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番雲雨的時間
2024-06-05 05:32:59
作者: 兜兜是個大寶箱
餘杭朝著周時扔去一隻電筒,「你先帶白疏去休息,我待會兒去叫你。」
「酒差不多得了,別耽誤了正事。」
周時起身,眼睛掃過餘杭時,餘光帶過九頭身美女時有些不悅,「我們先去休息了,要是到點沒叫我,你就走路回老家。」
他們沒說是什麼事,白疏也不好問。
總之她就是覺得周時有事瞞著,故意不講給她知道。
都到了這種地方,能有什麼事,肯定不是生意上的事。
想想他們這群人以前的荒唐,白疏覺得自己蒙頭裝睡是最明智的選擇。
白疏一直沒睡著,聽到周時在她耳邊喊她的名字,她也把演技表演到了極致。
不耐煩地擋開他的手,順勢翻了個身,嘴裡還咿咿呀呀地喃喃自語。
她知道周時起身了,也知道餘杭就在門外,清晰地聽到關門的聲音,和男人們在雪地里踩出的讓人牙酸的聲音。
白疏睜眼看著木屋的房頂。
今夜沒有一點月光,月黑風高的好時辰。
木屋裡的溫度有點低,在周時抽身離開後,更讓白疏感覺冷得讓人難以入眠。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習慣了周時表現出來的專情,白疏竟然忘了他原本的品性。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出發前的分床,到底是白疏主動提及,還是她落入了周時話里預設的陷阱。
還有周時另外收拾的行李箱,不讓白疏打開的兩口箱子,也沒有搬進他們住的房間,又去向了哪裡?
白疏不想去想這些問題,但是她又控住不住大腦的運轉。
要說周時他們的圈子有多亂,白疏沒有接觸過,了解得不夠全面。
但是有錢人怎麼玩的,白疏也能從網絡窺見一二,是不是這次回去之後,白疏就要和別的女人共用屋檐。
有些話白疏是問不出口的,說她懦弱無能也好,說她人窮志短也罷。
周時就像她的救命稻草,讓她不敢輕易地去扯破那張透明的網。
等房門再被打開,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小時二十八分,足夠周時一番雲雨。
他進來時帶著風雨,激醒了躺著人的身體,卻讓床上的白疏不敢叫醒靈魂。
周時在暖風機的風口,把手吹暖了,他輕手輕腳地靠近床。
趴在床邊,周時輕輕拍著白疏的臉。
直到白疏睜開眼,帶著朦朧,讓周時心裡暖暖的。
「快要日出了,我們去看看日出?」
白疏忽而覺得好笑,在別的女人那裡得到了身體的滿足,這會兒又來她這裡追求心靈的安慰。
男人的人格分裂,比女人一點也不差。
白疏不想去,身體冷,心裡也冷。
周時見她不回答,主動幫她拿了衣服,「好不容易來一次,一起去看看。」
這次不是詢問,是命令。
白疏知道自己沒法拒絕,像提線木偶被周時擺弄。
上萬塊的羽絨服,說是能夠扛得住零下三十度的極端溫度,可是踏出房門的時候,白疏還是凍得骨頭都碎了。
周時還是牽著她的,但是都帶著手套,白疏不像往常那樣能感覺周時的溫度。
不過白疏也慶幸,正是有了厚厚的手套,雖然不能保暖,卻能讓她不接觸周時的皮膚,剛摸過別的女人的手。
雪景曾是白疏最想看到的景色之一,此時卻喜歡不起來。
她每一次呼吸的水汽,都在她的頭髮絲上結成了冰,鼻子凍得沒了知覺,腳只是機械運動。
身體也不再受她的控制。
曾經白疏也想讓大雪偏愛蓉城一點,希望潔白的大雪,能夠蓋住蓉城所有陰暗角落的髒。
但是此刻漫天的大雪,早就在路上蓋了十多厘米,可是該髒的地方依舊很髒,路面的雪被人和汽車踩成了烏黑的雪水。
不僅髒,還很涼。
和白疏一樣徹夜未眠的,還有這裡的散養的狗。
立起來和人差不多的狗,就追著他們的身後,一直要往白疏身上撲。
白疏有些害怕,比起周時,她更不喜歡現在凶神惡煞的狗。
周時瞧她緊張,把她拉得更近些,「可能是聞錯味兒,不知道阿汪是公狗。」
白疏翻了個白眼,該緊張還是緊張。
她也沒有怎麼抱阿汪,怎麼就沾了一身狗味兒呢?
「可能是聞到你身上的騷味兒了。」
白疏心裡有氣,說出來的話自然是不好聽的。
周時也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以為是她沒睡好,「怎麼,我就魅力這麼大,連狗都看上我了?」
白疏的胸中怒火燃燒,合著不僅嫌棄她了,還要嘲諷她是狗了。
也對,要是個正常人,怎麼能和白疏一樣掩耳盜鈴。
白疏諱莫如深地笑了笑,「那可不,你是誰啊。」
周時疑惑挑眉,「今天起床氣這麼大,怎麼每句話都好像在針對我?」
「和你學的。」白疏沒有好氣,直接回懟了回去,「和你的起床氣比起來,我這就是小巫見大巫。」
周時樂了,「那麼多好的習慣你不學,你偏偏和我學些不好的。」
在白疏看來,周時就是這樣自大的一個人,他總是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優點,沒有一點點可以讓人挑剔出來的毛病。
回想起最近的事情,白疏心裡是一團亂麻。
她的確在周時說喜歡她,愛她的時候,立場開始變得不堅定了。
甚至考慮事情,儘量都在從周時的角度出發,從前的利己主義,也被她儘量的收了起來。
現在看來,白疏所做出的努力,都是一場笑話。
周時愛她,喜歡她嗎?
白疏不想否認,周時給了她這樣的感覺,但是周時的愛,也不過如此。
他或許在那一段時間裡,真心且真誠地愛過白疏,那段時間也只愛她一個人。
但是,周時的愛是有時效的,白疏是一直知道的。
這次周時對她要愛得比其他女人久一點,卻讓白疏覺得那可能就是一輩子。
可白疏啊,你明明就知道,他才是定義一輩子是多長時間的那個人。
在這段婚姻關係里,周時才是那個主導者,才是一直掐著秒表,計算著進度的甲方。
白疏的搭在上山扶手上的手,緊緊地貼在上面,她像山上望著,不肯回頭看周時一眼。
白疏張口,冷空氣灌進呼吸道里,瞬間帶走了所有的水汽,「我們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