漢力氣很大，直接一把將王五拽到跟前。

  王五一個踉蹌。

  「說吧，到底退不退錢？」

  王五撲騰了幾下，衣領被蠻橫地拽著，他擺出一副欺行霸市的醜惡嘴臉。

  「進了我腰包的銀子，你還想要回去？」

  「你……」這漢子掄起拳頭，想往他臉上招呼。

  王五卻啐了他一口，冷笑道：「侖三，有種，你去報官府啊。」

  那漢子聽見報官這兩個字，生生將拳頭錯開，一拳揮進空氣里，臉都氣紅了。

  王五京都里有個做官的舅舅，他們小老百姓惹不起。

  他拽住王五的手鬆了松，王五趁機掙開，抬腳就狠狠踹了倉三一腳。

  「嘭！」泥土飛揚。

  暮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將冊子遞給小六走出了院子，就見那日疏通溝渠找茬的兩個漢子，緊緊將一個男人摁在地上，而王五則抬腳往人身上死里踹。

  「叫啊，你不挺能耐麼？」王五在倉三面前蹲下，胖手捏起倉三的灰頭土臉的下巴，狠狠甩了倉三一巴掌。

  像是還不滿意，他抬腳狠狠碾在了倉三的右手上。

  「是這隻手拽的我吧，看我今兒不廢了……啊！！！」

  王五被人從後面踹了一腳，一個狗吃屎撲進了泥里。

  他爬起來的時候，整個臉上灰撲撲的，像只跳樑小丑。

  王五用力擦了擦臉，「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的？」

  睜開眼，就見暮陽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暮陽挑眉，「王五？」

  隨即作回憶狀。

  「哦，不就是那個揚言要倒立吃屎的廢材麼？」

  王五暴怒道：「你胡說什麼？」

  暮陽方才一提醒，他便想起那日在眾人面前放的狂言。

  現下暮陽真的做到了，帶著大家掙了錢，還大言不慚地幫他回憶了起來。

  王五肯定是不能承認的。

  村長和元英他們也從院子裡面跟了出來，人越來越多，王五卻變不改色道：「你個臭不要臉的小白臉，我王五一向說話算話，說過的話怎麼可能會忘？」

  他掃了一圈兒周圍的人人，得意揚揚道：「你倒是問問眾人，那日可曾說過那番話沒有？」

  王五在北礦村作威作福慣了，村裡的人因為租了他的地，靠從他嘴裡漏出來的殘渣活著，平日裡就只能站在他那一邊。

  可王五卻忘了，現在大家早就不拿他放在眼裡了。

  村長平日裡就恨透了這個王五，現在直接做了帶頭人站出來。

  「我聽見了！」

  有人帶頭，還是村長，於是眾人紛紛朝著王五和他身旁的兩個漢子投去鄙夷的目光。

  「那日我在場，我也聽見了！」

  「我也聽見了！」

  「還有我！」

  「……」

  眾人一個接一個站了出來，王五臉都被氣青了。

  「你們，好樣的，我就等著看離了我的土地，你們日後跟著這個小白臉能混出什麼名堂。」

  他憤憤轉身要走，元英卻帶了一群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王五，你答應我們家公子的事還未做到，這就急著走了？」

  元英朝著眾人使了個眼色，大家便紛紛上前摁住王五，將她捆了起來。

  而王五身旁的兩個大漢，卻被這架勢嚇得早就落荒而逃了。

  旁邊有個糞坑，眾人合力一把將王五丟了進去。

  王五在糞坑裡撲騰了幾下，臭氣熏天的大糞讓他止不住乾嘔，一開口卻喝進去了幾口大糞。

  「嘔～你們，你們這群刁民簡直該死！嘔～我要去攝政王府告訴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