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火生土

  「你可以使出火風陣了？！」赫連雲正一把抓住沈言的胳膊，手微微顫抖。

  這是什麼詭異的速度，他當年覺醒即感應到五行水氣，但是獨立成陣足足用了兩個月，饒是如此他也算是速度罕見，三日？

  赫連雲正又驚又喜，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但心裡卻忍不住有一絲希冀。

  沈言釋出一縷龍炙火，那火龍即刻四處亂竄，十分活躍。

  沈言趕忙以體內的火之力引動，果然那火龍乖巧下來，按照陣圖所勾勒的陣點涌動，一炷香的功夫數米空間內皆是一片翻湧的熱氣——火風陣！

  赫連雲正仔細看了兩眼，點頭肯定。

  「三日時間掌握到這個程度，沈默兄弟當真是奇才，雖有個別地方不甚精良但是多加練習便可彌補，按照這個速度，恐怕三個月後你就可以成二品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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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赫連雲正的話，沈言笑問：「雲正兄修習多久可以使出三級陣法？」

  赫連雲正面上浮出一絲哀怨之色，嘴唇蠕動，吐出兩個字。

  「兩年。」

  ……

  赫連雲正沒有立即放出消息，又等了足足兩個月，剛過了十五，沈默能夠成陣的消息便如同煙火一般在兩儀閣炸開。

  兩個月，時間夠短，卻又不至於讓人太過訝異。

  每年兩儀閣也會出一兩個天賦好的弟子，但這個速度又給了赫連雲正這邊的支持者一顆定心丸，這是一個陣道極有天賦的人，甚至很可能在比試中使出二級陣法！

  沈言仍舊日日重複練刀與陣法之中，除了赫連雲傾那個丫頭會來騷擾他，赫連雲正都很少來。

  許是隨著兩儀戰的日期臨近，閣內形勢愈發的緊張，赫連雲正也是四處奔走爭取支持。

  赫連雲傾蹲在沈言的院子裡挖了半個月的洞，沈言問她她只說是在捉蟲子玩，這丫頭鬼靈精怪小腦袋裡不知道裝著什麼。

  可憐沈言因不喜人打擾，每天修煉結束還要親自掃院子裡的土堆。果不其然今日又是坑坑窪窪的慘象。

  沈言一邊掃院子，一邊琢磨著焰連天陣，他早已可以成陣但卻一直感覺不甚完美，此陣側重攻勢，成陣後陣法範圍內烈焰滔天，卻只能有三丈左右的範圍，實戰意義不大。

  他也與赫連雲正探討過，赫連雲正主張改進陣法難度太大，但若是五品，六品的火系陣法，必定是威勢駭人。

  倒不如眼下專心於熟悉政法，伍川也就是能成二品陣法，沈言到時只需要完整使出這焰連天陣即可立於不敗之地。

  陣法精進唯有緩緩磨鍊陣圖嗎？

  土堆中一條蚯蚓在鑽來鑽去，沈言心中一亮。

  土生四行，載萬物。

  主信，性重，情厚。

  土可以支撐、養育、淨化……

  一股股雄渾厚重的土地之力從四面八方向沈言湧來，有了對火的感悟在先，此次竟是有水到渠成之感。

  這便是，五行之氣——厚坤土！

  這土居然比上品還要精純，火生土，或許是他身懷先天地火的緣故？只是未曾聽說有陣師可以引動兩股五行之氣的，難道是因為他武丹有異……

  ···

  沈言來不及多想，取了令牌直奔兩儀閣的藏經樓。

  土系陣法一事他暫不想張揚，赫連雲正曾贈他一令牌，五品之下的靈圖可盡數查閱。

  沈言只著簡單弟子長衫，藏經樓看門的老者掃了一眼他的新弟子袍便是攔住。

  「今日借閱時間已結束，明日再來。」

  沈言取出令牌行了一禮：「先生，這是赫連雲正閣主給我的通行令，還請先生通融，沈默不勝感激。」

  那老者瞥了瞥令牌，便丟回給沈言，冷著一張臉：「什麼閣主，老夫只認閣主令。」

  言罷便插著手閉目不再言語。

  沈言看到藏經樓內仍有不少弟子，看來這看門的老頭是赫連餘風那邊的人，故意刁難罷了。

  沈言眸中閃過一絲不快，正要發作便聽到一道略微細尖的聲音響起。

  「不得對沈默公子無禮。」

  只見一玄服中年男子烏泱泱帶著一群人，劍眉下一雙桃花眼，雖年近不惑卻別有一番風姿。

  「赫連閣主。」那老者慌忙起身，十分恭敬。

  沈言瞥了赫連餘風一眼，他赫連家基因還真是不錯，一個個都器宇軒昂的。

  赫連雲正是個小狐狸，每天掛著笑臉一副雲淡風輕的好脾氣樣子；這個赫連餘風就是個老狐狸，只是眼角的精明實在藏不住。

  沈言看到那副笑容打了個冷戰。

  赫連餘風笑著看向沈言：「沈默公子可是來尋二級火系陣圖？有幾部還不錯的，我願為公子介紹。」

  赫連餘風對沈言能繪幾級的陣法和屬性都了如指掌。

  沈言倒是面色如常，婉拒：「不必勞煩，雲正兄已為我揀選合適的陣圖，我不過是好奇想要翻閱罷了。」

  見沈言並不領情，話語中與赫連雲正頗有親昵之意，赫連餘風眸中的不悅一閃而過，「既如此就不打擾沈默公子了，只是眼下藏經樓確已閉樓，沈公子明日請早。」

  沈言點點頭，直接離去。

  望著沈言離開的背影，赫連餘風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

  「舅舅不必如此禮待這小子」赫連餘風身後一年輕男子忿忿開口，他便是那伍川。

  赫連餘風嘆氣「此人頗有天資，如今恐怕已經可以繪二級陣法了，才短短几個月……我本想拉攏他，但他卻不識相，可惜……」

  伍川撇撇嘴，嘟囔：「那又如何……」

  赫連餘風瞪了他一眼：「不要輕敵，回去好好加練。」

  說完又喚來那藏經樓門口的老者，囑咐道：「明日一定要把火系低階的靈圖都為沈公子準備好，知道了麼？」

  那老者高聲應下，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

  翌日清晨，沈言交了令牌進入。

  便發現整個二品三品的火系陣圖全都不翼而飛。

  那老者滿臉帶笑：「抱歉沈默公子，這火系的陣圖都被閣內弟子借走了。」

  「那我四處看看可以嗎？」

  那老者只道沈言還不死心，應允了便退去門口。

  昨夜他們連夜收走了所有火系的陣圖，穩妥起見連三品的都收起了，他還想找到遺留實在是痴心妄想。

  沈言看他走遠後，隨意挑了幾個水木的陣圖混淆視聽，然後在土系陣圖細細尋了許久，挑了一部——

  二品翻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