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公主昏迷

2024-06-04 22:42:39 作者: 可樂醬

  皇宮內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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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所居的未央宮不時傳來粗噶的哭聲。

  年輕的帝王眉頭緊鎖,望著房門緊閉的裡間,嘆了口氣:「母后別哭了,仔細哭壞了眼睛。」

  「若能讓瑤兒醒過來,就是把我這老骨頭拆了我也願意。」

  宴席上精神矍鑠的太后仿佛一夜蒼老了十歲,兩鬢都染了白。她也顧不得天家禮儀,上去抓住皇上的手,殷切道:「玉麟啊,除了母后,瑤兒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可不能不管她啊。」

  「母后說的什麼話,朕怎麼可能不管瑤兒。」皇上看著太后通紅的眼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人人都說,母憑子貴。

  可自小母后就偏疼秦夕瑤一些。

  不過,為了讓他登上皇位,她也不少出力。這稍許的偏心,秦玉麟沒有刻意去記。

  然而,每到某些節點,太后的反應都會讓他有種荒誕的刺痛感。

  就比如現在。

  秦夕瑤止血之後,便被送回了未央宮。

  兩個時辰後,貼身宮女突然來報,說長公主昏迷了。

  秦玉麟也嚇了一跳,披上衣服就慌慌張張的趕了過去。然而,一進門就被太后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非要你妹妹逼死是不是?若早知道,你對親妹妹也能下此毒手,我當初就不該讓你上位。」

  秦玉麟被打蒙了。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後來才聽太醫說,秦夕瑤五臟俱損,血脈枯竭,人已經陷入昏迷。

  雖用山參吊著,不至殞命,可人永遠不會醒,只會慢慢衰竭,最後死亡……

  秦玉麟這才知道,原來太后是傷心過度,口不擇言了。

  可那些話,仍舊像針扎在他的心裡。

  當初辦賞荷宴,她也是首肯的。

  誰也沒想到,秦夕瑤會出這樣的事。可太后的話,卻仿佛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後來,他便只能聽到止也止不住的哭聲。

  他那時便想,他雖貴為皇帝,可在他母親的心裡,他是不是壓根就不配做在這個位置上。

  皇上沉默的坐在外間的椅子上,一言不發。

  太后卻突然像矮了半截,求著皇上,生怕他會見死不救。

  母子倆正說著,崔公公在外稟報導;「淮陽王到——」

  秦慕言是秦玉麟平生最忌憚之人,可秦慕言對瑤兒如何,他一直看在眼裡。

  當初,他的確懷疑秦慕言另有企圖。

  可就算養只貓狗,這麼多年也有感情了。

  瑤兒如今這個樣子,他怎會見死不救。

  想到這裡,皇上忙道:「快宣!」

  秦慕言進屋之後才知道秦夕瑤病情這麼嚴重。

  他幾步走到內室,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少女,皺了皺眉,詢問太醫怎麼回事。

  太醫自然不敢隱瞞,甚至還說了最後期限:「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必死無疑。」

  皇上聽著也是難受。

  不管太后如何,秦夕瑤到底是他的親妹妹。

  他道:「皇叔有沒有其他辦法?」

  秦慕言剛要張嘴,太后直接跪在了他面前,連尊嚴也不要了:「慕言,就當皇嫂求你,救救瑤兒,救救瑤兒……她自小最粘你,你也最疼她,你再疼她一次,好不好?」

  說著,又拉扯秦玉麟:「玉麟,快跟我一塊求求淮陽王……」

  秦玉麟的手猛地握了起來。

  為了瑤兒,太后連皇家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扯了下來。

  這一刻,他才清楚知道,他有多沒用。

  他名為皇帝,可在秦慕言面前,卻什麼都不是!

  「皇叔……」

  秦玉麟勉強忍下所有的憤恨不甘,正要去求。

  秦慕言卻抬手制止,不冷不淡道:「好好看著她,本王去一趟梵天谷。」

  說罷,轉身而去。

  太后看著敞開的房門,有些不敢置信道:「梵天谷乃方外之地,聽說奇珍異草遍地,谷主研製的丹藥可活死人肉白骨,他,他當真的能……」

  皇上最後的耐心也磨盡了。

  冷冷道:「淮陽王本事通天,母后等著就是。」

  說完,也走了。

  ………………………………

  淮陽王府,碧玉院。

  早上,穆挽香對鏡梳妝,頭上裹著厚厚的白紗布,眼睛通紅一片。

  婢女霜霜一邊給她挽發,一邊心疼道:「夫人,您做做樣子就是,怎麼還真往柱子上撞?這若是留疤了可怎麼好?」

  「若我不以死明志,怎麼能讓眾人相信,怎麼能讓壽康苑那老太婆相信。」

  想起昨夜她力挽狂瀾,不僅成功扭轉輿論,還讓舒太妃信了她,她心頭略過一絲得意。

  但凡她想,這世上就沒有她糊弄不住的人。

  霜霜立刻拍馬屁道:「小姐機智過人,真乃女中諸葛。」

  穆挽香心裡受用,嘴上卻道:「少油嘴滑舌的,粉鋪的白些,看上去越憔悴越好!待會兒,我再去壽康苑跪一回,保准讓那老太婆內疚到死。」

  「是。」

  主僕倆正說著,外面匆匆跑來一嬤嬤。

  這位是穆挽香的奶娘茹媽媽,雖常住淮陽王府,卻是總是在將軍府與淮陽王府之間傳消息。

  為人精明老道,頗受器重。

  這回,她完全沒了往日的沉穩,未及通報,「啪」一聲推開門,大叫道:「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霜霜先斥道:「茹媽媽,您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什麼事如此驚慌?」

  穆挽香也很不滿。

  她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不想連約束下人這樣的事兒也被指摘。

  正要訓斥兩句,讓她長些教訓。

  沒想到,她直接打斷穆挽香,拿出懷中的繡帕道:「小姐,這東西可是您的?」

  手帕素白,繡的是蘭草。

  針腳細密,手法嫻熟,且是極難的雙面繡。

  當初為了練這個,她十根指頭都戳成了篩子。所以,不用霜霜去拿,她掃了一眼,便認了出來:「媽媽,你拿我的帕子做什麼?」

  此話一出,茹媽媽的冷汗都下來了。

  她痛心疾首道:「現在京都才子圈裡都在傳,小姐水性楊花,不守婦道……這帕子,就是老奴高價從張才子手裡買下的。」

  當然傳言比這更難聽,茹媽媽沒敢說。

  穆挽香眼前黑了黑,當即就跌在椅子上。

  霜霜到底留些理智,忙問道:「定是哪個登徒子撿了小姐遺失的帕子,編排小姐,咱們現在就報官,把這些信口雌黃的人抓起來。」

  「若只有這帕子,老奴哪會如此驚慌。我這一路過來,聽說梨園裡正高價拍賣小姐的肚兜,鶯歌坊里還有小姐的褻褲……更不堪的是,路邊乞丐爭搶的,居然是小姐的珍珠繡鞋。小姐,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霜霜一聽,趕緊回裡屋。

  不一會兒便匆匆忙忙出來,道:「不好了小姐,衣櫃裡一箱子貼身衣物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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