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解開心結

  秦慕言看向雲輕雪，有些意外。

  她這麼快就想好了？

  說實話，他也不敢確定雲輕雪的心思。

  她被離憂帶走之後，他的心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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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大業，什麼責任，他全都拋諸腦後，一心只想救她回來。

  雖然他知道，最明智的決定是等離憂上門談條件。

  可每當想起她絕望的眼神，他就懊惱至極。

  他想做點什麼去彌補她。

  想迫切的證明些什麼。

  所以，他才會不惜一切，硬闖血鴉殿。

  直到再次牽住她的手，他才明白，這個女人對自己有多重要。

  他想把她留在身邊，不管用什麼方法。

  比如坦誠自己的秘密。

  將兩人徹底鎖死。

  他知道有些強迫的意味，可他這個人，一旦確認了目標，就會全力以赴。

  他在心中道：雲輕雪，不管你說什麼。

  你都只能跟著我。

  再也不能逃離。

  雲輕雪眼神認真，說出的話，讓人無法招架。

  「秦慕言，我只問你一句，若有一天，江山與我只能選其一，你會怎麼選？」

  她看過太多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帝王故事。

  也看過太多陪你歷盡千帆，最後卻為別人做嫁衣的悲劇。

  她與秦夕瑤之間，她都不敢確定他的選擇。

  更何況是大業江山。

  秦慕言擰起了眉頭，大約不知道為什么女人會糾結沒有發生過的事。

  他道：「我不會做選擇。」

  呵。

  果然連騙騙她都不肯。

  這個回答，她只能給零分。

  「王爺果然坦誠。那我沒什麼話好說了，我覺得我跟王爺三觀不合，不太合適。王爺的大業，輕雪不想摻和。」

  雲輕雪說著，後退了一步，拱了拱手，「王爺的秘密，輕雪不會泄露半分，還請王爺送輕雪下山。」

  「你……」

  秦慕言看著眉目清冷的雲輕雪，拳頭猛地握了起來。

  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怒色。

  這個女人可真夠膽的。

  竟然不卑不亢，不留餘地的拒絕了他。

  她知不知道，這個秘密他背負了多少年。

  向她敞開心扉需要多大的勇氣。

  她竟然不要。

  秦慕言一把握住雲輕雪的手腕，逼近她，眼神危險：「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雲輕雪心裡一沉，抬頭看向秦慕言。

  心底蔓延開無限苦澀。

  所以，秦慕言，你這是打算逼我就範嗎？

  雲輕雪眼底慢慢溢出火來。

  挑釁一笑：「王爺是要殺了輕雪嗎？」

  清冷的音色，倔強的姿態。

  是寸步不讓的架勢。

  秦慕言臉上不苟言笑，心裡卻多了一絲無奈。

  小丫頭看起來清純可人。

  這脾氣比茅坑裡的石頭還硬。

  真是拿她沒辦法。

  秦慕言看著她，擺起的臉色再也繃不住，直接將人拉進了懷裡。

  龍涎香鋪天蓋地，絲絲縷縷的往雲輕雪鼻子裡鑽。

  他的手臂很粗，像鋼鐵般把她牢牢鎖著。

  他的心跳強健有力，一聲一聲，震人耳膜。

  雲輕雪懵了。

  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時，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繾綣的聲音：「我不做選擇，江山與你，我都要。」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慕言在雲輕雪面前，不再自稱本王。

  這一點，連雲輕雪都沒注意。

  聽到他的話，雲輕雪明顯一怔。

  所以，剛才他是故意的？

  可這個回答就好嗎？

  雲輕雪忍不住嘟囔道：「可是……」

  「沒有可是。」秦慕言打斷她，極認真道，「同樣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雲輕雪，本王不會再讓你落入險境。」

  女人瞬間瞪大了眸子。

  秦慕言的一句話，一個保證，輕易攻破了她的心防。

  原來，她彆扭什麼，他都知道。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需要甜言蜜語。

  也需要他的正面回應。

  剛才故作的絕情，瞬間土崩瓦解。原來，她的心早已蠢蠢欲動。

  雲輕雪笑了起來。

  趴在他的胸膛，笑的花枝亂顫。

  女人都喜歡得寸進尺。

  雲輕雪也一樣。

  確定對方的心意，便想知道他喜歡的有多深。

  雲輕雪輕咳了一聲，勉強壓下唇角，抬起水靈靈的眸子，看向秦慕言。

  「你為何對秦夕瑤那麼好？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若我與她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落水問題，其實她第一次入宮的時候，秦夕瑤問過。

  秦慕言沒有回答而已。

  這一次，她想聽聽他的答案。

  因為一個秦夕瑤，她暗中傷心了多少回。

  生氣吃醋了多少次。

  既然要在一起，她的芥蒂，她的不滿，她都要說清楚。

  秦慕言垂眸，正與雲輕雪視線相撞。

  她眼睛亮亮的，一張小臉格外認真。

  似乎在等他解釋。

  秦慕言的心像被什麼撞了一下。

  才發現，小姑娘真的很在意這些。

  秦慕言自嘲一笑。

  他堂堂淮陽王，什麼時候容許一個女人質問他？

  偏偏他不僅容忍了她的脾氣，竟還甘之如飴。

  甚至要認真跟她解釋。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走到他的心裡，變得大膽放肆。

  而他只能護著寵著，小心翼翼，生怕她再溜走。

  「傻丫頭。」

  秦慕言把手放在她的頭頂，用力揉了揉，「秦夕瑤也非皇室之人，她的母親是我母妃的婢女，當初派她潛入太子府，就是要蠱惑青霄太子，攪亂朝堂。只是舒太妃遇刺，事發突然，她替太妃擋了刀……」

  說到這兒，雲輕雪插了一句嘴。

  「你的母妃另有其人，那你跟舒太妃是？」

  「舒太妃是母妃的親妹妹，是我的姨母。她嫁入青霄皇室，也是在為我鋪路。」

  原來這場局，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布下了。

  不知道秦慕言走到今日，到底有多少人費盡心血。

  復國之路，果然沒那麼簡單。

  雲輕雪光聽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覺得冷汗涔涔。

  同時心頭又有些沉重。

  這麼說，秦夕瑤就是恩人之女。

  怪不得他對她這麼好，對她格外耐心。

  怪不得他屢次三番豁出性命去救她。

  這麼說來，讓他做選擇，有點強人所難。

  雲輕雪眼底的光熄了。

  她慢慢移開了視線。

  那噘著嘴，彆扭的小模樣，看的秦慕言心痒痒。

  他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輕笑：「我只把瑤兒當妹妹，再說，她喜歡的人是蘇墨白。」

  說起蘇墨白，雲輕雪來了氣。

  她打開秦慕言的手，氣鼓鼓道：「你妹夫都被你打吐血了，你還好意思說。」

  想起在陀螺客棧，看到雲輕雪與蘇墨白在一起，氣的失去了理智，差點殺了蘇墨白，秦慕言頗有些尷尬。

  可大家都是男人，蘇墨白什麼心思，他心知肚明。

  只是不好跟雲輕雪明說罷了。

  他寧願她一廂情願的認為蘇墨白只對她是兄長之誼。

  「是我誤會了。」

  秦慕言盯著雲輕雪粉嫩飽滿的櫻唇，喉結滾了滾，聲音是說不出的沙啞蠱惑，「大不了，我把瑤兒賠給他。」

  雲輕雪心頭一甜，看來秦夕瑤在他心裡也沒那麼重要。

  剛想說，你也不問問人家蘇墨白的意思。

  一抬頭，正與秦慕言四目相對。

  那雙眼睛深邃漆黑，帶著強烈的占有欲。

  那種屬於男人的霸道情動，讓雲輕雪頓時臉紅心跳，忍不住想逃。

  只是，剛退了一步，便被秦慕言一把攬住腰肢，拉了回來。

  一時間，糾纏的目光仿佛有了溫度。

  兩個人之間曖昧不已。

  不知誰心跳如鼓。

  秦慕言溫柔道：「本王不會讓你落水。」

  說完，慢慢低頭湊近。

  雲輕雪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心頭有些羞澀慌張，亦有忐忑期待，輕輕閉上了眼睛。

  心頭的結解開了。

  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秦慕言氣息越來越濃。

  兩唇相接那一刻，仿佛有電流穿過全身。

  她只覺得後腦勺都麻了。

  不同於以往的蜻蜓點水，這一次，他吻得認真而濃烈。

  他的唇出乎意料溫暖柔軟。

  動作說不出的輕柔。

  她生疏的回應，小心的探索。

  偶爾磕到彼此的牙齒，有微微的痛，卻仍捨不得分開。

  兩個人像是打開新世界的小孩，明明都不夠熟練，卻有些忘我。

  就在濃情蜜意之時，外面突然傳來石門扭動的聲音。

  有人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